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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179)

为了放倒仇敌,自己也不惜摔个跟头……元春对此很是哭笑不得。

王爷如今不仅肯跟她说公事,甚至在淑妃娘娘那儿“一波三折”的经历都能一一道来,元春在听说珍大哥哥如何报复费家之后,也想跟王爷说道说道。

此时二人正并排靠在引枕上,赵之桢端着本兵书,隔上好一会儿才翻上一页。

王爷这是心不在焉,但其实又算是好说话的时候,元春轻推了下王爷的胳膊,“您大晚上的还看书,仔细伤眼。”

赵之桢应道:“我就没看书。长夜漫漫,正好咱们说说话?”

元春道:“我心里有些没底。”

“出了正月就有结果,反正都丁忧在家了,还怕些什么。”

王爷理解成了她担心娘家声誉,元春也不好辩解,“而后等风声过了,花点银子,接着做官吧。又不是十恶不赦,哪里就至于身败名裂。”

横竖没外人,赵之桢也来了句公道话,“他不该让人抓住把柄。连带着荣府也丢了回人。”

元春长叹一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父不慈,这“子孝”也就打了折扣了。这话不好直说,但大家心如明镜:先帝驾崩的时候,圣上的哀伤能有几分真心?

这些年,贾敬在郊外观里炼丹胡来,贾珍在府里设宴胡来……这父子俩也是“异曲同工”了。

就看贾敬都出家当道士,在观里住了好些年,还能弄出个小女儿,就知道他哪里是一心向道?纯是避祸去的,然后连家里也都不管不顾了。

贾敬的死因连贾珠都语焉不详,元春就不接着深挖家丑了。

“他没把柄也得让费家鸡蛋里挑骨头,还不如让他心服口服地在家歇上几年,正好把族长的位子交出来。”

赵之桢笑道:“交不交于他有什么差别?族长换成你侄儿做,他这几年要待在北面大营,哪里有空处置族中事项?到头来还不是你这个娘家堂兄接着包揽族务。”

“先夺了他的名头再说。”面子过得去就好,王爷向来更重“里子”,可元春也自有主意,“蓉哥儿才多大?我只求他有朝一日接手庶务的时候,出师有名。”

赵之桢劝道:“你侄儿的长处又不在庶务上头,耽误战功积累才是得不偿失。我瞧着,你那些堂兄弟们,也就是贾琏处置银钱产业,迎来送往倒还使得……正好他做官,”想了想,觉得元春对她这个堂兄也不大看好,便直言道,“五品于他便是一大关。”

他一口气说完,没听见元春答话,刚才元春还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这会儿直接改成了垂着头……都快在埋到他腋下了。

赵之桢先吓了一跳:怀着孩子的元春他可是惹不起!

连忙扶起元春的肩膀,只见人家眼圈儿都红了。他连忙往回找补,“觉得不好,你姑且听一听便是。”

您这样待我……元春感动之余忽然噗嗤一笑,“我娘家那边可就赖上您了啊!”

赵之桢故意道:“这是从何说起?”

“用您的名头最好压人,”元春揉了揉眼角,“我连借口都不用琢磨啦。”

她和她哥哥都巴不得其余族人赶紧找准了靠山,别再待价而沽、自视甚高还换来换去了!

二人一旦交心,“秘密”只会越说越多,元春解释道,“祖父和伯祖父去得早,跟着他二位建功的老兄弟还有几个健在呢。”元春比了四根手指出来,“珍大哥哥向着太子,我哥哥向着您,这几位老人家一直谋划,且撺掇伯父和我父亲,让我堂兄琏二哥去找一找大皇子的门路……说来也巧,我亲舅舅可不就投靠了大皇子?加上我姑父还是圣上的心腹。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宁荣两府简直就立于不败之地,就等着坐收一个从龙之功了!”

赵之桢闻言,差点被噎着:他们二人说话越发不肯藏着掖着,彼此都很舒坦。但实诚成这样,他顿时就喜忧参半了。喜的是真心换真心;忧的是……只听到“从龙之功”,他也猜着元春真正想说的话了:对于那件大事,他也不是特别有底气。

赵之桢端详了下元春的神色,才又开口,“京城里想着‘万无一失’的人家比比皆是。”

他也许做不到有问必答,比如北面大营的防务——这个真是太子问起都不能老实回答的,但对元春至少能并不太隐晦地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