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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631)

作者: 正常的神经病 阅读记录

悦悦的眼睛睁大,她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夸张的样子,似乎是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似得,嗓子口里面干燥而无声。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把我当傻子,至少在把她送去医院之前,我的确像傻子一样的傻傻相信着她。

因为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烧伤,所以我才会,宁死都不要刘姿琳买那年的录像带。

一些小的过错,我可以包容可以忍,但是,当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绝情。悦悦她的脚步往后顿了一下,一时间被抽空了浑身得力量似的软软得倒在了地上,双膝跪地。

而我,则靠在霍启盛的身上,我们两个都在发抖。

九爷见我没有事,这才朝二爷走了过去,他的手掌拍在二爷的肩膀上,笑着说:“二哥,我们下辈子有缘再相见。”

霍二爷被九爷掐住了伤口的位置,疼的不得不弓起腰肢,却不出声喊疼。

他脸上得白汗一层一层的剥落下来,九爷抓住他伤口的位置就是不肯松手,九爷的手劲大家都是领略过的,光从二爷痛苦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他有多么得痛。

他就是咬着嘴巴不发出一句声音,任由那疼痛蔓延全身,硬是不会屈服。

而九爷也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的捏着二爷的伤口处,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得较量。

最终,以二爷的宣告失败为结局。

他噗通一声得跪在了地上,如同一头老牛一般粗重的喘息着,汗如雨下,他嘴唇发白,虚弱得低着头,皱着眉毛忍着痛,然后对九爷祈求般的说道:“九弟、九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九爷严肃的脸上终于绽放出来了一道淡淡的微笑,他看向霍二爷,眼中没有一丝丝得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痛。

“没关系。”

他说着,松开了那沾满二爷血的手,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手帕,一点点的擦干手上的血迹,随意扔到了霍二爷的腿边。

手帕如同一展迎风飘动的旗帜,轻飘飘的浮荡着,展展的铺在地上。

霍二爷盯着那手帕,幡然醒悟般,瞬间老泪两行。

只见那青黑色得底,上面用金线,大大的绣了一个醒目的字。

――义。

那义字之下,乃是绣的二爷,三爷,九爷的名字,字迹娟秀,丝丝线线,带着年代的成就感。

一张陈年的旧手帕,展洁如新,如今那金线绣‘义’字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于九爷来说,再无带在身上。

这一刻我才体会到那种世间繁华,独我满眼沧桑的孤独之感。

从九爷的身上,我原原本本的看个完全。

霍启盛心有余悸的抱住我得身子,他的怀抱紧的就像是绳索一样,几乎要把我给勒的透不过气来。悦悦恍恍惚惚的,在这一刻,她不仅失去了那个或许会和他共度一生的齐寒森,也失去了我已经为她筹划好了得前途,虽然我不会给维港给她,可我早已经打算培养着她,然后给她一座不低于维港的金山。

我惊然发现,原本这么多年,悦悦的心智丝毫没有长大,很大的程度上,她被我妈的性格给影响:她极端、自卑、心狠,以及怨恨。

如果她的目光没有那么狭窄,如果我妈没有操之过急,那么在未来,她将有更大得发展空间,也会慢慢的拥有不强求,自然而然得幸福。

心存善良和感恩,好运便会时常的伴随着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悦悦当我的替罪羊,我让她和我一起逃,但是她却觉得我在害她。

这,又能怨恨谁呢?

霍启盛没有危言耸听,他们确实带来了警察,我想,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渴望和平与安乐,尤其是如今的九爷,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已经不当大佬好多年,这利益熏心,散发着恶臭的江湖,已经不是他那个曾洒下热血,义薄云天的江湖。

打打杀杀,还没有喝一壶清茶有意思。

至于霍启盛,他踏入这一行得动机是想保护我,如今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多了一份对于霍家这个的大家族振兴的责任,如果有人欺负我,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世界不只是两个人的世界,可有时候,我们望着彼此,安安定定的拉着对方的手,就觉得够了,真得够了,不想再去奢求什么,因为有得必有失。

守住两个人的小幸福,相亲相爱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纵使野心和欲望比天还大,心脏的大小,永远都只是那小小的一块。

所谓返璞归真,放下这个世界给予你的浮躁,才会发现,原来幸福一直都唾手可得。

我从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按上玻璃得窗框往外看去,我看到外面得天是青灰色得,像是沾满灰尘的丝绒,一路拉拉扯扯。

有凉凉的风吹过,呼啦啦的,为逝去的亡灵送行,还好,身后有霍启盛滚烫的胸怀,让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始终都是温暖至极的。

九爷看向我们,那脸上的笑容,和煦极了,好过那个总是刁难我得林校长百千倍。

警察上来了,有把人带走,有带着白手套把尸体搬到运尸车上的,已经有点失血过多而毫无反抗能力得二爷和悦悦也已经被带了下去。

霍二爷这一进去,只怕是要老死在监狱里面了,而悦悦只是参与者,手上没有人命,可以不坐牢,也可以做一段时间,这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我们的手里。

当然,悦悦对于自己是否能释放已经不抱有希望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抓住最后的机会朝我开枪。

九爷率先走下了楼,我和霍启盛跟在后面,他一路上都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出了一手得汗液。他在我耳边,低声警告着:“陈桑,是不是我他妈的最近惯着你了,你敢给老子一声不吭的就过来了,要是下次再这样,我他妈……我他妈就和你离婚!”

我抓住他的手,虽有些心有余悸,但是幸福感满的快要溢出来,我拉拉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啦,下次我保证,哦不!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发誓,霍启盛绷不住面上的表情,装作生气的皱起眉头:“你给我严肃点!”

“嘻嘻。”

外面的人已经被押解干净,藏在地下室的车子也一辆辆的开了出来,我想,霍启盛没有叫两公里外的刘姿琳带着人来现场,是已经做好了对策。

九爷和警察们的头在谈笑风声,纷纷的给九爷递烟,九爷谁的烟都来者不拒,只不过却是统统拿在手里,也不抽。

我砸了一下霍启盛的胸口,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九爷出狱了,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拜访他好没礼貌。”

霍启盛歪嘴坏笑出来,对我调侃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担心进不了我霍家的门了?”

“这样啊,那就不进好了。”

“你敢!”

他这么一说,我笑了出来,气的霍启盛直跳脚:“陈桑,你下次在这么拿我开涮给我试试!”

“九爷比你帅多了,你就是一小混混!”

霍启盛心里不平衡,超级不平衡,正要和我辩论赢回一程的时候,却毫无征兆的脸色铁青,两道粗眉突然之间变得像砍刀一样得像是要砍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悦悦,她站在警车前,远远的看着我,身形瘦弱,腰间盛开了一大片的鲜红,整个人孱弱得快要被风吹到,我知道她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但是却被警察拉上了车子。

她走的时候,虽然眼睛是黑的,嘴唇依旧是干燥的,但是却没有半点的能量。

霍启盛说:“桑桑,你要怎样处理她。”

我揉了揉被冲击力冲的有点发疼的心脏,对他轻描淡写的说:“她之前在国外,是在哪个地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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