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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殢師】一炷烟消火冷(34)+番外

作者: miffy2727 阅读记录

他沉思一番,又徐徐言道:“ 芳枝之事,你多带几人在附近寻找,必要时可动用吾之暗卫;她一单身女子,在外飘零多日,吾亦是心下难安。她犯了此等大事,吾已是一肩担下了,找她回来之后,也断没有再另行处罚的道理,此事还须你着紧进行,迟则生变。”说完,又将调遣暗卫的玉竹牌递予了绿萼。

绿萼忙小心接过了,又沉声回道:“ 夫人如此宽待芳枝,奴婢先替她谢过夫人大恩大德了。此事奴婢自会着紧进行,夫人尽管放心便是。”说完,又对他福了一福,便下去安排了。

晚上也没什么别的事,用过饭之后,他便叫了绿萼陪他下棋解闷。两人琢磨了一盘,他便推说累了早早歇下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思及守夜的侍女也睡下了,便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嗯——果然说和做真是两回事,可他要的不是一时的爱,便也只能忍着了。

他心中长叹一声,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渐渐打湿了枕巾。一想到此时此刻,殢无伤自是温香软玉在怀;他就更觉自己薄衾凄寒,孤枕难眠。

他一向是最好面子的,就算心里爱得要死,恨得要死,表面上却还是无动于衷。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处于何种境地,他永远都该是无衣师尹。

无衣师尹又该是什么样子呢?永远都该是一副高高在上,受众人顶礼膜拜的样子,若是脱去了身上这层光鲜亮丽的皮囊,他又该如何自处呢?明明心里嫉妒得发狂,嫉妒殢无伤对即鹿的永世不忘;嫉妒殢无伤对击珊瑚的疼惜怜爱;甚至是嫉妒殢无伤为了封光不惜偶尔表现出来的讨好。

明明不想笑的,可面上还是得微笑起来;而人只有在笑着的时候,别人才不会清楚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府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只因不想留下个善妒的恶名,他便只能端着样子,年年笑,日日笑,时时笑,笑着看殢无伤身边姹紫嫣红开遍。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片秋愁待酒浇,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人活着,可不就是为了个名声么?我爱你,可我更爱我面上这张脸皮。

若是连脸皮都没有了,我又该拿什么去爱你呢?

愁去有心还惜别(这是个秋字),独自垂泪到天明。无衣正在感慨间,却听到外间传来了敲门声,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呢?他心中疑惑,忙扯过枕巾,将眼泪擦尽了,有侍女起身去开了门,他便只做不知的朝内躺着。

正在装睡间,却听到了打帘子的声音,他装作刚醒的回头一看,却见殢无伤面色不虞的走了进来。似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这——他怕被看出流过泪的痕迹,忙带了笑颜问道:“ 你怎么来了?三夫人还好么?”

殢无伤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说道:“ 封光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怕我。”

封光封光,又是封光,含着这个词,他满心苦涩,表面上却只微垂了眼,温和说道:“ 她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心里难过,自是有些改变,平日里你多安慰安慰她便也是了。”

(其实小哥已经发现老师哭过了,很无声的温柔,所以他才动作那么慢的脱衣。)

殢无伤沉默的盯着他,眼神里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他心中忐忑,深怕被发现已是哭过了;只得偷偷将枕头塞进了衾被下,小心的扯住了准备翻面。

谁知殢无伤却是突然伸手过来,将他紧紧抱住;他不好动作,便只能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任由殢无伤抱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殢无伤渐渐松开了他,开始脱身上的罩衣,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殢无伤脱得极慢,他心神一松,终于顺利将枕头翻过了面去。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安寝。无衣背对着殢无伤躺下,慢慢闭上了眼,一想起殢无伤应该是守着封光睡着了才过来,他心里就疼痛的无法自抑,连带着眼睑也开始湿润起来。

