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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棋不遇樱落(1)

作者: 元珏 阅读记录

《初棋不遇樱落》作者:元珏

文案

四岁的留守儿童岑佳兮在岑家村受到一个二十几岁岑初棋哥哥的保护,两人看了两年的樱花,受到村里人的非议。

后来佳兮离开了村子,初棋思念成疾,被无知村民以疯子为由关在山里的寺庙。

长大成人的佳兮工作失恋后重返岑家村加以探望,初棋给讲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并在佳兮生日的第二天自杀,并送了佳兮一个三个王子的梦。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初棋,江己辰,岑佳兮,郗樱 ┃ 配角:陆小青,二婶,胡式微,耿无寐 ┃ 其它:遇见

☆、失恋ing

女孩痛苦的旅程都是从失恋开始起航的。

我失恋了,不是大学毕业后,而是大学毕业工作一年之后,我和他结束异地恋刚满一年。

他说他要结婚了,不能再陪我玩。我只想骂街,凭什么最后一刻才告诉我,和我说的山盟海誓只是玩玩而已。

除了叹一句人心不古我还能说什么?退回家里要死要活的吓坏了父母,第二天老妈就请来三姨四婆的劝我想开点,她们都说那种男的到处都是。我哭了一整晚,确实想死来着,初恋死心眼的我可真的只长了一颗心。

黎明前的黑暗继续涌动,我仍在挣扎着给他发去一条短信,大意是他就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的世界,以及一大段怀念留恋不舍的哀嚎。我希望收到短信的他至少不能无动于衷,这样我就还有机会。我揣着微乎其微的自尊,擦干脸上滚烫的泪水,双眼紧盯着诺基亚手机屏幕,有回信了。

“我现在很幸福,已经订婚了。”

就订婚了?我的脑子开始发大水,誓要冲垮所有的温热的留念与回忆。

这之后我晕乎乎的在床上躺了三天。暮色时分我睁眼醒来,窗外残阳的暖意,心头冰冷的回忆,周遭空气刺鼻的怪味全方位袭来,我感觉身体忽冷忽热,胸口泛恶。

“老妈,老妈,我要喝水,你人呢!”

也不知道我的老妈是怎么生下我这个不孝顺的女儿的,平日里看尽了我的脸色,任我怎么发脾气她都笑嘻嘻的看着我,手里还总是端着一杯温热的新鲜柠檬水。

“我的宝贝你总算是醒了,妈妈刚才在做饭,来先喝口水。”

我被宠坏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候老爹看不下去了,总是带着要悉数歼灭敌人的口气言辞激烈的训导我,对此我从不反抗,因为我觉得训导的合情合理,在情在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有时候为了被老爹呵斥还故意往死里矫揉造作,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让另一个理智的我断定,发脾气的女人应该是疯子。

我这样子的恶女儿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呢?最近失恋后我特意思考总结了一下,究其原因还不是早期老爹老妈为了工作将我留守在乡下奶奶家,奶奶以及村上的大部分妇女同胞们都重男轻女,直接导致我现在才这样分裂变态。

“明天妈妈带你去乡下办点事,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是不放心。”

妈妈说着还给我碗里夹了平日里我最爱吃的红菜心。

“怎么就不放心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我刚刚……还要我去乡下,陆小青你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红菜心重重的被甩了回去,我叫了老妈的大名,这下该轮到老爹出场了。

“岑佳兮!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就该把你拉到黑煤窑去替那帮可怜的工人挖煤,日日劳作将你身上的坏心眼一把清洗干净,免得以后伤及他人。”

欸?今天老爹怎么骂的有点轻了,他是个高中语文老师,文学功底颇为深厚,怎么没搬出什么有名的典故来羞辱我一番呢?

“你少说两句,是我没考虑周全,我们佳兮本来就不喜欢去乡下,不去,妈妈不去在家陪你。”

我受不了老妈这样子对我好,转而夹起那根被我甩出去的红菜心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地嚼。

“谁说我不喜欢去乡下了!我们明天就去!”

