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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139)

花玉伶道:“地位比我们高。总之, 你别问啦!你太小了,我说了你也不懂的!”

秦玉宝满头雾水的被拉走。

怀瑜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他警告地看了一眼明长宴。

明长宴摸了摸后颈,开口道:“不碍事不碍事, 我睡了一晚上之后, 感觉自己好多了。怀瑜,我问你,京都哪里有成衣铺子?”

怀瑜看了他一眼。

明长宴道:“我要买衣服。”

怀瑜问道:“你有钱吗?”

明长宴想着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 若是连买个衣服还要用他的钱,那也太不像话了,他哈哈一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谁知,这话说出来,怀瑜的脸色却十分不好。

明长宴不知他心情为何又不好了。只当是自己没有跟怀瑜说清楚,令对方以为,自己把他当外人。明长宴暗道:我与他也算是推心置腹之交,怀瑜三番两次帮我,此事隐瞒他,倒是我的不好。

索性,不再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直接跟怀瑜说:“我要去一趟琅琊小河?”

怀瑜脸色有所松动,立刻猜道:“你要去驿馆。”

琅琊小河,有一座比较大的驿馆。其中,住了许多别国人士,那一条街也比别处繁华一些。

明长宴道:“不错。今年十分奇怪,琅琊小河从他们住进来之后,竟然不允许中原人进入了。闻所未闻!在中原的地盘上,中原的人不能去!”

怀瑜解释道:“驿站被划分了几块地势,各国分庭抗礼,自立为王。并且,在特殊的领地之内,除了不许中原人进入,也不受中原王法管制,皆由本国之法处置。”

明长宴道:“看来李闵君说的不错。此事,我还是必须去看一眼,以保证李闵君并非判断错误。”

怀瑜道:“天下之大,官者如云,侠者之多,为何要你去管这件事。”

明长宴道:“你这个问题,很多年前,我也问过自己。答案是无解。”

怀瑜没说话,而是陪同他一起走下九十九宫。

明长宴道:“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怪就怪本少侠当年太年轻气盛,拔什么不好拔苍生令,哎!可见人太优秀了,也是一个麻烦!”

怀瑜听他又开始孤芳自赏,便不去理会。

明长宴的性格中,这一点就不错。他永远不会黯然神伤,自愈能力极强,天塌下来压着他,过不了几天,他都能活蹦乱跳的爬起来,拍拍手继续往前走。

怀瑜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拔苍生令?”

明长宴道:“因为我要当天下第一。”

怀瑜道:“为何要当天下第一?”

明长宴:“自然是当了天下第一,这才有了名望,能让人忌惮,让人不敢侵犯,就能把伊月接到中原来住。可惜,我当时想得实在太简单了。现在没用了,我这个天下第一,当也好不当也好,总归不是我能决定的。”说到这里,明长宴啧啧感慨:“当年拿了苍生令之后,小寒寺就没停止过对天清的中伤,总说天清派如何如何凶残,我如何如何残暴,小寒寺和大寒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实际上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吧,本人在临安府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在别处我的评价好坏参半,在临安府,就算那个说书的老秦跑去努力了多年也没多大用处,哈哈。”

怀瑜道:“比如?”

明长宴开口:“比扶老奶奶过街这种小小的好事要大一些。”

怀瑜问道:“大一些是什么事?”

明长宴十分自豪道:“扶两个老奶奶过街!”

怀瑜:……

明长宴兀自说道:“当然,也不是光扶两个老奶奶过街了。”

怀瑜又有些好奇:“还有什么?”

明长宴嘻嘻笑道:“也可能是老奶奶和她对象。”

怀瑜干脆闭嘴不问了。

陈衣铺子中,明长宴只要了一套衣服。长袖宽袍,裙摆开高叉,腰间坠银饰,乃白国服饰。他相貌甚佳,比中原的男人五官更加立体一些,且皮肤极白,瞳仁为红褐色,发色也不是纯黑,十分具有异域少年之感。

怀瑜道:“你要怎么混进去?”

明长宴微微一笑:“我么,自有办法。算来,也好些年没穿过这种衣服了,我真是不喜欢这些叮当的东西。”

怀瑜问道:“大月的衣服也是如此吗?”

明长宴道:“大月的衣服更加繁琐。并且,还有一堆饰品挂在耳上,头上,中看不中用。”他摸了一把发尾:“在大月,头发不能这么留,得一刀剪齐,代表举国上下齐心协力。”

出了门,明长宴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某一处方向。

怀瑜望去,只见一个人,一个男人,正四仰八叉的跪在茶肆边,脖子上挂了一块牌子:卖身葬爱犬。

明长宴望去,此人虎头虎脑,脸红脖子粗,右腿微微畸形,整个人十分圆润。当然,这都不是让明长宴注意到他的原因,明长宴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穿了一件衣服。

黑衣黑纱,一念君子!

卖身葬爱犬的这位一念君子,喝了口水,擦了擦汗,突然拽住路人的腿。

路人吓了一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你干嘛呀!”

“一念君子”道:“给点儿钱,我葬个爱犬。”

路人道:“你有病吗!”

“一念君子”道:“哎,别这么说,好歹我也是明长宴。你给我点钱,我保佑你阖家万事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路人道:“今天我娘死了!”

“一念君子”唏嘘不已:“节哀顺变。”

他松开手,却不料,下一刻,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

“一念君子”抬头,明长宴微微笑道:“老熟人。好久不见,拐子王。”

拐子王道:“啊呀,好久不见!”

此刻,他地上装死的狗立刻训练有素地爬了起来。

明长宴:“看来,最近你的日子很不好混。”

拐子王摸着自己的狗道:“是啊,大宴封禅在即,路上的‘一念君子’是越来越多了,不好做啊!”

明长宴笑道:“怎么,这个也有竞争吗?”

拐子王:“那当然,三百六十行,哪一行好做?我真想不通,那些有武功的人扮演什么一念君子,抢饭碗呢!”

他道:“我不说这个了,难得在京都见到熟人。怎么,这一次你的朋友没有跟你在一起。”

明长宴道:“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好朋友,你这么缺钱,不如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方式?”

走了几步,明长宴提着拐子王的领子,直接运起轻功。拐子王愣了一瞬,随即,发出了浑厚的叫声。

叫了半刻钟不到的时间,拐子王的声音戛然而止,明长宴落在墙上。

“你怎么不叫了?”

拐子王的腰带被他抓着,此刻像一块待收割的猪肉,不好意思道:“喉咙有点干。”

明长宴笑眯眯开口:“我看你扮做一念君子卖身葬狗的时候,叫得很响嘛。”

他的表情虽然十分和睦,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拐子王本能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遭到了威胁。

果不其然,下一秒,明长宴抬脚一踹,拐子王惨叫一声,从墙上滚到地上,滚了十几个圈,停住了。

明长宴笑眼弯弯,冷不丁,他收了笑意,突然大声骂道:“一个中原废物,也敢跟我动手!”

拐子王正欲站起身,明长宴右手灵活一动,点住了他的哑穴。拐子王顿觉不妙,站起身跌跌撞撞想跑,却不料,明长宴正中他胸口,又是一脚踹出。

“怎么?心虚了?不敢说话了?废物东西!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呢,也不看看现在中原烂成什么样了!”

拐子王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左躲右闪都跑不出明长宴规划的包围圈。

动静一大,周围行人渐渐靠拢。

此处,正是琅琊小河的外围,一排侍卫,一根不伦不类的白线,将琅琊小河的住宅区变成了国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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