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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断灭阐提X他化阐提】复得(21)

作者: mistunari 阅读记录

他心中一喜,低头瞧他兄长,只见对方被热汤蒸熏得面如桃冶,口角春风,也很是情动的模样,不觉手上更加卖力地侍弄起来。他前后同时用功,直逼得他兄长细细碎碎的呻吟不断从口唇中泄出,十分率荡迷人。

他们甫经历过一次欢爱,潜伏的快感尚方兴未艾,这么情致的调弄之下,他化很快一个战栗,前方便泄了出来,后方他小弟细心,引了些温水涤荡干净,他懒洋洋地靠了靠,等高潮过后的酸软平息下来,略一体会,便觉得一身清爽了许多。

他十分满意,手在桶沿上一撑,水珠哗啦啦地从他修长的躯体之上纷纷滑落,他居高临下低头望着对方微微一笑,逆着光的形容不似魔王,倒如思凡的天将。

他小弟很有些愣怔地瞧着他抬腿跨出了浴桶,十分呆楞,十分可爱地喃喃道,“兄长,你去哪里?”

他兄长一伸手取过挂在屏风上的衣衫,转身披了一道浴巾,冲着他微微一笑道,“沐浴完毕,当然是着衣。”

断灭满面大汗,他欲望未纾,显然忍得十分苦恼的样子,他显然对发生的情况预料不足,期期艾艾道,“那、那……”

“作为之前捉弄吾的惩罚,”他兄长眉目气定神闲,唇角些微含笑,他俯下身在他小弟唇上挑逗似的轻轻一咬,“想要跟吾相抗,你还得多学着些。”

然后他心情愉快地、自顾自转身入了屏风,不出意料地听到了身后一声很是令人戚戚的低声哀号,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一笑。

他取了干净内衫系好,手中一抖,将寂灭专门为他搭配好的金红轻裘抖展开,水滑细密的火红裘皮上洒着一层均匀泛金的针毛,抚之如焰,十分富丽。

他眼角不禁大力地跳了一跳,却也无从挑剔,倒是外面一阵自作自受的懊恼低喘,与和着暧昧水声的作响,令他心情又很快愉悦起来。

他转出屏风,出门前犹然不忘回顾,循循教诲一句,“可别留太久,众人等着你呢。”

果不其然听到了一声恨恨的、羞恼成怒的,“兄长!”

他忍笑推门而去,门扉在身后合闭,外面皑皑雪光迎面而来,一片琼光瑶色,十分洁净,十分透彻。他一手拦住眼睛,停驻了一刻,暖和的裘皮阻隔了严寒,雪花沾染瞬间即融,着水不濡,反倒清醒地爽朗起来。

他眯着目,缓缓笑了起来。他看见魔族众人在不远处等候着,绵密的碎琼扑簌而落,明净的光线铺遍大地,虽然不是鲜血,却犹自能看出瑞雪所照,从来年春天的泥土中,将会开出无数美丽的花朵。

好一场白茫茫的干净大雪。

就像他始终相信的那样,终有一天,总有一人,能陪他亲眼见证。

《完》

【番外一】稗史戏余

其一

魔皇三年,于鎏沙地西北做修罗鬼阙。高七十八丈,有室百余间,妖首为雕,阴霾蔽天,登临恣望,纵目披襟,快风畅怀。时余始于鬼阙下血杏高林植斯槐,自彼迄今,百有五载矣,余与弟数游其下,感怀叹物,并赋记之。

“树犹如此……”他慢慢地叹息了一声。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那粗砺的树皮,槐树有灵,幽风过处,瑟瑟回应。

“槐之言怀也,以树养心,树死祚亡。”他缓缓道,弯腰下去,将一物放入了被蛀空一半的隐蔽树洞中。

然后他摸到了一块小小的,平滑的树干,那高度正适合一个孩童。那截树干皮被剃掉了,上面刻着字。那里平滑光润,显然是被抚弄过很多次了,而现在上面略有生了斑藓,又显出近些年并无人迹的意思来。

上书,“余与兄戏于此,每而往,乐以归。”

他合了合眼,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经他提拔而起的少年总管躬身而道,“大殿下,探子来报,最后一支暗桩也拔了。”