老爹摇了摇头,老妈笑出了眼角鱼尾纹,我又一次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岑家村是一个落后的不能再落后,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村庄。由于这一地缘因素,它与外面的世界基本处于隔离状态。几个外出务工的青壮年回村偶然间泄露岑家村以外的奇闻异谈都会招徕各式各样的反应,织布大娘会忿忿然骂几句,老烟枪蹲在老树下哑然失笑,年轻的眼睛里飘荡着丝丝不安的惊吓,就连栖息在田埂的老麻雀们都一哄而散,飞回山坡上的老庙里。

这一次我和老妈的出现绝对是岑家村最大的新闻,细细想来,我已经十几年没回村,说不想念是假的。

班车一路颠簸向深山里的岑家村前进,我实在受不了了便开窗呕吐,幸好早上没吃东西。老妈抚着我的额头,轻轻拍着我的胸口,问我要不要喝点水。我只想说,亲娘啊,你这是要我吐一路的节奏吗?我靠在老妈的肩头,捂着喉咙,生怕卡在其中的一股气会破喉而出,晕车的滋味真是难受,晕车药根本就是最大的骗子,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岑家村到了!”

司机沙哑的喊声救了我一命,我赶紧飞奔下车,扶着最近的一棵树干狂呕了好一阵。猛抬头,春风润物,才有了岑家村方圆几里地的绿色,我霎时感觉好多了。我和老妈已经站在了岑家村的地界上,不远处的石碑上歪斜的刻着‘岑家村,公元一九□□春’。

老妈比我还兴奋,硬是要我和石碑合影留念。

“佳兮,看镜头,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妈!我穿的可是我最喜欢的白色蕾丝连衣裙,会蹭脏的!”

“没事,弄脏了我给你洗,头靠在石碑上,快点儿呀。”

我板着脸且依了老妈,平日里她疼我,这点要求救满足她吧,再者老妈拍照技术向来不错,可要是老爹在场的话我肯定不会,我可是他的敌人。

“妈,别拍了,离村口还有还好长一段路呢!”

如今我倒像是个持重的家长,她倒成了迷恋花色的少女,岑家村的魅力渐渐凸显。十七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村口有一棵树,记忆里只是棵不高的树苗,起初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直到有个大叔告诉我它叫樱花树,每年春季开花,花开纯白而浓烈,花落干脆而洒脱。自记事起,每每樱花盛开的那月里,我和大叔都会长坐樱花树旁,一起数着花开几朵,我喊他樱花大叔,他叫我樱花妹妹。

此刻我站在高出我几丈的樱花大树下,繁花似雪。村上能来的人都来了,他们聚拢在老妈的身旁,而我伸长了脖子看了老半天也不见大叔的身影,莫非他早已忘记当初那个约定。

回忆翻滚而来,一九九七年夏树下离别前。

“明天我妈妈就来接我回去,我要上小学了。”

终日低头的樱花大叔总算抬头正眼看了看我。

“我不想再来这里,不想再看见那些厌恶我的眼神,我要彻底忘记这里。”

大叔犹豫的将手掌轻轻的放在我的头顶上,然后单腿跪地蹲下,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和我说话时,他的脸上竟挤出了微笑。我知道他在告诉我,他不讨厌我。我还知道,他要我再回来看他。

“佳兮!我是你二婶啊!怎么?就把我忘了?”

“二婶好,好……”

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岑家村出了名的媒婆,嘴贱心善,小时候挨欺负的时候她没少帮我。冲着她的善良,我怯怯的问了问以前常和我数花的大叔去哪了。

“疯了,你知道他以前就不大正常,记不记得还那时候我只要看见你和他走在一起,我总把你叫过来。”

“疯了,他怎么疯了?”

“怎么疯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走后的十几年他天天自言自语,在村子里走来走去,什么发臭发霉的东西都往嘴里塞。哎,也真是可怜,都怪那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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