他极沉默的睡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殢无伤也沉默的在他身旁躺下,温柔的将他搂在怀里。他不自觉的僵了一下,却听见谁略微低沉的声音:“ 别动。”他害怕开口时听得到哽咽,便毫不理睬,只顾埋头装睡。没过多久,却被殢无伤板正了身子抱住,他察觉到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就更不敢睁开眼。

就这样僵了大半天,殢无伤似乎是毫无动静,只紧紧抱着他,温热的呼吸晕着了他的眼睫,他心神一松,终于是睡了过去。

(这个歌词因与本文不合,SO被我改了,是苏州夜曲。)

投君怀抱里,无限缠绵意;船歌似春梦,流莺婉转啼。慈光旧梦,叶落秋去;惜相思长堤,细柳依依。

落花顺水流,流水长悠悠;昨日飘何处,问君还记否。倒映双影,半喜半悲;叹暮鼓晨钟,疏桐缕缕。

第30章 旧欢(上)

雾散琼枝,日斜铅粉;微微动了一下,无衣终于醒了。昨夜睡得太好,整个人竟是软绵绵的,全身上下似是脱胎换骨,无一处不舒坦,就连心口处都是暖洋洋的,他心下安然,便闭了眼在床上继续躺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一声闷笑,睁开眼一看,却见绿萼侧身斜靠于床柱上,一边上来拉他,一边掩嘴轻笑道:“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奴婢不忍心叫您,可要是再睡下去,奴婢真怕您会睡出毛病来。”

他便借力坐起身来,微眯了眼道:“ 现下几时了?”

绿萼却不忙回答,先扶着他在镜台前坐下了。又亲自去打了水来,一边伺候他梳洗,一边娇笑道:“ 夫人猜猜?”

他微闭了眼,只装恼恨的叹道:“ 你这懒骨头,忘记叫吾就算了,怎的还好意思叫吾猜时辰?”

“ 夫人误会奴婢了,是将军不让奴婢叫您的,说让您自己醒来。可您睡到日上三杆还不醒,奴婢便只能进来叫您了。另外,将军还说今日要去练武场操练,会晚些回来。”

无衣便轻嗯一声,不再答言。用过饭之后,他略略坐了一会,便叫了绿萼随他去夏珖院一行。绿萼虽不知此行目的,却也聪慧的没有多问。

他刚进了夏珖院,玉痕忙迎上来道:“大夫人怎么过来了,是来看夫人的吗?”那语气说不出的谄媚,无衣便微皱了眉,只淡淡回道:“ 嗯——近日吾也大病了一场,这么多天没来看望,三夫人她还好吗?药都按时吃了么?”

“ 大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这事的轻重,每日的药都是熬好了,再看着夫人喝下去的。”

“ 嗯——行了,你在外间守着罢,吾进去看看你家夫人。”玉痕听闻,只得状似恭谨的立在一旁。他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多说,便带着绿萼进了内堂。

露染胭脂,流云醉卧;半掩窗下一株晚瑶木樨,正在静静盛开;室内一派舒雅娴静,芳香弥漫。无衣刚进得门去,便见封光侧卧于雕花躺椅之上,幽含暗香,粉黛淡抹;却依旧掩不住那抹殊丽艳色。

他轻轻咳了一声,封光才转过了头,见他来了,只恬淡如水的说道:“ 姐姐来了,坐罢。”他便安然在一旁坐下了,又使个眼色将绿萼支开了,才婉言道:“ 妹妹近日可好?日前吾也病了一场,如此看来,吾等倒算是同病相怜了。至于肇事的丫鬟...”他心下难安,面上就更带了几分愧色道:“ 府中发生大火之后,竟是失踪了,管事带人找过多次,愣是不见其踪影;此事——吾实在是有愧,但凭良心说,此事真不是吾指使。就不知那天发生何事,妹妹可否告知一二呢?”

封光听闻,却是面色极沉静的说道:“ 姐姐是希望侬好还是希望侬不好呢?至于肇事的丫鬟,侬只悔恨当初不该轻易饶过她,若是早日将她作死,怎会有往后这一遭?姐姐现在还问侬当日发生之事,难道侬的人没和姐姐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