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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皇上死了没(穿书)(143)

陆晟为了能在这里住下,便也只能勉强答应了:“朕一个人住有什么意思,既然国师都这样说了,那夜间朕便在房里歇着就是。”

“多谢皇上。”国师松了口气,至少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陆晟心气不顺,可此刻寄人篱下又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暂时忍下了。

夜晚将至,二人移步饭厅,用了些饭后陆晟要人上酒,国师面不改色的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出去了,不多会儿便让人端着酒壶上来了。

周秀给陆晟斟满一杯,陆晟刚尝一口便蹙眉:“怎么还是这个味道,朕拿来的好酒你?”

“这便是皇上带来的,老奴让人用火炉给热了一下。”管家低头道,别看他脸上表现的平静,其实此刻后背已经汗津津的了。他日后也能跟后代子孙炫耀了,他可是一个时辰内对国师和皇上分别撒了一次谎的人。

酒还是昨天煮的剩下的,经过一夜后药味更加浓重,陆晟喝了两杯便不肯再喝了,眼神中充满对管家的质疑:“你当朕以前未喝过酒?这味道和朕的酒分明半点不像!”

管家一个哆嗦就跪下了,还未说话便被国师温和打断:“臣为图个方便,都是将熬药的器具放在厨房,或许是他们不慎用了熬药的器具,药味渗入器具中,又传到了酒里,所以味道才有些不对。”

“那便给朕换新的来,这一次不准再温。”陆晟不悦。

国师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皇上,晚膳该用完了,不如您回屋去喝?”他现在强撑着精神陪在这里,只等晚膳一结束便回去休息,可陆晟又开始要酒,他有些坐不住了。

“可这不是还没用完吗?”陆晟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今天白天睡了快一天,这会儿刚醒来不久就要他回房,他可不怎么乐意。

“……所以皇上是打算让晚膳一直不结束吗?”国师不动声色的深呼吸,克制自己弄死他的冲动。

陆晟还挺理所当然:“国师不是让晚膳后回房,朕现在还未吃完,自然是不能回去的。”说罢打了一个小小的嗝,嗝完先顿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国师微笑道:“臣去给皇上取酒。”

“为何不叫下人去?”陆晟不解。

国师但笑不语,转身出去了。他一走,周秀便担忧道:“皇上,国师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会。”陆晟想也不想道。

周秀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人幸亏做了皇帝,是天酝最没人敢惹的存在,若换个身份,恐怕要因为没眼色死八百次了。

不一会儿国师回来了,端着一壶崭新的酒过来,亲自给陆晟满上:“皇上尝尝这次的可行?”

陆晟喝了一口,心情总算好了起来:“国师坐,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国师脸上的笑更深了些,看着他从兴致高昂到眼皮打架再到倒在桌上睡着,一切都不过是瞬间的事。

周秀大惊:“皇上!”

“吵什么?皇上这几日辛苦,想来是累极了。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带他去休息。”国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秀听到陆晟均匀的呼吸声后才缓下神,他抬头看了眼国师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人得被逼成什么样了,才会对皇上下这样的药啊。

管家上前帮着将陆晟送回房中,要不是怕把人给摔了,估计自己早就跪下了。夭寿哦,大人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竟然连皇上都敢下药!

托安黑散的福,国师终于可以放心的回到房中休息了,他再次沐浴更衣,焚香散发,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窗外月明星稀,兆示着明日是个好天气。

他睡了许久之后,睡梦中突然不安稳起来,于是还未睁开眼睛,便条件反射的抽出枕头下的匕首,直指床头站着的影子。陆晟忙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挡在了他的手腕处,没等他第二刀下来便急忙道:“国师别怕,是朕!”

黑夜中匕首泛着幽深的光,陆晟开口后僵在半空,等国师反应过来后迅速被收了回去。

他差点维持不住从容谨慎的模样:“皇上你来臣房里做什么?!”

陆晟摸了摸鼻子,一时也有些心虚,他咳了一声转身坐到椅子上,淡淡道:“朕昨夜似乎睡得太早,此刻一点都不困了,所以来找国师聊聊。”他本想叫个下人来通报一声,可惜整个国师府都没有值夜的奴才,全部都回房间去睡了,他又懒得叫醒周秀,便一个人溜达着出来了。

黑暗中陆晟点燃了灯烛,国师泛着怒气的脸被昏黄的灯光照亮,他顿了一下,多此一举的解释:“朕昨夜也不知为何那么困,竟然在用膳时都能睡着,这会儿睡得多了,实在是没有一点困意,所以辛苦国师了。”

“……”早知道就把所有安黑散都放进去了。国师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只觉得胸口一股郁气几乎要冲出来,他咬着牙问,“皇上到底有什么事想找臣聊?”

跟人提起自己的私事,陆晟有些别扭:“其实也没什么……”

“那便不要说了,慢走不送。”国师立刻打断。

陆晟嘴角动了动,最后垮了下来,叹了声气后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坐到国师面前后冷淡道:“这是朕的秘密,国师听了一不准笑话朕,二不准对外宣扬,可明白?”

“……皇上但说无妨,臣何时向外宣扬过您的事。”国师叹了声气,也坐直了身体。

他今日必须得知道陆晟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看这情况,他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陆晟也没想到会有诉苦的一天,一时间也有些难以启齿,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切入点:“国师,朕还有多久才能彻底好起来?”

“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国师将回答过淼淼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陆晟的脸拉了下来:“所以朕可能还要有一年的时日忍受那女人。”

“皇上可是跟皇后闹别扭了?”国师适当表示一下好奇,证明他在认真跟眼前人谈话,而非一心想躺下休息。

陆晟抿唇,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国师,朕这次叫人给骗了。”

“嗯?”国师打起精神。

陆晟看向他,淡淡道:“那女人……她喜欢的并非朕,而是叶韫,之前对朕许下的那些海誓山盟,不过是为了能在宫里立住脚。”

“……小淼不像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国师忍不住道。

陆晟冷笑一声:“这是她亲口承认的,朕还能冤枉她?”

“她自己说的?”国师微微惊讶。

陆晟沉默片刻,掐头去尾的含糊:“差不多就是亲口承认了,朕这几日不愿见她,也是因为这件事。”

国师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他和陆晟幼时相识,除去勉强温饱的时间,其余时间见面都在忙着弄死这个弄死那个,还从未聊过如此……如此绵软的事。

“那……皇上别急,臣会尽快帮您医好胎毒之症,到时候不再用小淼的血,或许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国师呐呐道。

他是真的对这件事束手无策,若是普通的女人,他定然要陆晟免得麻烦杀了再说,可那人是天降之女,她的血对陆晟来说至关重要,那他便没有办法了。

陆晟看了他一眼,最终不甚高兴道:“国师当真觉得,那血不服用了,朕便会对她失去兴趣吗?”

国师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半晌不确定道:“用人血治病的古方上有写这件事,也有不少的先例佐证,所以这件事应该没错,不过臣之前也并未遇到过天降之女,不能确定天降之女和平常人有何不同,但想来大同小异而已。”

否则以陆晟冷情冷性的脾气,怎会轻易的喜欢上什么人。

陆晟沉吟片刻,垂眸道:“可朕却不这样觉得。”

“那皇上是怎么想的?”国师尽量耐心。

陆晟抿了抿唇,平静的看向国师:“朕总觉得即使将药停了,朕也会如现在一般心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