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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蔷薇之名(51)【cp完结+番外】

作者: 江岸 阅读记录

兰波靠在窗边,额头贴着层叠的窗帘,他注视窗外的世界,远处孤零零的老橡树和灰白天际。

远远地驶来一辆黑色轿车,他猛地睁大眼睛,眺望了一会儿,转而离开窗前。

楼梯上,一阵雀跃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①毛姆《刀锋》

②曼瑟·奥尔森和卡尔·施密特的思想糅合了一下下,仅是皮毛。《权利与繁荣》《政治的浪漫派》

③约翰·梅纳德·凯恩斯

凯文迪许:溜了溜了,回家生孩子去了。

江某人为拖更跪地:我,我,我最近要甜的,我的爱收好,发射!( ̄▽ ̄)~*

计划甜一甜,来个高潮就完结,兴奋地搓搓手。

第38章 B线

他走在熙攘的人群中,迎着寒风,未扣的深灰色羊毛大衣随风舞动,他右手提着一个枫木琴箱,琴箱在太阳底下泛着明光。

“您的钥匙,请收好。”公寓管理员是个面善的老头,穿着正装,跟这栋旧公寓一样,透着旧时的优雅与沉稳。

上楼时,陈旧的木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听来像极了病床上的呻吟,木头纵横的裂缝里塞满尘灰,日积月累,清理不去。

这栋旧公寓的每间房只接受短期租赁,租金却高昂。原因很简单,公寓对面是伊索斯市政厅,旧政府时期,无数政界军界的名人都或长或短地在这栋公寓里停留过。

兰波用钥匙打开二楼的一间房门,他提着琴箱走进去,随手锁好门,然后摘下口罩和帽子。环顾一圈,他径直走进书房,书房有一扇窗,正对市政厅。

他把琴箱放在书桌上,转身从架子上挑出一张堪称古董的唱片,唱针一圈圈地转,小提琴独奏的《晨间的女人》在房间里轻灵地飘。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啦。”兰波侧头,肩膀和耳朵之间夹着通讯器,他边说话边打开琴箱。

琴箱里没有小提琴,只有枪管、枪托、瞄准镜、消音器、扳机等一系列零部件,兰波熟练地组装出一把狙击枪,用白色手帕细细地擦拭。

“中立……我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中立。”红色天鹅绒的窗帘隐匿了枪口,兰波从瞄准镜望向街道,调整瞄准倍率。

通讯器那头,神秘男人的焦虑情绪渐缓,“假期过得怎么样?我简直怀疑你是提前知道变故才跑出亚瑟堡的。”

“哦,还不错,”兰波不自觉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也可以说,非常好。”

同一首曲子循环往复,兰波又接到一个通讯,这次是艾玛。兰波抬腕看表,时间快到了。

“我的小公主,您有事吗?”

艾玛特意联系兰波,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兰波的态度。“我爸爸要把我嫁给凯文迪许·卡佩,他俩都谈好了……兰波,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啊……”

“兰波,兰波……你怎么不说话?”

市政厅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从车里出来的男人与杰勒德有七八分相似,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关系紧密。

兰波要尽快动手,否则不出下午这个男人就会得知他弟弟在情人公寓里惨死,进而明白当初那个咬牙切齿发诅咒的小东西终于找到他们了。

“海湾危机还没解决,你不会很快订婚的,放心。”兰波挂断通讯,然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目标便脱离了最佳的狙击范围。

他当机立断,又拿起通讯器,“叔叔,您能往右走两步吗?”

那人起先没听出他是谁,兰波礼貌地介绍自己,“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兰波·德·葛林若,我昨晚刚去拜访了您的弟弟,杰勒德叔叔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小男生啊。”

兰波已经打定主意,倘若这次一击不中,他就要谎称杰勒德在他手上了。

安东尼·托马斯没有回应一句,他震惊于兰波的突然出现,第一反应就是往左移动。

枪声被消音器减弱,安东尼倒地,这位神秘的军火商在市政厅前受到枪击,保镖围拢过来,市政厅里的警卫持枪冲进对面的公寓。

他们来晚一步,兰波提着琴箱翻身从房间的另一侧窗口跃下,他敏捷地闪进一条狭窄的小巷,不多时又悄无声息地汇入人群,慢悠悠地散步。

走出步行街,兰波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里,他只是说随便逛逛。

北方重要城市伊索斯风格独特,如果把千年古都亚瑟堡比作盛装打扮的女王,那伊索斯就是身着黑袍的修士。这里的建筑更为现代化,道路宽阔笔直,满是钢筋与混凝土的气息。

兰波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亢奋使他昨晚无法入眠,他透支了精力,如今只剩亢奋后的疲惫。

“我知道你在找托马斯兄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安吉丽娜很平静,她继续说:“他们拿到钱后离开A国,利用特殊渠道,在两国间贩卖军火。”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的名字,剩下的你要自己去查。”

“为什么帮我?”兰波站在花园的玫瑰丛里,故意划破脚腕留下痕迹。

你明知道我会解决掉你。

通讯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空白之后似乎隐藏着某种呼之欲出的躁动,但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兰波……我只求你别再勉强自己,杀死托马斯兄弟,你也许就自由了吧。离开这群人、这些事,找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结婚,几年后,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别打断我,兰波。”她哭了,“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等你老了,喜欢坐在摇椅上絮絮叨叨回忆往事的时候,不要跟你的孩子说起我,兰波……再见。”

兰波站在午夜时分的花园里,怀特夫人焦急地从窗口伸出手来催促他离开,他知道他不需要去小白楼走一趟了。

这一觉从中午睡到凌晨两三点,兰波从酒店的大床上坐起来,他面对着没有被窗帘掩盖的落地窗,窗外灰黑色的天空分散开遥远的星点,他在玻璃反射的影像中找到依旧疲惫的自己。

他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用剃须刀刮胡子,他刮到一半突然将刀换到左手,锋利的刀片靠近右手小臂内侧。

金属钻进皮肉里,血涌出来,温热的浓艳的红。兰波放下剃须刀,拇指和食指扒开伤口,血涌得更是厉害,从他白皙的手臂滑落,一滴接一滴掉在洗漱台上。

没找到。

他又拿着剃须刀割下,全程,兰波麻木地对待自己,保持着法医解剖尸体般的冷静。

一枚米粒大小的微型芯片被他捏在手里,兰波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芯片扔进马桶里,摁按钮冲水。

他自由了吗?兰波不知道。他梦游似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沉入梦境,连环的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下午,兰波用餐后准备去买点礼物。走到街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的异常。

大多数商店关门停止营业,兰波掏着口袋立在街边,目睹了欢呼跃雀的游行队伍从十字路口经过。他打开通讯器,不出所料,几十个未接通讯等着他。

昨晚,S国海军舰队与敌方航母舰队相互靠近,具体经过尚不明晰,A国舰队扭头返航,海湾危机没有进一步恶化成战争。

仅仅是这样,不值得民众集体庆祝。危机解除后,S国航空母舰上搭载的战机飞往亚瑟堡,同一时间,凯文迪许·卡佩发动了军事政变。

S国有头有脸的军政人士当晚集中在临时办公大楼的中央会议厅,本来为应对危机而批准调动的军队包围了临时办公大楼。

“诸位,我们是时候要选出一位领导人了。”凯文迪许还坐在他原来的位置,却仿佛已经处在中心。

官员们聚在一起商量,他们一致认为凯文迪许·卡佩实在是太年轻了,他还不到四十岁,怎么能管理好一个国家?!但当他们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停在广场上的坦克时,再大的反对声也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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