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明珠闷哼一声。
「明珠,你无恙否?」无名担忧极了,然而就在无名专心於关注明珠的状况之际,却疏忽了紧接而来的取命剑气…
「啊…无名,小心!」
明珠察觉之时欲出招挡下已来不及,下瞬便二话不说想也不想的直接挺身护在无名身前…而第一道剑气似乎因有人从中阻饶被稍稍偏了些许,但仍是划破了明珠的云裳。
继之而来的不只是剑气更是三尺寒芒青锋,然而明珠却是丝毫无惧、眼也不眨的直盯着那直袭而来的长剑,但闻铿然一声,有什麽制住了剑身,剑尖在碰触到明珠眉心之际停了下来…
明珠眉心之间滴下了血,而那墨衣男子脸上的蒙巾也落了下来,明珠与无名见状心一惊,竟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这是怎麽一回事?
「够了,吾最敬爱的炽夜大哥。」是方才在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白衣男子,他食指与中指正紧扣住剑身,微笑的看着那墨衣男子。
「哼!璃玥你又多管闲事!」那名为炽夜的男子忿忿的收起长剑,炽热的眼光越过眼前的璃玥看着明珠求瑕,那眼神底不只有恨,更有着浓的化不开爱意。
「吾若不管你,你岂不是要怨我…怨我为什麽没阻止你杀了明珠?」至此,璃玥淡然一笑,云淡风轻。
「明珠他该杀!」炽夜怒目瞪着明珠求瑕。
「哦…这样吗?你舍得?」璃玥反问道…他是最了解他大哥的人。「炽夜,莫忘了,你我为孪生,吾岂不了解你心中的爱恨纠结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你!」似乎被看透的心事,在璃玥面前他的情感透明的就像是一方水晶…思及此,炽夜恨恨的瞪着璃玥。「哼!今次就放过明珠,吾就不信刀剑无名可以护他一辈子。」语落,炽夜化光离去。
明珠眼见炽夜已离去,随即便放松了紧绷的情绪,一放松,明珠整个人身子一偏,眼一阖,无名眼明手快,迅速抓住了明珠已软倒的身子,并旋身落了地面。
「明珠,你无恙否?」刀剑无名心急了,为何每回此人一出现,总会让明珠无法控制情绪,甚至足以造成昏迷。
「无…无名……」听见了无名的声音,明珠这才清浅一笑,微张开眼,可他额间却早已满是冷汗,生理与心理皆呈现极度衰弱与疲累的状态,随即便不支的昏睡在无名的怀里。
「明珠…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那个人……」
无名摇了摇明珠欲追问,却让一旁的璃玥给制止…璃玥将手按在无名的肩上,摇了摇头,并示意别再追问了,这样只会对明珠的精神与情绪造成更大的负担,明珠会对过往三缄其口定有着他不愿去面对的痛…他多希望能为挚友分担些许苦痛。
「阁下…」
「迦逻璃玥,是吾之名,你可以叫吾璃玥…明珠现在需要休息,随吾来吧!」
「这…」刀剑无名犹豫着,他不知不该信眼前之人。
「放心吧,吾若有恶意,方才便出手了…走吧,吾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为了明珠,还有许多他所不解的谜也想知道的答案,他应允了声,便抱着明珠,跟着璃玥璃的脚步而走…而怀中,明珠的掌心仍是紧紧抓着无名的衣襟不放,无名感觉得到明珠急便在昏迷中,那情绪的纠结与痛苦。
明珠,你等吾,待吾知晓一切事情,吾不会再让你一人独自承受……
『夜璃居』潇洒飞扬的字迹,静静的在石上记忆着过往与未来,看得出来书写这字体的人有着一定的涵养与风雅的气度…透过斑驳的石痕,约略可知这地方已存在有相当之岁月。
璃玥走至距离门扉三尺之距,扬袖一挥,门被缓缓打开了,随之便弹入数道真气,屋内燃起了晕黄温暖的光线…光线不太刺眼,仍在无名眼睛可忍受的范围之内,一走进门,发现到桌上的油灯与壁炉在方才便被点燃。
里头的摆设简单、雅致,十分的洁净,古色香的屏风之後是睡榻,无名将明珠安置在睡榻之後,拧了净布正为明珠拭去冷汗,呼吸仍是急促,倏乎,明珠在无意识下,突然双手狂挥着,嘴上还嚷嚷着些话语。
「放开吾,你这个衣冠禽兽!」
「嗄!什麽?衣冠禽兽!」
无名仔细一听,脸色骤变!愤怒之情攀升而上…无名虽归朴实,但他也是懂这风月之事,这该死的,先前究竟对明珠做过了些什麽?
