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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谋略(130)

作者: 刘小刀 阅读记录

“一万两就多了?陈大将军保家卫国,是国之栋梁,无价!”齐悦然纠正道,又问:“谁联络的你们,有何凭证?”

“接头的是鲁清,我只负责动手。”

“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作数的,更何况是当朝一品!”齐悦然有些不耐烦,|“我费了那么大工夫帮你免除后患,你就拿这些敷衍我?”

猴三儿笑了笑:“大人不要开玩笑了,你从鲁清那里搜出来的东西有多大用处,还需要小的教您怎么用吗?司马疾是厉害,不过他再厉害也不过一棵树。我送给您的东西就是砍掉他枝枝蔓蔓的刀,没了枝杈,要推倒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都看过?”

“那倒没有,但鲁清手底下没几个人,他的活儿大都是我做的,只是我没有记账的习惯,这才让你去他那里找。就凭你手里的那些东西,要威胁一些朝臣闭嘴还是很容易的。”

“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我们做的是死人买卖,敢留下线索吗?我知道的都说了。”

齐悦然站起来就要走,他说的没错,从鲁清那里拿回来的小棒,确实有用。

“等等,你就这么走啊?”猴三儿叫道。

“还有事?”

“我呢,你不把我带出去吗?”猴三儿指着自己的胸膛,一脸的急切。

齐悦然想了想:“我说过放你出去吗?”

“你确实没说过放了我,可是我说了跟着你当侍卫啊!你忘了?”

“我答应了?”齐悦然反问。

猴三儿:“你也没说不行啊。”

齐悦然哭笑不得,这还给赖上了?“我活得不耐烦了留一个杀手在身边?你先老实待着吧!”

“我可是重要人证,只有口供画押他可以说你是逼供的,我必须要活着才好帮你指证他。我都下决心脱离组织了,你不收留我我能去哪里!”

齐悦然再次仔细打量,猴三儿站得笔直挺胸抬头任她从头看到脚。

“你等几天,待这边事了我放你出来。”说完大步离开,后面还传来猴三儿兴奋的喊声:“这是你说的啊!我等你啊!……”

齐悦然走进暖香殿,靳云佩姐弟都在。靳云麓屏退所有服侍的宫人,有些激动问道:“如何,招了吗?”

齐悦然把猴三儿的证词交给他:“只有这些,怕是不够。”

靳云佩问道:“悦然为何突然要对付司马疾?”

齐悦然一惊,随即道:“公主恨他入骨不是吗?”

“我确实恨不得生啖其肉,但也忍了这么多年,更加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这么一说,靳云麓也看向齐悦然,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齐悦然看着两人,尴尬一笑,道:“我确实有私心,若皇上和长公主担心胜算不够,可以暂时搁置,我……”

“悦然为何急于对付他?”靳云麓的语气里已经有些不悦。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利用,尤其还是高坐龙椅之上的人,本就疑心甚重,容不得一点欺瞒!

这是必须要给一个解释吗?

齐悦然迟疑着,面前两人在等待的时机里,一些滚烫的东西逐渐冷却。她思考的时间越长,说的越不是真心话!

“因为陈国人要来了,”她抬起头,有些难堪,“我带走了军中精锐,虽打了胜仗却还是对燕人无可奈何!若再不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怕是要给陈国来使看不起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结网(二)

齐悦然说完低下头:“皇上要责罚我无话可说,人难免会自私,我也一样。”

原来是意气之争啊!铲除司马疾一党来证明自己。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婚约没解除也算名存实亡。总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没有废掉,而且活的很好。

靳云佩摇摇头,她想说意气之争实无必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的就是时机成熟一击致命。别人的目光何必在意……

靳云麓放下口供,双手拍拍齐悦然肩膀:“你别多心,朕只是随口问问。但是你做的没错,这颗毒瘤我们确实该在陈使到来之前除掉,连朝纲都整顿不清楚,拿什么让别国使臣看得起!悦然没错,朕也是这么想的!”

“皇上,我们还……”

“皇姐,我们就是考虑的太多了,总是思前想后束缚了手脚,虽然稳妥,但怎知不是错失良机!机遇从来都带着危机,民间不是还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吗!朕身为天子,更不该为了稳妥而什么都不敢做!”

靳云麓再看向齐悦然时眼中都带着几许欣赏,“悦然放开手脚去做,朕等你的好消息!”

“谢皇上!”齐悦然单膝跪地,真心感谢道。准备工作都做了一半,若靳云麓姐弟强令她停手,她也没有办法。果然男儿身上血性重些,受不得激!

靳云麓被压制的久了,很乐于看到别人热血直冲脑门不管不顾的冲锋,这叫意气,也叫血性!

“你说过已经令固安的陈国兵将进津州祝你一臂之力,如今也快到了吧?”

“两日之内必到。”

“好,先安置在城外,待安排妥当,朕给你手书着他们进宫!”

靳云佩很想出言阻止,又怕再阻拦会引起齐悦然不满。她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但齐悦然做的事对她姐弟有益无害,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事情很简单,就是齐悦然要公报私仇。或许说是司马疾倒霉被迁怒。她下不了手杀霍连杰,一口气又不吐不快,总要找一个发泄途径吧!

但是这些,谁也不知道!连同她心里的别扭,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此时她盯上了司马疾这只替罪羊,而且这只羊确实该死,那就不需多考虑,就是他了。

手里的纸条小棒,她一一打开抄录,上面的事主,苦主,她找来几个了解朝局的可信官员,几人聚在一起分析着其中人与人的关系,哪些可用,哪些可弃。这西宋朝中,官员身上竟有很多不干净的,明里笑脸相迎,背后暗箭不止,买凶杀人,栽赃嫁祸,几乎是矛盾激化后的必然。但是苦主死了,也不一定知道最后那把刀来自何方,甚至有可能是帮着他的遗孀为他收敛的“友人”!

漆黑的夜幕下,房间中的烛光只能照亮字迹,却撕开了更加漆黑的人心。齐悦然黑漆漆的眼睛将这些一一看进眼中,黑色的罪恶似乎也附着在身上。

靳云佩知她筹划大事,关心又帮不上忙,又担心仓促之下难以获胜,整日里愁思不展。身旁女官小心伺候着,忍不住说道:“公主是为齐大人担心吗?”

“何止她一个,”靳云佩苦笑,“他们所有人我都担心。”

女官左右看看,低声道:“公主,您有没有觉得,齐大人这几天有些异常,原本都是笑嘻嘻的,和善的很,这几天总是拉长着一张脸,倒不是给谁脸色看,就是,很不高兴的感觉。”

靳云佩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感觉她这些天有异常。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女官再次压低声音:“那件事,应该无人知晓才对,不可能在我们这里走漏风声,难道是陈国那边?”

靳云佩以眼神制止:“不要胡思乱想,那件事八字没有一瞥,不可当真。不如这样,你去宜兴坊那里送些东西,顺便问问那里的几位妈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是,长公主。”

齐悦然及一起研究杀手账册的几位官员商量了一夜,确定了要动手的人选,然后就是挑选合适的人去做事,同时也在等陈国军士进城,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白日的和谈还在继续,吕沉等人没有丝毫让步,这一日的谈判再次不欢而散。

吕沉回到驿馆,同闫敏商议,霍连杰也在房中,他听的多,很少插嘴。这样吕沉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改变要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闫大人,我们远离大燕,要做什么都是之前商议过的,西宋人不需要这么麻烦,他们应该可以很快做出反应才对。照理说朝中有司马疾等人为我们说项,小皇帝不该这么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