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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623)

作者: 正常的神经病 阅读记录

白的就好像一只,快要魂飞魄散的吸血僵尸。

“你的病,好像严重了一些。”我悄悄的转移话题,语气淡淡。

他没有动。

我走上前,拉起了他的胳膊,没想到他宽大的袖口就这么滑了下去。他的胳膊上光洁一片,没有带着红色小点的针孔。

我故意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问:“最近你没有打针么?”

他从鼻腔里轻哼一声,不留痕迹的将手抽了回去,言语冷淡的说:“不用你关心,死不了。”

他如同一个鲜少与人接触的怪人一样的转身离开,背影如同秋风扫起的落叶一般利落,随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脚步越走越快,随着木门滑开,他的身影径直走了进去。

啪的一声响,清脆关上的木门声便斩断了我的一切视线。

我的目光渐渐下降,落到门口的地面上。

久千代在房中按响了与守门处相连接的铃,方才拦我的人立马跑到久千代的门前,站在台子的下方。

久千代的声音在房间里不带任何温度的说:“送她离开。”

“是。”那人对我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我没有阻止,听话的转身,抬脚离去。

久千代门口的地板上,赫然是一滴方才流下来的鲜血,我想到了落落,想到了曾经因为他流血,而泣不成声的自己,难道就千代会成为第二个落落么?

不,久千代不是落落,他没有落落那么严重,病情也一直控制的很好,更重要的是,他明明有足够的药物啊……

我从久千代的住处离开,有些魂不附体。本来是想到久千代这里来找一个答案的我,此刻因为看到他的病情居然有恶化的趋势,头脑却变得更加的乱了。所以我现在开起车子来,也是极其的不稳当,好几次都差一点撞到了路边得岩石上,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即便如此,眼前还总是会浮现出久千代那张苍白的脸,以及地上那鲜红的血。

久千代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的态度,还十分的模糊。我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不管他用我能不能接受的方式,都是想保护我,或者说保护维港。就像那天在包间里他明明夸奖悦悦贬低我,可在悦悦走后却反复的暗示我甚至动了真怒,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时候的久千代就已经在试探悦悦了。可无论怎样,我只希望他不要插手这件事,因为这一次是我的妹妹,我想自己决定。

晚上,悦悦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面的她用愧疚的语气对我说:“姐,对不起,昨天是我说话太过分了。小雅她咬你,还说那样的话,是真的没教养,姐夫教育小雅,那都是应该的。”

我愣了愣,对她说:“悦悦,是霍启盛错了,他一下子没有收住脾气,只是他拉不下来脸跟你道歉。”

悦悦有点哽咽,我仿佛能看到她的眼泪:“姐,你回来上班吧,别生我气,别抛弃我,我现在真的好怕你不要我了。”

我听着悦悦的声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来想去,说了一句:“傻丫头,你哭什么啊,应该是你不要生我们的气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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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姐,你把姐夫让给我好不好?

我这么说着,不禁还有些许的欣慰。

但是悦悦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止哭泣,而是用特别陌生的语气对我说:“姐,你说我是不是多余的,我是不是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你瞎说什么呢!悦悦,你怎么了?”我听着她的这个奇怪语气,不禁立马慌了。

没想到她哼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特别的奇怪,带着点悲凉的说:“没怎么,姐,你来上班吧。”

说完,她就和我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刘姿琳说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很正常,我想,最不正常的就是她很正常吧。那一刻我才知道,悦悦有多么的看重霍启盛,就有多么看重那一巴掌。

打在小雅的脸上,比打在他的脸上疼了不止一万倍。

第二天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悦悦的短信,她在短信上说,她想请假一天,我立马下意识的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在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便立马开车去了悦悦家。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便已经闻到了厚重的酒气,我皱了皱眉毛,伸出手,用力的敲响门板。

“谁啊。”她讲话的时候,舌头还有点打架。

我没有吭声,她从猫眼里看到了我之后,靠着门,对我说道:“姐,我真的没事,只是想请假休息一天。”

我并没有就这样被她打发走,而是特别认真的在门外说:“如果你不开门,我现在就去学校接小雅回来。”

她好像是愣住,没有说话。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打开门,门刚刚开了一个缝隙,我便推门进去,没想到满目皆是狼藉,她喝的还能站起来都算是个奇迹。

我踢了一脚地上四散的酒瓶,随意四处扫了一下,没有看到她用来溜冰的玩意儿。

“戒了?”我警惕性的问。

“我嘴巴发苦,感觉特别难受,血管里面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只能先喝酒把自己给灌倒,麻痹自己。但是现在的酒一点劲都没有,怎么灌都把自己灌不醉。”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醉了,喝醉的人讲话舌头都发直,一听就能听出来。

“你还说自己没事?”我拧着眉问她。

悦悦没有说话,冗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瓶酒继续麻木的灌着自己。

我也不劝她,就神色冷淡的做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喝。人喝闷酒的时候,特别容易醉,所以悦悦在自己灌自己。在当着我的面又喝了一瓶二百五十克的白酒之后,她忽然抱着酒瓶,毫无征兆的呜呜的啼哭了出来。

“我能怎么办啊,我心里难受,喜欢上了一个我不能喜欢的人,我真的好痛苦,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说我能忘记,能洒脱的重新开始,可,哪里有那么容易,我根本没办法欺骗我的心,五年了啊!”

她的眼泪哗哗的流,仿佛要把刚刚喝进去的酒都给哭出来一样。有的人喝醉了酒,就是毫不讲理的发酒疯。有的,就是不停的哭,再抒发自己内心的难受。

很显然,悦悦属于后者。

“他那一巴掌,打的我好痛啊。姐,我知道我不能去喜欢他,可是小雅有什么错,难道这些年来他对小雅的关心都是伪装的吗?难道他对小雅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就因为安安出现了,所以小雅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了吗……”

“我一直在克制自己,可你们为什么要诬赖我!”

“我是个垃圾,我就是一团应该被丢弃的垃圾!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停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我陈悦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她自言自语,字字句句的摒弃自己,我却无法劝慰出口。

我想了想,谨慎而小心的语无伦次:“悦悦,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也不是,你一点都不糟糕……当然有人喜欢你……”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是她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如同灯泡一般看着我,一时间,我有点被吓到了,她傻傻的笑,含糊不清的说:“姐,你对我最好了对不对?你最疼我了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悦悦看起来太吓人了,换平常我肯定会不假思索的说对。

她眯着眼睛,嘴角还带着有点傻,那是一种有点天真的笑容。悦悦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的迫切,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把姐夫让给我好不好?”

‘轰隆――’

一道惊雷在我的头顶盘旋而过,我的表情瞬间就在脸上凝固了。

大概沉默了有十秒,我以为只要足够长的时间,她就会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失态,就会赶紧收回刚刚的话。可眼前的悦悦好像一直在等我的回复,像是醉话,却又不是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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