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不知深浅(21)
今天的霍聿深总给她一种不正常的感觉,尤其是他在看她之时的眼神……
陌生而又不真实,就像是在看别人。
就这样一个僵持的姿势,耳畔是男人渐渐平缓的呼吸声,温浅到底是抵挡不住层层困意睡了过去。
……
温浅再醒来时,天光微亮,昨夜的那一场疾风骤雨也停了下来。
她刚动了动身子,那扣在她腰间的手就下意识收紧一分。
“你怎么还在这里?”刚睁开眼睛的男人疑惑着看着她。
伴随着这句话,他手中的力道散了几分。
温浅趁势坐起来,不由得觉得好笑,“霍先生,是你昨天晚上把我叫到这里来,而且不让我走的也是你!”
“我不让你走,你不会自己走?”霍聿深微蹙着眉。
“我不敢。”
霍聿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回忆着昨天晚上到后来究竟是怎么样的后续发展,宿醉之后的头疼让他干脆放弃了。
“你现在出去。”
闻言,温浅就像是如蒙大赦,立刻从床上下去,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果然酒醒之后就不一样了,哪里还找得到昨天晚上那副慵懒放肆的痕迹,又开始端起了高高在上的架子。
“要是被我家里人发现了我在你房间里,小心被逼着娶我。”温浅对着他微微笑,也不等他的回答,小心试探了下外面有没有人,像做贼一般离开。
逼着娶她?
霍聿深回味着她的那一句话,能逼着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可能性不大。
……
还未到六点,这个时间点佣人也还没出来。
这一路上温浅就像做贼似的,防着周围有没有人,刚刚下楼走到正厅,就堪堪停住了脚步……
“姐,早上好。”她看着迎面而来的温元瑶,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只能先打招呼。
温元瑶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个遍,目光里渐渐生出不屑,语气微冷:“穿着睡衣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温浅心里还想说,你大晚上去男人房间里,又打了什么心思?
她看着四下里无人,便微微展颜笑开,“姐,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温元瑶一身米色裙装,将她高挑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相比之下,温浅就是随意的太多了。
“姐,年近三十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也许人家就不喜欢你这样的矜持端庄,心思这么明显还要装着,要我是男人也不喜欢。”
温元瑶被她戳中了心思,当即面色有些挂不住,立刻正色厉声说:“你是温家二小姐,说出来的话粗俗不堪,教养呢?”
这种话这些年温浅没少听。
“嗯,大概也只有没有教养的人,才会主动送上来勾|引男人。”温浅轻飘飘地回答,又挽着唇笑道:“姐,再见。”
言罢,温浅很快就走出了前苑。
然没注意到温元瑶那铁青的脸色,以及楼梯上顿住脚步的男人……
主动送上来勾|引男人,啧,这话说的。
家养的猫就是不如野猫伶牙俐齿啊……
呼吸到第一缕新鲜空气时,温浅感觉整个人压抑着的浊气都已尽数消散。
这到底叫个什么事情?
她回到自己房间里换了身衣服,直接一个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温家。
当天晚上,温浅从工作室走出来时,许秘书已经在外面等着她。
“温小姐,我来接您回去。”
当车子又即将抵达那幢隐在重重火色凤凰树的别墅前时,温浅忽然问道:“许秘书,你见过霍先生喝醉之后的样子吗?”
许青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见过,青城的人或许不知道,霍先生就算是在应酬上也很少沾酒,所以他醉的样子我还真的没见过。”
温浅点了点头,心想温家的面子还真是大。
车子抵达目的地。
温浅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自己的这个新发型,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有些气下不去,顺手将一侧的头发分于耳后。
浅浅的夜色下,许青看着她姣好静谧的侧脸,忽而笑问:“对了温小姐,昨天先生看到你的时候,有没有说很漂亮?”
“这种话,哪能妄想从他嘴里说出来?”温浅不以为意。
倒是只有他喝醉之后,才玩笑地说了一句看着顺眼。
别墅内,霍聿深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随后清淡地说:“换身衣服,一起去看看你前未婚夫。”
前未婚夫……
这四个字听着怎么这么的刺耳。
“我不去。”温浅一口拒绝。
“车祸发生的经过只有顾庭东知道,只有他才是证人,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男人淡淡地说着,大有一种去不去随她的意思。
想,怎么不想!尤其是在审讯室里的遭的那些罪,差点要了她小半条命。
温浅狐疑着问:“可这一来,江小姐不是你表妹吗,你到底帮着谁?”
有这么好心?
第36章 那五年,又是都在哪里?
对于霍聿深这个男人,温浅一向是看不懂的。
他也没回答她的话,眸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脸上,抬起手似要触碰她的脸颊,不过很快就收住了手。
温浅愣了愣,她抚了抚自己被剪短的头发,试探着问:“霍先生,你喜欢这个样子?”
男人的眸子里起了异色,“还是收起爪子的时候看着顺眼。”
而后他转身先离开,温浅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狠狠腹议,行,毕竟有求于他!
……
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走廊外清清冷冷,温浅在推门之前还是拉住了霍聿深的衣袖。
“霍先生,你认真的?”
温浅怎么总觉得,他没有那么好心。
江时初再怎么说,也都是他的表妹,可现在怎么会帮着她呢?
“我这个妹妹爱顾庭东发了疯,不给点警示,以后没准更过分的事情都做得出。”霍聿深瞥了她一眼,语调平淡。
温浅不知怎么的,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里说不清楚的一些感受。
他这话,没有把一丝一毫的过错放在她身上。
“霍先生,你怎么不觉得,是因为我不满江小姐抢了我未婚夫,所以在嫉妒之下想要撞死那两个人呢?”她浅笑盈盈。
霍聿深微挑着眉,不以为意道:“你还没这个胆子。”
听到这话,温浅心里生起复杂的情愫,无法用言语形容。
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竟然会这样不带任何条件信任她。
虽然这理由……让人听着心里不舒服。
“也对,江小姐我只能躲着,哪有这个胆子去招惹她。”她喃喃地说着,抬起头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
霍聿深听着她的语气很平静,这前后两次的事情,要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该恨得牙痒,她倒是看得开。
许秘书和他们两人一块来,同行的还有一位律师。
江时初一打开门,正好与这四人撞上,尤其是看到霍聿深和温浅在一起,心里不禁虚了一下。
“哥,你怎么来了?”
霍聿深朝里面看了眼,“听说顾庭东刚醒,我来看看。”
饶是江时初心里慌张,可这会儿看到温浅在这,心里也堵得慌。
她挡在病房门前,摆着高高在上的千金架子,“庭东刚醒,不宜见客,尤其是不相干的人。”
这个不相干的人……
怕是除了霍聿深之外,谁都是不相干的人。
温浅轻抬着眸子看她,“江小姐,什么事情都靠你一张嘴,黑的也能让你说成白的,之前在警方面前指认我是肇事者,现在又说我是不相干的人,有逻辑吗?”
“你……”江小姐大概是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毫无准备就被她呛了下。
霍聿深不动声色的地挑了挑眉,野猫的爪子果然是能抓人的。
“进去。”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江时初熄了气焰,只能心里憋着气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