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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一抱好欢喜(12)

作者: 闷哼阿宅 阅读记录

明与淡淡地笑了一声,道:“因为我可以靠脸吃饭啊。”

他的口气听起来多少有些遗憾。

但仔细探究而去,其实并没有听起来的那样伤感,而是带了许些自得。

苏子安:“靠脸吃饭你就那么快乐吗?”

她有些深深地怀疑,自己这府上的风气是不是有一些不对。怎么天天都是一些想要吃软饭的?

“杀不死你,那你就留在这里吧。”苏子安扶着那椅子,缓缓起身,眸色清浅,说,“不要来我面前招人烦。”

她执起绘梦笔,三笔画出了一纸红伞,上绘梅花。白皙清瘦的手一伸,取出,将那红伞斜斜地放在肩头,回眸道:“再见。”

明与微笑着点了点头:“再见。”

他眼中有惊叹,从未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把自己创造出来的这个女人,果然有三分本事,比寻常人厉害很多。

苏子安缓缓地走进那雪色飘零之中,她打着伞,不经意回头一瞥的时候,悄无声息。

恰好能看到一紫衣的男子,唇角捎带着一抹慵懒的笑,那白皙的胳膊挡在他的眼前,姿态有几分风流的意味。

蓦地,她听到了一声汪的叫唤,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见一只浑身通黄的土狗不知道从哪里蹭出来,没头没脸地在明与的脚底下打转,模样热切的跟见了亲人似的。这狗的毛不算厚,东缺一块儿,西缺一块儿,像是被哪家的混小子恶意地拔光了毛一样,长的极丑。

明与倒是不嫌弃。

他不知道从自己的衣衫哪里寻了一把花生米,唇畔含笑,缓缓低下头来,嘴里发出一阵声音,像是催促,将那花生米洒落一地。

狗儿低下头啄了好几口。

苏子安步伐一顿,紧接着又朝着院子外头走去。

她忽然觉得这里十分冷清,太冷清了。

二花抱着胸,冷冷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看见苏子安的身影,这才低下了头,轻声道了一句:“姑娘。”

苏子安抖了抖那伞上的雪花,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没说什么,二花就熟稔地蹲下身来。

苏子安将手松松地勾在二花的脖颈处,沉默了会儿,忽然问了一声:“那狗是从哪儿来的?”

她在这府上,从没见过这样丑的狗。照理说,苏子安是不会容许这样丑陋的存在的。

二花踌躇了会儿,低声说:“大概是从府外头进来的罢。左右也不过是条流浪狗罢了。”

这回答看样子并不太让苏子安满意。

因为好久都没有回声,二花没听见她家姑娘的回答。

下意识地抬了抬眼角,只看见她家姑娘微微转头,那张精致美艳的面庞上多了几分疑惑。

苏子安呆愣愣地望着身后的场景,半晌后,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粲然一笑。

身后,雪花漫天,铺天盖地。

破落冷清的小屋子门口,那紫衣的男子半弯着腰,面前突然多了几条小身影,汪汪地蹭着他叫唤。

半晌后,听见她说:“今晚,给这院子送些炭火和被子去。”

二花答:“是,姑娘。”

☆、含羞带怯

是夜。

天色昏黑,远处红霞翻飞,一片红火。

苏子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软床上,她眼角低垂,双足浸泡在面前的铜盆中,有些扭曲。

二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低声说道:“被褥已经给明公子送去了,姑娘放心,一切都好。”

苏子安嗤笑了一声:“谁关心的是他?”

她可没说过那些个床被是给明与的。

二花呆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怔怔地说:“那姑娘……”

苏子安抖了抖自己脚上的水珠,身子慵懒地向后靠去。她今天委实累了,身心疲惫,如玉的胳膊放在自己的眼前,遮挡住,懒懒地说:“是给那些个狗儿的。”

冬日生子,黄狗确实难熬。更何况它生的孩子多,不一定能顾着自己,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二花低头端起那铜盆,忽然抿嘴笑了:“姑娘是个心善的。”

苏子安卷进了自己的被帐之中,自那柔软的被褥之下,露出一双莹润的眸子来,亮的人发慌。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二花,笑了起来:“你错了。”

她对动物会仁慈一些,对人可不会。

还未等到二花开口说些什么,苏子安已然打了个呵欠,翻过身去,一副困倦的模样。

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二花端着那铜盆,静默地垂下头,然后缓缓地向后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掩上,挡住了漫天的风雪。

***

苏子安未能睡着。

她翻来覆去许久,都觉得心烦意乱,扰的她睡不着觉。

揉了揉额角,很是不满,毕竟已经心有困意了,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确实是让她无法安睡。

腾地一下坐起来,苏子安扬声说:“找一个人来!”

二花就在门口守夜,听到了这声叫喊,下意识地反应过来,知道自家姑娘的真实意思。

当下就应答了一声:“是。”

踏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不多久,又去而复返。

跟随着来的,却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只听见他们在门口处低声交谈几句,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推开。

那人秉着烛火,面容被照映勾勒的愈发动人。斜飞的眼角,如玉的颊,还有殷红的薄唇,看上去都格外的勾人。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苏子安觉得赏心悦目。

因为这人的年龄太小了,小到当她的弟弟都可以。

苏子安懒懒地撑着自己的颊,抬眼的时候,却是一惊:“是你?”

她说让二花找一个男宠来抱着暖身,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

这是今日在明与的院子里,抱着她的腰身不松手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如今他似乎有些羞怯,却壮着胆子,一步步地朝着床上的苏子安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衫就会褪去一层。那单薄的身板摇摇晃晃,却走的十分坚定,慢慢地,只剩下了亵衣亵裤。

他眉眼含羞带怯,低低地叫了一声:“姑娘……”

☆、刺杀

少年青涩的身体还未长成,看上去跟春日里脆弱的柳枝一样,带着生机,也带着诱惑。

他眉梢眼角都是羞意,苏子安倒是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喜欢自己。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子安的床榻上走,好在不脱衣服了,身上穿着淡薄的亵衣亵裤,看上去体态修长,颇有一番别的韵味儿。

苏子安拍了拍身侧的床榻,哽了一下,面上含笑,道:“来,这边来。”

少年坐在了她的身旁。

苏子安转头,又拿出一套被子来,递给他,说:“好的,你就睡这里。”

少年:“???”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姑娘……不那个吗?”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结果苏子安不碰他吗?

想起来之前二花姑娘对他的吩咐,再结合平日里那些个哥哥们说的话,少年眉眼间有几分失落。

死去的艳秋曾磕着瓜子儿同他自嘲地说:“姑娘养着我们这群人,就当是闹着玩的,想要就要,想丢掉就丢掉。”他拿着那莹润的指点着自己的心窝子,说,“可说到底我们也是人,不是金丝雀。”

然后为了追求自己的艳秋就公然给姑娘戴了绿帽子。

再然后艳秋就死了。

少年不想得过且过,他喜欢姑娘,喜欢这个天资卓越、年纪轻轻的造纸师。

苏子安听到这话,身子僵硬了下。她眉间有几分薄怒,将被子塞到少年的手上,面上带着堪称慈祥的笑容:“少年崽,别说了,睡吧。”

少年用期待爱情的目光望着她。

苏子安回以的,是长辈看向不懂事的后辈的眼神。

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的年纪好小好小,这种年纪,不该想着这种事。

然后裹着自己的被子,连抱着人取暖的心思都没了,转过头去想要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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