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郎君一抱好欢喜(16)

作者: 闷哼阿宅 阅读记录

他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眸色冷淡地盯着她,没有出声。

苏子安微笑了下,那笑容里是满满的恶意。她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自明与光滑的面颊一路顺滑下,直至这人脆弱的咽喉,惹的这个男人身体一颤。

他有些恼火,声音嘶哑低沉地说:“你在做什么?!”

苏子安没有因为他的抗拒而停止动作。

她柔嫩的指尖顺着那喉咙向下滑去,几乎没有停滞,滑落到明与胸膛上的粉色茱萸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紫色衣衫,不轻不重地捻了下,俯下身子,在他而耳侧轻声说出了那个咒语:

“敢反抗我赵日天,你在惹火,知道么,嗯?”

最后一声尾音,格外高调,分外撩人。

明与唇角猛地绷紧。虽然听不懂苏子安在说什么,他却觉得这话似乎分外羞耻,让他白玉似的面颊上浮现了一层绯红:“……你!”

二花跪在一旁,神色茫然。苏子安说话的声音放缓放轻,很难听清,她几乎听不见苏子安方才说了什么。

只能从明与过激的反应中隐约窥探一二,貌似是极为让他动怒的话语。二花低垂着眸子,心里却在揣测着是不是她家姑娘瞧上了明公子的一副好皮相,方才说了什么孟浪的话,才招致明公子如此羞恼。

若不是她一开始就猜测错了,这其实是姑娘在欲擒故纵,近来看上了这长相极好的明公子,想让他折了那清贵不屈的腰杆,做她的裙下之臣?

苏子安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属下早就开始在心里弯弯绕绕,揣测着她的用意,她轻启唇瓣,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被她挑起下巴的明与不知为何,面上浮现了诡异的薄红,看上去格外可口。

苏子安:“……”

不管了,反正咒语都已经念出来了,破罐子破摔罢了。

苏子安自暴自弃地这样想着,在明与近乎薄怒的目光下,缓缓地抽出身旁的一把小匕首。这把匕首本来是放在那死去的少年身旁上,锋利的刀背上已然沾染上了许些暗沉的血液。

苏子安盯着那干涸的血液,蓦地心一沉。

她是真的为那惨死的无辜少年而感到惋惜,也因为他而动了真火气。

明与唇侧撩开一抹淡笑,漠然地盯着苏子安,道:“你不会成功的。”

他是如此笃定苏子安不敢伤害他。

但是身骨仍旧高贵的造纸人显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姑娘早就念出了咒语,只要不伤及他的性命,做什么都可以了。

现下,她所给予他的伤痕,再也不能回馈到苏子安的身上。

苏子安微笑着看着他,没有告诉明与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男人犹然以为自己握住了把柄,还是那样风淡云轻,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苏子安又笑了下。

二花抬起头,看见了她的动作,慌乱地伸出手,焦灼地喊道:“姑娘不可——”

不能再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她家姑娘虽然造纸术十分精通,身子却格外的娇弱。早些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动乱,受不得寒,也禁不住热,三日一过,必定要发个小病,不得安生。

这一刀下去,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明与说:“你放弃吧。”

下一秒,他狭长的眸子猛地瞪圆,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子安,哑然无声。

只见那锋利的匕首,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胳膊上,猛地一划,便破开了一道长口,血花迸溅出来,在半空中直直洒落,触目惊心。

“……你!”

再也没了言语去形容,明与只能失声,单单地喊出一个字来。

只因为,苏子安的手臂上,依旧光洁如初,没有丝毫的伤痕。

加诸于明与身上的伤痕,再也无法呈现在苏子安的身上!而明与,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被刀割破的疼痛,那样清晰而强烈。

面前这个女人,分明是想要一刀杀死他。那一道长长的血痕,滴滴答答地落着粘稠的血液。

她唇侧含着一抹笑意,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芒。

这一次,不过是试验一下那个咒语是否属实罢了。现在看来,果然没有错。

她缓缓地低下头,禁不住弯起了唇角,淡淡地望着明与急切喘息的模样,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重新说出了那个咒语,笑了下,说:“你还在惹火吗?知不知道,你姑娘我可是赵日天!”

☆、恶毒

明与没有说话, 唇扯动了下,清湛的眸子就那样定定地望着苏子安。

或许他是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的, 但是手肘处那撕裂的疼痛让他极为难堪, 容忍不得, 眉头紧皱起来。滴滴的冷汗顺着他的面颊滑落,直至那修长白皙的脖颈, 直至苏子安的手指。

他隐忍着, 低垂下头,眸光清湛,自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那声音低沉腻人, 虽然苦痛, 却透着让人想要狠狠肆虐的可怜意味儿。

苏子安看着他这幅模样,忽然有些意动, 挑唇,似笑非笑。她慢条斯理地抽回手,冷冷淡淡地瞧着他,蓦地弯弯眉眼笑了起来,说:“求我。”

高高在上的语气, 那样傲慢,冷淡疏离, 没有一丝的动容。

她很喜欢在指尖碾磨一个绝望的人的感觉。细细地品尝着他垂死的挣扎,他喉咙里发出的不明的微弱求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朵里,比那些个无趣的音乐要好听多了。

明与依旧没有回答, 只是紧紧地抿着那毫无血色的唇,似乎是痛的受不了了,受不下去了,一直笔挺的腰杆子疼痛地弯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还真是软硬不吃,做什么都是一副不会因此而弯下腰的清高模样,贱到骨子里了。

苏子安不喜欢别人违抗自己。自从她成为造纸师以来,就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了。在府门外面,她是大名鼎鼎,天资傲人的造纸师,年轻有为,多少人拼破了头,心甘情愿地呈递上满手的金银财宝,只为求她画作一笔。

已经……很少有人,敢这样在她面前还是一副倔脾气的样子了。尤其是在苏子安的脾气渐渐地为人所知之后。

哗啦。

蓦地,传来一声响动。苏子安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脚,她的脚上没有穿任何的罗袜,只是露出那莹润的脚趾,还有纤细小巧的脚掌。

下一秒,那只脚就狠狠地踩上了明与的脚踝。虽然看起来无害,用的力气却十分的大,那架势凶狠至极,看上去是想要直接踩碎明与的脚踝。

“……嗯!”

他再也忍不住,如虾球一样弓起了身子,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自那莹白的耳根子后面一路攀附而上,将整个人都染上粉红的色彩。

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苏子安冷冷地笑了一声,说:“贱骨头。”

她执起右手上的匕首,慢条斯理地俯下身去。那冰凉的匕首贴着明与的面颊,登时,火热与冰凉相触,传来非比寻常的炙热感觉。

苏子安头也不抬,唇侧笑意撩人,兀自吩咐了一句,说:“你出去。”

没有说出任何人的名讳,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苏子安说的到底是谁。

二花许久未见到自家姑娘这样血腥可怖的模样,一向沉稳的面容也破了大半,略惶恐地磕了个头,便迅速地拉开了房间的门,喘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姑娘这一次……是真的让人觉得,她是个疯子。

那些个造纸师说的果然不错,宁惹活阎王,不惹苏子安。她动怒起来,什么都做的出来。那些个折磨人的法子,在她这里,简直是家常便饭,信手拈来。

房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两个活人,还有床榻之上的一个死人。如若不是因为明与和她的关系特殊,恐怕,这屋子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活人了。

明与喘着气,没有出声。他的手臂还有右脚踝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难以容忍,只想要扑在地上,哀哀地出声,痛苦地叫出来。

上一篇:世家贵妾 下一篇:进击的菜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