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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自在小打滚(57)

作者: 今天我爸生日 阅读记录

田埂的草垛处垂落着一个铁质的秋千,沉甸甸地散发幽光,一阵风吹来,秋千缓慢地摇曳。

“嘎吱”

“嘎吱”

摇曳到亡者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黑心棉花张大嘴.......

(小土狗长大嘴.......)

逍遥=邵逍=元阳

? =平笙=末阴

(摸摸下巴)

第四卷 ·轮回境

第45章 趁火打劫

一炷香的功夫酣畅如酒水,元阳从回忆中抽离,如梦如幻,不知东西。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床榻上,乌丝陷入绸缎,枕香安抚人心。

模模糊糊中,好似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扒拉他的手指头,从指头摩挲至指根,指节相扣,温凉融合,如同羽毛拂过,轻缓而饱含柔情。

轻柔的、痒痒的、缓慢的、愈发深入的.......描画掌心的每个纹路,咬合指缝的每个角落。

元阳转过头,兀然撞入冰凉的淡蓝色中,眼中不禁闪烁。

“你醒了。”

末阴凑近身子,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逍儿可有哪里不适?”

听闻这一句逍儿,元阳的心头竟是酸胀,拖沓的回忆浮出水面,且是难忘,且是残往。

虽然记忆还是断断续续,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

譬如那漫天漫地的雪。

譬如他单腿下跪的誓言。

譬如六月里盛开的银装素裹。

“师父。”元阳从喉咙中艰难地哼出言语。

“嗯。”末阴轻轻应声,用手抚开元阳额前散乱的发丝。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还有些记忆,断断续续的,我却是记不得,我有好多问题...”元阳想挣脱起身,却被末阴摁回床榻。

“师父,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收我为徒,那以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失去记忆,还有...师父的身形和发色,怎么全然都变了模样?”

越想越乱,随手撩起心水,都是些杂乱理不平的疑问。

心乱如麻,越捋越乱。

“说来话长。”

末阴的唇角却是捎上笑意,他把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嵌入元阳温热的缝隙,十指相扣,严严实实。

“来日方长,不急,我慢慢说与你听。”

若隐若现的红绳在他的眼中糅合成密不可分的结,从他的手心汇入元阳的手心,早已是融为一体。“先准你问上三个问题。”

任是元阳心思迟钝,看看他们于锦被上相扣的十指,听听妖君亲昵到越界的语气,也逐渐察觉到不同来,他试图挣动自己的手,却发现眼前人不让半分,愈是挣脱,愈是紧握。

挣扎不得,遂是放弃。

“第一个问题....”他的喉咙开始发烫,脸上不由自主地沁出薄汗,“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执子之手、之心、之思,交彼之身、之魄、之灵,缠绵不断,生生相互。”末阴深深地望向元阳不断躲闪的墨色眸子中,勾起唇角,“还要我再说么?”

“不用......”朱唇嗫嚅,元阳看着眼前妖君的眼中闪过诡异的光亮,从记忆深处爬出一股颤栗的后怕,嘴中只觉烫口。

这倒好,这厢他那繁重的情债又要多上一笔,还是最为浓墨重彩不可抹去的一笔!

元阳的头隐隐作痛,是哪个天王老子借给他的狼子野心,让他连妖君这样的人物都敢惹上。

“第二个问题....”红衣人打起精神,眼中逐渐笃定。

“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从前是白发,现如今却变成墨色,身形也不似从前那般,为何师父平日里只能够用面纱覆盖而见,会时常流下那样的血泪.......可是被奸人所害!”

元阳的呼吸逐渐急促,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深沉的墨色中被浓郁的忧思覆盖。

“慢些,你这哪里还是一个问题。”妖君冰白色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他用另一只手慢慢撩起元阳已经垂落肩头的乌发,“逍遥的头发,又长了些。”

他用手轻缓地由上而下掠过元阳的发丝,让其在指缝间穿过,掠过手心、掠过掌纹,“等长到以前的长度,我来帮你束发才好。”

“妖君!”元阳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火烧云爬上脸颊,恨不得用冰水给自己来个透心凉,只能摆起脸色作正经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在你转世的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变成仙境的妖君,我成了妖君,说来可笑......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也不知道星盘是个什么意思。”妖君的脸上闪过无奈,“至于我这血泪,并不是奸人所害,而是一个小没良心的,给我下了禁锢。”

“那人是谁?”

“一个色瞎子。”

“色瞎子...他是...”

元阳皱起眉头,听得云里雾里,刚准备问下去,却被妖君捂住嘴。

“三个问题,不能再多。”末阴挑挑眉,手指却不安歇地在元阳的唇间摩挲,“一天问三个,如若你想知道更多,就来和我交换。”

“怎么交换?”元阳的左眼直跳,先知先觉地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妖君挑起眼,幽深的眼中多上几分魅惑,诡猾的光亮一闪而过,他拉起元阳的手,轻缓地摁在自己的侧脸。

“这里一下,一个问题。”

元阳的喉结颤动,指尖是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由不住地颤抖。

末阴眉眼不动,没有因为元阳的退缩而停止动作,他转换方向把元阳的手下移,顺眼眼、鼻、一路顺延,勾勒冰凉完美的轮廓,直到那两瓣温热才堪堪停下动作。

“这里一下,两个问题。”

元阳手心冒汗,自己的手仿若已然不是自己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向覆盖掌心地冰凉服软,妖君的朱唇不似其他肌肤处冰凉,却也只算的上温热,但不知为何,这温热恰恰灼烫到元阳的眼中、心里,放了一把收不回的燎原之火。

不好,不好。

“今日不再问便罢,明日我再来问!”元阳趁妖君松劲忽得抽回自己得手,躲回锦被里,紧紧地拧住自己的大腿,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元阳,你要清醒,你在人间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因为记忆迷沌便被迷惑。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元阳闭上眼睛,缓缓转动自己的眼珠。

只不过是刚刚挣脱幻境的后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屏住呼吸,心跳逐渐安稳,不再是破膛而出的砰砰直响。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难不成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窗外的麻雀撅起屁股,悄悄地往屋子里打量,几片树叶被吹进木窗,纯澈的酒香慢慢往屋内蔓延。

不知能醉何人心。

平心静气后,热潮逐渐从脸上褪去,他松开拧在大腿上的手,缓缓睁开眼,却是毫无征兆地陷入一双含笑的眼。

妖君不知什么时候凑得如此之近,几乎与他脸对脸,元阳大气不敢出,血气急急地往上冲。

心中哪里还有什么之乎者也、清心静气!

他的眼睛转动,妖君便随着他的转动而转动。

目不转睛,紧紧追逐。

木窗外的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叮一当,与元阳上下颠簸的心跳呼应,几乎要摇曳到碧波中。

太是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元阳的眼中被冰蓝色的笑意充斥,早已分不清哪是上,哪是下,哪里是个南北东西。

妖君刚刚说过的话在他的耳畔循环往复——执子之手、之心、之思,交彼之身、之魄、之灵,缠绵不断,生生相互。

声声不停,声声不息。

元阳屏住呼吸,妖君的眼中的笑意更是上扬。

“你这么紧张作甚,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妖君抽离身子,嘴角是不变的打趣。

“我以为......”元阳舌头打架,堪堪才止住脱口而出的话语,咽回喉咙,吞回砰砰作响的心膛。

不可说,谁先说出来谁就是乌龟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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