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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一抱好欢喜(26)

作者: 闷哼阿宅 阅读记录

苏子安的心陡然跳动起来,砰砰砰的毫无止休。她步伐匆匆,难以抑制心头的颤抖。

***

苏子安先是迈着步子,步伐匆匆地赶到了密室之外。她伸出手,面色平静如常地推开了那布满灰尘的腐朽大门,只听见窸窸窣窣轻微的响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

她推开那扇门,眉眼沉静地朝着里面望去,只消一眼,便蹙起了眉头。

——没有人。

这个地方,蜘蛛结网,吐丝成雾,窸窣声音轻响而过,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很难想象,缺乏食物,身体又轻易被损伤的明与,待在这个寂寥无人,只能与害虫相伴的地方,会被摧残成什么模样。

苏子安蹙起眉头,手指微动。她不太知晓,除却这里,明与还能去什么地方。

莫不是去她的寝屋了不成?

脑海内刚浮现这个念头,苏子安就打消了,觉得颇有些好笑。他的双手双脚已被折断,还能有什么能耐起身,然后安然无恙地到大自己的寝屋?

像那样没有骨气,轻而易举就能说屈服的人,哪里来的了那么强的毅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离开?

苏子安想,或许这时,她不若去想一下,在这路上,会不会出现一具新的死尸更为恰当。

她懒散地抬眸,眸子凉薄,微微发冷。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笑,方才敛袖,淡淡地垂眸,朝着这屋子外头走去。

她不愿意去特意地寻找明与,这对于苏子安而言,无疑是一件称得上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她低下头,喃喃说:“死了便死了吧……左右也是一个不喜欢的人,没什么大碍。”

左右,这也是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

这天的清晨,算的上是另一种格外的折腾。

苏子安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只见红梅悄然绽放,雪落枝头,空无一人。

她院子里的人本来就少,如今出了那档子事情,便把府邸上下几百人口叫去李嗣明院子外头齐整地跪下了,现在看来,院子倒是有一份独特的冷清之意。

苏子安念着幼狗无人照料,步伐加快,朝着里头走了进去。刚掀开门帘,便想要冲着床榻之上跑去,手触摸到那锦被,却是没有摸到狗儿,反而是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她神色发愣,还未反应过来,腰肢陡然被握紧,跌撞在了那人的怀里。

☆、说话

那人轻而易举地一卷, 就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清浅淡凉的气息喷洒在苏子安敏感的耳侧, 似乎是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呻/吟, 好听嘶哑, 悦耳至极,只需要一声, 就让苏子安有几分情动, 难以自己。

过了半晌,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她被一个人大力地拥抱着, 那人的手还搁在她的腰侧, 甚至还肆意地揉了下,动作格外放肆。

苏子安眉眼有了几分怒意, 沉了下来,刚想用力地推开这个人,却惊愕地发现这不是别人,而是她方才揣测着冻死在路边的明与。

也是……

她都还没有死去,怎么这个自己亲手捏造出来的纸人会死去呢?还真是气糊涂了, 什么都忘记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给遗忘了。

苏子安唇角一卷, 莫名有了几分嘲讽的意思。她没有再用什么力气,而是细细地打量着明与俊秀姣好的面容,若无其事地提及以往自己做的血腥事情:“你的手脚好了?”

他眉纤长,眸色纯黑, 低下头来静静看人的时候,给人几分压迫的感觉。但是那淡色的唇是天生的笑唇,稍稍一弯,便带了几分让人亲近的好感。

还真是疏离和亲近诡异的融合,若冰雪,若烈火。

明与微笑了下,回答说:“我把自己的手脚又折断了一遍,接了骨头,过了两日,便自己痊愈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不是什么需要刻意说的简单事情。但是细细探究而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自己手脚被生生折断了的情况下,自己再艰难地把手脚又掰了回去,还面不改色?

不能够用一般的思维来揣测他。因为,从一定范围上讲,明与虽然有血有肉,却算不得人。他只是苏子安笔下的一个人物,掺杂了苏子安的骨血,活过来了而已。

苏子安就这样冷冷地打量着他,没有说话。

她原本心里是有很多话的,怀有歉疚,在没有弄清楚发生事实的情况下就肆意攻击明与,这无疑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可是现在看来,苏子安莫名觉得……她不该有什么愧疚的念头。

这人看起来太坦然自若了,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与的发虽然看起来颇为乱,却依旧柔顺,顺着那圆润的肩头滑落。他眸子明润,里面似乎含着点点的笑意,动人心魄。锦被被苏子安方才掀开,这才发现,他怀里不止有她,还有四只嗷嗷叫唤的土黄色狗儿。

他的手脚看起来还颇为柔软无力,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还隐约看的出来被折断后的痕迹。但是那紧握着苏子安的腰肢的手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个人的手脚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恢复能力啊,快到不可思议。

苏子安长眉一抖,低声斥责说:“放开!”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和别人黏糊的感觉,让人觉得自己像是被凶狠喘不过气的拥抱住一样。有一种……对方会永远不放开的错觉。

像是自己是什么特定的很重要的人,不能够轻而易举地被放开。

明与唇角捎带了一抹笑容,显得那样纯洁无辜。他手微微一松,低笑了一声,说:“姑娘还真是健忘,这难道不是姑娘先投怀送抱的么?”

是她掀开了他的锦被,侵袭而入,却在这个时候恼羞成怒,觉得他动作太过于轻浮。

苏子安眉眼有了几分薄怒,“我让你松开!”

明与唇一掀,没有再反驳,而是松开了她的手,懒散地抬眸。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已经被苏子安弄的散乱了,顺着那白皙圆润的肩头轻巧地滑落,胸前的茱萸也若隐若现。那精致的下巴微微朝下,眉眼如花,唇绯红而薄,看起来格外诱人。

苏子安皱起了眉头,推了他一把,斥责道:“狗儿还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她说出这话后觉得有几分不对,还未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就看见明与懒懒地抬起手来,伸出莹润好看的指尖,逗弄着怀中的狗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是吗,你是把它们当成孩子了啊。”

苏子安明白了,她方才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的诡异。那姿态好似是恼羞成怒被轻薄了的妻子,在推拒着自己得寸进尺的丈夫,只因为孩子还在面前,以防让天真不懂事的孩子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怒意愈发强盛,呛声道:“胡闹!”

这算是哪门子的妻子?又算是哪门子的孩子?她和他,从来都没有这种让人探究的关系!

她粉白的面上晕染了几分羞恼的红,眸子冰冷,毫无客气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好看到诱人的男人,眯起眸子,嗓音淡淡地说:“姑娘我从来都不会有洗手做羹汤的那一天。”

“主人,我也没有说你会这样呀。”他轻笑了声,伸出手指,抹了下黄狗的额头,回以不动声色的微笑,“只是,您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对我说么?”

他一双眸子灼灼地盯着苏子安,像是探求什么一样,逼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苏子安心咯噔了一声,皱起眉头,说:“没有。”

没有歉疚,没有自责,没有对于诬陷了他并且伤害了他的悔恨。她苏子安做的事情,不论是坏也好,还是好也好,都是这么一副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加重了语气,眯起眸子,淡淡地说:“就是没有。”

那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无赖的意味,就跟赖上了明与一般,明知道自己占不了什么理,却偏偏不想要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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