他点了点头,“至于另外一人,”他略笑了笑,“已作此安排,自未雨绸缪,伏延千里。”

寂灭邪罗瞧了一眼树洞,当即垂眼,“原来殿下命端木去鬼医处取心血,便是……”

“呵……”他笑了一声,打断了他,“心照不宣,不必多言。”

他转身上马,“走吧。”

其二

鬼阙既成,太子燕会,众宾数百十人,太子建议曰,君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众人纷纭,或父或君。至乃弟,佯醉,戏曰,父耶,君耶?少君默然,不与此论,再问,遂从容对曰,兄也。

又,魔主起居注曰,即日,太子归宫,饮及醉,通宵达旦。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大殿之上,魔皇之座空空落落,皇帝抱病已久,太子监国,大局已明,几近尘埃落定。

魔皇王座次而等之,便是太子陪席。

他形容谦逊,言笑晏晏,向着朝堂之上卿家重臣频频劝酒。

几股支持二弟的势力已经被他不动声色地翦除羽翼拔了暗桩,各方舆论均被压了下来。如今上表到父皇处的文书,皆要经过他的人,堆得满满的表章,他笃定不会有不利于他的言论。

大局将定矣。

“……可救一人,君耶,父耶?”他持觥而立,玉树当风,笑容和煦,眉目间红晕宛如春色,醉了似的,玩笑一般地闲闲发问。

他是太子,纵然只是开个玩笑,也无人敢当着面忤逆不答,当下宴席之上窃窃细语在空中浮了一层,他不甚在意,只管用眼睛一溜溜地懒洋洋扫过去。

目光却似鹰隼似的。

朝堂上那些打滚惯了的老油条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倒是那些个初入虎狼之地的年轻官员们只当太子少年平易亲近,酒席上随口玩笑,个个争着答了,或父或君,亦私亦谄亦表忠心。

他闲闲地挂着笑,暗自一个个都记下。

绕了一圈,最后还是要绕回原地,他端着酒,走到一人身边。

“二弟啊二弟”,他轻笑,不紧不慢地,他微微斜了眼,风流似的瞥了低着头的少年一眼,扶起对方酒杯,盈盈地斟了一盏。

他单手持着,送到对方唇边碰了一碰,醉态轻薄,言笑流转。

“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少君默然,也不接酒,半晌垂目道,“什么也没有。”

他瞧着他,笑色渐渐敛去,停了一停,又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吾多心了。”

他也不让,将那杯酒举着自饮而尽,转了个身,又往自己太子席上去了。

少年这时却抬起头,遥遥望去,只觉灯火辉煌之下,却映得那身影窅暗寂落,哪堪萧瑟?

其三

帝嘉其才,每与央推论书传,未尝不终日也。每不呼其名,而谓之鬼医。央居甚贫,帝又顾其衣薄,解所御服袍赐之,其后征东将军槐破梦来朝,时帝方与央有所咨论,而外启梦到,帝引入。坐定,帝顾央言之于破梦曰:“此君,宣徽院少卿愁未央也,宜共谈。”其见遇如此。

他丢下最后一子,又有些怨怼地叹了口气,“鬼医啊……”

对方笑容温雅,将棋盘上的黑子一只只拈走,手指灵巧,仪态从容,“陛下,”他含了丝笑意,“承让。”

他便推了棋盘,“罢了,”他懒洋洋道,“不耍了。”

那鬼医便站了起来,他走了两步,却是绕到了皇帝背后,替他整了整理衣襟,“陛下,”他口气略带埋怨,“寂灭大人不在了,便不会照顾自己了么?”

他笑了一笑道,“无妨。”

鬼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件小巧的香薰,凑到皇帝鼻下,“安神静气。”他道,“总能多拖一阵。”

皇帝安静地合了眼,深深吸气,引动了内伤,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深咳,又是一口血。

两人却仿佛都见惯了似的,鬼医熟练地抽出了药帕,皇帝接过去,拭了唇。

“朕还有多久?”皇帝沉声道。

“四十昼夜。”鬼医略扣动手指,算了一下,又有些迟疑,“若是不劳思,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