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Gloria(7)
“快走！”一寸灰朝着台下还傻愣着看着他们的几个人喊了一句，急忙先发制人挥刀向前。蜘蛛领主此刻也无心顾暇台下的目标，赶忙吐丝阻挡一寸灰的进攻。
一寸灰的雪纹在夜晚闪烁着亮光，似是保护这座城市的最后一线希望。
物理攻击对蜘蛛领主来说似乎无伤大雅，仅仅是砍断蜘蛛丝并没有办法彻底击败对方。一寸灰只能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准备放个炎阵。而蜘蛛领主此时也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攻击的势头，猛然之间停止不动了。
一寸灰这边炎阵正放了一半，也没办法停下来，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他死死地盯着蜘蛛领主，企图在对方有所行动之前抢先一步做出反应。
但他仍旧是漏想了一步。
蜘蛛领主突然地，在原地，分裂成了数十只小蜘蛛朝一寸灰扑来。挥舞着八只爪，一同朝他吐出丝。
一寸灰一个躲闪不及，右手连着手中的雪纹一同被丝缠住。
蜘蛛丝似乎带有腐蚀性，手上滋啦啦地灼烧。
太好了，这至少说明H市暂时只有一只变异种。一寸灰这样在心底强行朝好的方向解释。
但是……
眼下这个情形，他真的觉得自己能不能脱身都不好说。
一寸灰此刻拼命靠左手赤手空拳地朝蜘蛛们挥去，右手已经吃痛到使不上力。蜘蛛似乎还可以继续分裂成更小的部分，拼命朝他身上吐着丝撕咬着，一寸灰感觉自己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如果英杰……啊不能想不能想。他努力让自己回神。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怎么感觉眼前连幻觉都出现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高度闪光的近视患者才能看到的景象。
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过来帮忙击败蜘蛛领主呢，果然还是幻觉吧……
早已经坚持不住解除了变身形态的乔一帆，狠狠揉了揉眼——眼前的世界这才稍微清晰了些。
倒塌的舞台、蜘蛛、以及……
乔一帆愣了一秒。
眼前好像真的不是幻觉。
那应该也是一个假面骑士，手上的拳套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第8章
乔一帆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咖啡店内了。咖啡豆的气息在鼻尖萦绕，略带安逸的昏暗灯光使他很快适应了现在的状态。
不知道是谁把他从商业街那边带了回来，然后就这么把他扔到了沙发上。乔一帆感觉后背硌得发疼，反手摸索着，结果掏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假面骑士变身器。
他的变身器是类似于罗盘的构造，要拨到合适的位置才可以变身，而手中的这个变身器则是红黑相间方方正正的一块，正中央留出一个钥匙孔，灯光之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乔一帆支起身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朝后厨方向走去。兴欣咖啡店内部其实别有洞天，厨房里的暗门通往的则是H市真正的假面骑士基地。当初选择这里作为基地的时候也颇有一点“大隐隐于市”的意味在里面。
靠近暗门这边的时候他已经可以隐约听到背面的交谈了。两个人，一个是邱非的声音，另一个挺陌生的，听不太出来，应该就是那个变身器的主人吧。乔一帆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在商业街时的记忆，笃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个假面骑士。
不管怎样，还是要去道个谢的。乔一帆这样想着，推开了暗门，结果一眼看到的情景就是邱非和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哥俩好的模样，搂着彼此的肩膀挤在电脑前的小凳上，大灯也不开，任凭莹白色的显示器光线打到两人脸上，连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微灰尘都照映得一清二楚。
乔一帆站在门口，看着这幅画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拿着那个变身器靠在门口。
还是邱非先注意到了这边，扭过头朝乔一帆招手：“诶你醒了啊，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宋奇英。”旁边坐着的男人站起来朝这边点点头，伸出手：“假面骑士长河落日，从Q市来的。”
目光真挚。这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认真和固执，像是那种处事讲究的老学究，但又像是那种会为了某些事突然热血一把靠本能战斗的激进分子，乔一帆有点怀疑自己的第一印象判断，他总感觉这样复杂的两种属性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他试探着与宋奇英握了握手，顺势就先前的事情道了谢，又将变身器还给了对方，这才带上门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
“啊，可能是之前搬你的时候连着一起扔到了沙发上……劳心了。”宋奇英将变身器收好，又挤到了邱非身边的小凳子上。
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份文档，看起来应该是某份保险的名单，身份证号家庭住址排了长长一横排列在上面。
“Q市x寿保险……？”乔一帆皱着眉读出文档顶端的一排黑体字。他不是很适应黑暗中的电脑反光，不过身旁的这两个人似乎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他也就没提开灯的事。
“H市这边的袭击多发生在闹市区，M市的多发于凌晨的小巷，Q市的则针对的是高层电梯。”邱非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只笔，敲点着显示器，就像是在平时对学生的授课一样，一字一句解释道：“相比较来说，Q市的针对性更强一点。宋奇英此前，”他拍拍宋奇英的肩膀，“遭受过一次暗夜猫妖的袭击。”
“诶？”
“是的。”宋奇英点头，接过了话题：“也正因如此，我才想到从另一个角度解释变异种的这些行为。当时我身处于电梯内，但是却能够清楚地听到有人的低语，接着暗夜猫妖就出现了，我有理由相信这些变异种和人类之间是有联系的，或许，就是人类变异的也说不定。”
他将显示器转过一个角度，使乔一帆能够更加轻易地看清上面的信息：“我收集了那几家遭袭大楼的共性，都是办公写字楼，此外，都有x寿保险推销员来过，都被拒绝了。”
“你在怀疑保险推销员？”乔一帆疑惑道。而后他看到对面的两人都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乔一帆其实内心是不愿意这样去想的。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都将变异种当作这个世界自身分裂出来的东西，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铲除，可现在却说对方有可能是人类，数量甚至还有扩张的趋势……
没办法不去在意啊。
“……所以，我建议我们联合。”没有预兆的，宋奇英突然开口了，打破了一时之间沉默的气氛。他从一旁地上堆着的背包中掏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夹，从内里抽出了两份文件递给邱非和乔一帆。
“假面骑士Gloria……？”
“中国假面骑士联盟……？”
邱非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他和宋奇英是在商业街那边撞上的，帮着打扫了一下战场，男人之间的友谊就这样建立了起来。但那个时候宋奇英只对邱非提起了有关变异种的猜想，其他的也没多讲，这个时候突然拿了份文件出来，也得亏邱非和乔一帆都不是什么喜欢大惊小怪的人，第一反应是翻看仔细阅读详细条例，而不是咋呼着蹦起。
邱非这时候却莫名想到郭少了。那个人，如果是他看到这份文件的话，一定会瞪大眼睛挥舞起来吧，说不准嘴里还得叨咕点什么，然后扑上来要求他跟着一起惊讶。
“您是律师吗？”翻完了整份文件，邱非不由得对宋奇英改换了称呼。条例清晰的列出了利弊和双向猜想，将一切可能性都恰当地分析透彻罗列上，逻辑明确令人不得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