突然,无名眼尾瞥见明珠的嘴角渗出了血,心一惊,知晓明珠在梦魇中正在伤害自己,赶紧用力敲开明珠的嘴,心急之下便将自己的手放入去承受。
「明珠…明珠……」无名另一手则是抱起了明珠,让明珠靠在自己怀中,并贴近他的耳边低声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已经没事了,现在是你唯一的好友,刀剑无名在你身边,有吾,你可以不用这般忧惧……」
无名的声音彷佛对明珠有着安抚的魔力,渐渐的,明珠已不再伤害自己,放开了原本紧咬的贝齿,呼吸也愈显平顺…总算,他是安稳的入睡。
「刀剑无名,让他好好歇息吧!」璃玥在一旁,将无名的一举一动都给纳入眼底,眉眼之间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可还真是在意明珠求瑕呀!但,他可知他的作为早已超过知己的范围了。
「嗯。」刀剑无名让明珠躺了下来,并为之拉上锦被…而璃玥则是点上了淡雅的勳香,好稳定明珠的心绪与安稳睡眠。
两人走出了屋外,微带上门扉,仍是开上个小门缝,好随时注意着明珠的情况…
夜璃居之外也是一整片梅林,是终年不凋的雪梅品种,在这地方可以说一年四季皆如腊月…璃玥漫步走至梅树之下,手中纸扇轻摇,无名则是随步在後。
「告诉吾,一切事情的缘由,吾必须知道。」无名正着神色问道。
「记得…遥远以前的某日,在那边…」璃玥指向前方不远处,在梅林里有一方正冒着水烟的温泉水池…「那天夜璃居正飘着梅花雨与轻雪,地面上由於前一夜的大风雪已积了一层厚雪,就在水滨的那棵梅树下,吾发现了一颗璀璨的明珠。」
「明珠?」无名疑问的问着。
「是啊,那颗明珠就是明珠求瑕,那年他十二岁,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却是一个极度精致的漂亮孩子,他可谓是天地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吾发现他时,他手中持着一把短刃,全身重伤的倒在梅树下,昏迷不醒。」
「是你救了他?」
「是,日後也是吾负起指导他的责任,日子倒也过的平淡惬意…但是,一切的变故就在他十六岁那年,那个人,也就是吾孪生的兄长炽夜意外的来访,他发现了明珠的存在,并疯狂的迷恋上了明珠。」
「什麽?这…怎会如此?」刀剑无名瞠大了眼,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
「你该明了…爱上一个人是很难说出一个理由的,不管你爱上的是男是女…」璃玥深深的叹了口气,便又继续说道…「…自从他见到明珠之後,便天天前来我这夜璃居,一开始吾只允许他躲在暗处窥视着明珠习文练武不得惊扰到明珠。可一个月後,兄长终於忍不住了,那夜趁吾不在,以着那张相同的脸孔用吾之身分出现在明珠面前。」
「卑鄙!」
「接下来,他心中对明珠的痴恋日益疯狂,终於他向吾讨取明珠并要吾离开夜璃居,吾拗不过兄长之请求便答应了,但吾也要求兄长不可让他知晓炽夜的存在,只能以璃玥的身分出现在明珠面前。」
「所以,一直到现在明珠只知晓璃玥的存在?」
「嗯,所以明珠心中所怨恨的、忧惧的一直只是璃玥这个人。」
「请明说恨意来由?」定有什麽特殊原因,才会让明珠由原本的恩变成仇。
「原本吾与兄长共同掌管一个异界国度,迦逻国…就在吾离开夜璃居半年後,明珠被他带离夜璃居回到了迦逻国,他凭藉着明珠对璃玥一直以来的信任与尊敬,就在回到迦逻国那天的夜里强行的占有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