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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203)

明长宴唇上沾了些乳白色的奶水,亲吻是顾及不到,便从嘴角溢出。

他喘息不够,闷哼了一声。明长宴双手环上怀瑜的脖颈,下意识地将腰往前送,紧紧地贴着对方。

怀瑜身后,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陡然出现。余右相的小郡主余秋芝,像是出来透气,又或是跟着怀瑜出来,亦步亦趋,跟到了这里。她脚步骤停,双目瞪大,猛地捂住了嘴巴。

明长宴余光看见她,在怀瑜的唇上咬了一口,紧接着,头搁在怀瑜的右肩,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不变,笑吟吟地看着怀瑜身后。

“跟得这么紧,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是来找我麻烦的,我可没空跟你扯淡。”

小郡主吓了一跳,原以为明长宴方才是看她,但是听他开口说话,似乎又不是对她开口。

她连忙侧头,只见身后,竟是还有另外一人。

这人便是后脚跟出来的楚之涣,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变了好几番,似乎不知道开口怎么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三王爷本来是出来打听情报的,虽然现在也打听到了,但是这个情报跟预想中的不一样,打听情报的同时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118章 大宴封禅(四十六)

此情此景, 绝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候。

再者, 楚之涣做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很光明正大,若非小郡主惊呼的那一声, 明长宴未必能发现他。

楚之涣又看了一眼小郡主, 心中杀意渐盛, 又怪她花枝招展,大晚上穿得如此亮堂, 也难怪明长宴会发现他。

怀瑜松开了明长宴的腰,后者从亭子中走下来,楚之涣身形一动,消失在树后。

明长宴下来之时, 只看见小郡主呆立在原地。

今晚,他本意是不愿意跟楚之涣起什么冲突。先不说对方有没有在皇宫之外步兵,光是在家宴上带起来,收场就有够头疼。他并不想给皇后与怀瑜添麻烦, 看到楚之涣如他所愿的跑了之后,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此时, 阿珺踩着雪过来,段旻紧随其后,被她用手拉着, 走得也断断续续。

“明长宴!你跑什么, 我看到了,好哇,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自己出来,却不叫上我!”

走上前来,她“咦”了一声。

小郡主看见阿珺,终于回过神,福身行礼。

阿珺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郡主的脸由白转红,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明长宴对阿珺开口:“你来得正好。把她带回去,我还有正事要做,就不送你们了。”

阿珺叉腰,哼道:“你有什么正事?”

她往后一看,看见怀瑜,气势弱了一下,改口道:“好吧,今晚上就算了,下次你一定要给补上。”

阿珺拍了拍小郡主的背:“喂,你怎么啦,抖成这个样子,撞鬼啦?”

小郡主吞了吞唾沫,摇摇头。

阿珺道:“你胆子这么小就不要跑出来到处晃嘛,走吧,我带你回去。”

说话间,一名宫奴急匆匆地跑上来。

“殿下!”

阿珺脸色一变,不情不愿。

宫奴上前就哎哟连天的抹眼泪:“您一声不吭地跑了,急死老奴了!”

阿珺努嘴道:“本公主又不是废人,长了两条腿,还不让本宫走么?”

宫奴道:“这不行的啊!楚公子吩咐了我们看紧公主,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老奴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阿珺摆摆手:“哎呀,你烦死了!”

她怒道:“看清楚了。现在我是你的主子,不是楚萧云是你主子,你要是再听他的话来监视我,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宫奴不敢言。

阿珺道:“我有段段保护我,不许楚萧云来我这里假惺惺,我不愿意同他玩儿,也不准他给我献殷情。”

宫奴擦了把汗。

小郡主偷偷瞥了一眼阿珺,只见阿珺嚣张至极,大摇大摆地往宴会方向走。

她余光所见,楚之涣已经消失在路上。

阿珺哼了一声。

穿过抄手游廊,楚之涣差人禀报皇帝,谎称自己喝醉了,不胜酒力,便先回府。

大明殿出来,到了侧门,一辆马车四平八稳地停在路面。

车夫四下查看,猛地见到楚之涣出来,连忙跪下恭迎。

楚之涣问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出来过?”

车夫摇头。

楚之涣脸色未变,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宫,紧接着上车。

车夫道:“王爷,回府吗?”

楚之涣冷道:“百花深处。”

车夫当即会意,驾车前行。车轱辘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漆黑的雪夜里,清晰无比。

深冬在手上拿一把扇子,实际上是很奇怪的。不过楚之涣是王爷,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他手中正有这样一把扇子,没有打开,牢牢地合拢,扇子挑开轿帘,风雪吹进轿中,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暖炉的温暖抵不上这份席卷的寒意,楚之涣沉默片刻,将帘子放下。

车夫道:“王爷,百花深处到了。再往前的小巷,马车进不去。”

楚之涣道:“你在这里等我。”

车夫应声,楚之涣从车上跳下来。百花深处门口站着两名侍卫,都是他自己的人。他们看到楚之涣来了,立刻让出一条道。

自从白瑾死后,华云裳将百花深处所有人都软禁在底下,没有人从里面逃出来,外面也没有人能进去。

楚之涣踏进如今再不复当年盛况的百花深处,一股阴森刺骨的诡异之意,从脚心一直蹿上头顶。他脚步顿了一下,心里纠结一番,最后还是克服了恐惧,往前走去。

白瑾死后,华云裳愈发沉默寡言。

几年前,楚之涣与华云裳还能说上几句话,对方表现的也比较像一个正常人。最近,她愈发古怪,心思深沉,虽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与从前并没有任何变化,但现在就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走在百花深处中,楚之涣的手脚冰凉。

推开门,往地下一层走去。

大厅里,华云裳并不在此处休憩。他拐了一个弯,找到了另一个较为精致,并且偏僻的屋子。

这间屋子由特殊材料做成,因此一进去,就能感受到彻骨的冰冷。屋内竟然是比外面下着雪的还要冷上七八分。

楚之涣开口喊道:“华姑娘,你在吗?”

她若不在大厅,必定是在这间小屋。

果不其然,往前走了两步,便看见华云裳一身红衣,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只不过,对方明知道他来了,却也不看他,看着另一个方向。

她的身侧,也就是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

无论楚之涣进来多少次,看到这一口棺材,他都心情惶惶。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放一具棺材在自己的屋子里,更别说把这个屋子搞得人间不是人间,黄泉不是黄泉,死气沉沉,阴森无比了。他也是偶尔才来几次,都觉得不甚恐怖。若是放个其他人在这里,哪怕是九五至尊来了,也拗不过几天,便要发了疯。

楚之涣不由自主地看着这口棺材。

要说屋中的棺材与其他棺材唯一不同的地方,那边是材质。通常,用来制作棺材的都是金丝楠木,或者别的什么防腐的木头。然后华云裳屋中的这一口,用得却是千年玄冰所制。棺材玲珑剔透,泛着莹莹白光,屋内的寒气大多数都来自于这口冰棺。

楚之涣从来没有靠近过冰棺,每回与华云裳说话,他都站在十步以外。因此,以他的目力,只能面前辨别的出,棺材中是一个女人。

再多的,便没有了。

至于华云裳为什么弄个死人放在自己屋中,他一概不得而知。

站立半晌,楚之涣开口,先是讲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左右都是些大宴封禅之前,京中的变故和势力。

华云裳懒懒散散的听着,提不起多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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