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4)+番外
無疑卓倩給了他恬靜的生活和愜意的空間,只要這樣就夠,愛情太虚无缥缈和荒謬,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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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参加大小场的招聘会的次数越来越多,论文将近尾声,班级里的、社团里的、学院里的,各式各样的欢聚活动接踵而至,让人应接不暇。卓倩已有一个月没回家了,也就是说,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和桑子然见面,像往常一样,她給他打电话,这是每天的例行工作。
“小倩?”还是一贯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在忙吗?”
“还没开始,刚洗完澡,你呢?”
“在看书,我今天去面試了。”
“是嗎?”
“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脚崴了,现在走路有点痛。”
“伤得严重吗?骨头有没伤着?”他是擔心的。
“有點肿。”她按了按傷到的地方,眉頭因而皺了一下。
“看医生了吗?”
“没有!”
“明天去看看医生,筋骨伤着了不要乱动,知道吗?”
“知道了!这个周末我想回家,你可以过来接我吗?”
“下个星期有一场展览会,周末要忙着布展,应该没空过去。”
她以爲他會答應的。
“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而且我脚受了伤,你难道不要亲自关心一下吗?”
“我是真的有要事,而且你的脚受伤了也不方便到处走,就乖乖地在学校休息吧!”
“我想说,布展需要你亲自动手吗?而且来接我也不过半天的时间,就不能抽点空吗?”
“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着是,为什么一定急着这个周末?我答应你,有空的话我就过去。”他有點不耐煩。
“你不累嗎?總是説同樣敷衍人的话。”
“你是怎么了?以前没见你这么无理取闹过。”展廳的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他一邊說著一邊翻開桌上的資料,希望她能夠了解,丝毫没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过于冷漠僵硬。
“那是因为我一直都顺着你!”
“好了,别闹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展会完了,我就去看你。”
他的安撫毫無誠意,卓倩終于忍不住對着電話大吼:“桑子然,我讨厌你!”说完,“喀”地一聲挂了電話。
室友們看了看墻上被砸的話機,面面相覷,她們驚訝,卓倩竟然和桑子然吵架,還砸了東西。
桑子然皱眉,顷刻,笑着摇摇头,掀开档案,埋首工作。
卓倩躺在床上生着闷气,心想,桑子然極少主動关心她。她知道他是一个工作狂,公司的事永远超过其他的。她得经常安慰自己,必须体谅,好说是他一手创办經營起來的公司,所以,她才不厌其烦地每周末回家,希望那顆爱情的種子,在她的耐心澆灌、努力付出之下,開花結果。
關於他的流言蜚语,她略有所聞,擔心有一天自己也成爲話題中的女人的一員。他的感情思想很複雜,很内斂,她也沒能揣摩出多少,甚至不知道爲什麽選擇自己,只是時間久了,這些問題逐漸褪色,她的信念是:珍惜現在,把握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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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了,自上次電話中吵架已经过了四天,桑子然一个电话也没有,卓倩以为自己会更加生气,可是没有。不知道是已经气到头了,还是对于他的無趣过于了解而接受,总之,日子就像平常一样,只是为了面子,她也没有主动。
文学社和学生会正举行的一场友谊赛,她坐在籃球場邊的觀衆席,看得十分投入,一會兒鼓掌,一會兒吹哨子,刚好文学社的龚始学投了一个三分球,她隨着衆人跳躍欢呼,没到下一秒便哀号起来,这才想起脚伤。
“学姐,你好好坐着,脚伤了也不老实!”坐在旁边的庞雅筑一脸担心,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有点忘形了,不过真的很痛!”她摸着脚踝傻笑。
“等下龚师兄要怪罪我没把你看好。”
“說什麽呢!”
“只要是你的事,就不同说法了。”庞雅筑滿臉的狡黠。
“別再説!”她瞪她一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还说,看球赛!”她擰过她的脑袋,让她盯着球场。
龚始学对她格外好,这她很清楚。她不敢想这好代表什么,因为至今,他都没表明过什么。两人认识了四年,相处了四年,他一直是她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所以,和桑子然的恋爱,她也没瞒着他,或许,她也想撥開那一層朦朦朧朧的霧障。
諷刺地是,龚始学的熱心与桑子然的漠然形成强烈的对比。
哨子声一响,比赛结束,最终是学生会赢了。大家欣然地握手解散,龚始学跑向观众席,坐在她跟前的水泥地上,輕聲责备:“刚才看你跳来蹦去的,脚伤不顾了?”
“別擔心,現在不是沒事了。”
“让我看看!”只见他小心地抬起她的小腿,检查着依然红肿的地方,“別留下傷患就好。”
“你们慢慢检查,我先走了!”庞雅筑笑笑,只留下一縷意味深長的眼光。
“这样痛吗?”
“師兄,真沒事,你不用擔心。”卓倩試圖抽囘腿。
这画面看起来儼然是坐在球场边的一对小情侣,也刚好被开车过来的桑子然瞧见,他下车走上前,叫道:“小倩!”
卓倩和龚始学同时抬头。
他的出现始料不及,卓倩兴奋地站了起来,一跛一跛地走上前,桑子然接住她,輕輕摟着,“小心點。”
“你怎么过来了?”
“抽空过来的,这位是同学吗?”他看着龔始學。
“他是龚始学师兄,我和你提起过;龚师兄,他就是桑子然。”
“在学校谢谢你照顾小倩。”他總能表現得禮貌得體。
“应该的。”
桑子然聼了微微一笑,啄磨着他話裏的意思。
“小倩脚伤了我过来看看,我想还是带她去看医生。”
“师兄,快回去吧,一身汗,小心着凉!”
龚始学心在默默地痛,在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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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医生,回到下榻的酒店,已是傍晚。桑子然让卓倩坐在床沿,自己跪在跟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鞋子脱去,既温柔又霸道地说:“在脚完全好之前,不许乱蹦乱跳!”
“不是说没空过来吗?”
“好不容易挤出的时间,再不过来,恐怕你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理我了。”
“那你不會找我啊?”
“我不是过来了吗?”
“看你就是不情愿。”
“我连酒店都订好了还说不情愿!”
“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展厅,回家的话时间來不及。”
她沒得辯駁,心想,他來了就好。
她拍拍床单,一脸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神情,“这次就算了,反正我一早就不气了。”
桑子然卻突然倾前,几乎要吻上她的嘴唇,让她不自觉地往后倒,他順勢压了上来,盯着她再次命令:“不要随便让男人碰你的身体,小指头也不行。”
“你在吃醋!”她開心地笑着。
“别試探我!”
他異常認真严肃,她收起笑容,“我和龚始学是好朋友。”
他沒作聲,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許久,卓倩不知如何是好,骨碌碌地轉動着眼珠,他低头吻住她,粗魯地啃咬着她的雙唇。
这不像往常,她害怕地用力推开他,“你弄痛我了!”
他没有要停的意思,抓住她的雙手,繞過頭頂固定在床上,另一只手則撫摸着她的臉頰,动作溫柔起来。
卓倩被吻得意亂情迷,還不忘捉弄一下,故意扭开脑袋,“我的脚伤了,不方便!”
桑子然笑笑,扳过她的脸,继续刚才的吻,不断加深。
第二天一早,他送她回学校,再驱车前往展厅。龚始学,他記住了這個名字,昨天在球场看到的那一幕,他在意,但不是卓倩所说的,他在吃醋,只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意識,一種曾經滄海很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