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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迷航(33)

作者: 应劫火 阅读记录

那里尘封着什么,他不知道,或许连Kirk自己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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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rk站在吧台后面调着马提尼,和钻到柜台底下改造的Scotty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现在夜色刚降临不久,Enterprise稍显冷清,得一直到午夜时分才会迎来她的狂欢庆典。

“你又在折腾什么?”

“Keenser总把黄油曲奇的碎屑掉到重要的电器电路缝隙里。我在想办法研制自动清洁的装置。”

“还是黄油曲奇?他每天这么吃不会腻吗?”

“你天天下班后来一个苹果派,我也没见你腻。”

“那你还一天两个三明治呢。”

“嘿!三明治和三明治可是不同的好吗?金枪鱼和鳕鱼的就完全不一样。对了,我今天在第二大道的岔口看见有一辆三明治车,他家有栗子酱三明治!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尝尝?刚开业在打折。”

“栗子酱……三明治?”Kirk想象了一下它的口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你去就好,我不太喜欢……栗子。”

作为Enterprise唯一的老板,Scotty热衷于一切除了坐在那儿数钱的事情。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敲敲打打各种仪器然后修改它们的原本运行轨迹,Enterprise被他改装的乱七八糟却妙趣横生,各种机关暗道成了吸引客人的一大招牌。Kirk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是个鬼才,如果际遇不同的话,这位苏格兰人大概会成为伟大的机械师。

Scotty依旧全神贯注调整着线路,窝在那个看起来很憋屈的狭小空间却专心致志浑然不觉。Kirk把装着马提尼的玻璃杯递给等候了很久的一个大个子,接着注意到推门走进来的年轻女孩——深色皮肤在酒吧的灯光下闪着光,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似乎带着一种震慑四方的高傲气场。他莫名觉得她有些眼熟。

“Nyota……Uhura?”当她走到吧台旁的时候Kirk下意识喊出她的名字来。

姑娘诧异地把目光投向她,蹙起眉头思索了几秒:“我见过你。”

一个陈述句。Kirk双手撑在亮晶晶的大理石吧台上:“Bombay Sapphire,我是Gaila的朋友。”

“啊。”她审视地看着他,短促的一个音节里压下千万句挖苦和嘲讽。

Kirk不得不承认Uhura的确很漂亮,他的确向Gaila发过誓(以Scotty那不存在的合伙人)保证她不会去招惹这个女孩,可没划分过主动送上门来的情况——调情没有坏处。他永远秉持这个理念。

Kirk扯扯领结,戴上微笑:“来点什么?”

Uhura刚想开口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她向Kirk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拿出手机:“你好?”

Kirk看她转过身去接电话,颇有耐心地等着。他不着急,他有一晚上的时间。

“……那就这么定了。好的,明天见,Spock。”

Spock。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那个名字。同Sulu闷闷的音调不同,Uhura念出这个词的时候轻快又雀跃。并且Kirk注意到她提到的只有Spock这个单名,而没有任何教授或者先生之类的尊敬称谓——他记得Gaila说过Uhura也是那所学校的学生,虽然是研究生。

他想起那天Spock在Gaila交接班的时候来到Bombay Sapphire,忽然觉得也许他有一个好消息要带给同居人:Sulu这位假想情敌若是已心有所属,便构不成威胁了。

33、【Spirk/Chulu】孤独祭

“James Kirk。”

“我的你已经知道了。”Uhura瞥了他一眼,“我并不想知道你名字。”

“没关系,我想告诉你,而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微笑没有因Uhura不爽的表情改变分毫,“我以为你是个学生。”

“我的确。学生不能来酒吧吗?”

“只要你满21岁。”

“我当然有。”

“唔。”

“不要期盼我告诉你我的年龄。也不要问,我不会回答。”

“当然。询问女士的年龄很失礼,我可是个绅士。所以,你是什么专业?”

“语言。”

“那你一定有条灵活的舌头。”Kirk把她要的Gin Tonic递过去,柠檬片和冰块在玻璃杯里上下浮动,“我知道了,你来跳舞——今晚有个特别舞会。”他试图让自己的溢美之词更真诚一些,“你看起来就是那种在学校里蝉联Dancing Queen的类型。”

“……这时候我应该跟你说谢谢夸奖,但是,”女孩低头嗅了嗅Gin Tonic的杜松子香气,决定直接说出来,“别费心泡我了,Kirk。”

“你知不知道我的姓从你那儿念出来比平常更好听了?”Kirk不为所动,见招拆招,“所以,刚才打电话来的是男朋友?”

他敏锐地捕捉到Uhura因为这个词微妙变化的表情,但她只是抿了一口,轻描淡写:“谁知道呢。”

Kirk手肘搁在吧台上撑着下巴:“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降伏住你。”他在心里对Sulu打了个响指,小子,你真该感谢我,“跟我说说Spock。”

“我为什么对你知道他的名字一点都不惊讶?”Uhura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信息对你一点用都没有。”“你怎么知道就没有用呢?”Kirk在心里回想了一下Spock的模样,惊讶地意识到很多天过去了,那个醒目的发型和刻薄的表情在他记忆里居然一点没褪色,“他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他的确是。”Uhura提到这位怪人时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他本来该是我研究生的导师,如果不是下调去教本科的话。我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这么安排,他该值得比教那些毛头小子更好的。”

“你也是从毛头小子时期过来的。热衷于师生恋?”

Uhura怒视他:“我们没有确定关系。”

“是没有还是……目前没有?”

“你知道这些到底想做什么呢,Kirk?”

他微微一笑:“排除潜在威胁。”

“哪方面的?”Uhura一语中的且一针见血,淡淡扫过来的视线却利如鹰隼,“我还是……Spock?”

Kirk被噎住了。当然是Spock——为了他年轻的合租人。可这要真算起来太过复杂,牵扯杂枝旁生,毛团一时找不到最初的线头,他只得在姑娘打量的目光里闭上嘴。好在Uhura也不甚在意,剩不到1/3的玻璃杯推回去,长长的马尾一甩向舞池走去。

即便在群芳争艳的那里,她依旧耀眼得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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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ura在午夜到来前离开,Kirk连观赏她舞姿的机会也失去了,重又陷入百无聊赖的境地,直到小个子的Keenser紧紧护着胸前的纸袋子冲进来,身周带着湿淋淋的夜晚雨水的气息。他顾不上滴着水的头发和衣服,把纸袋里装黄油曲奇的盒子拿出来检查直到确定它们没有被毁,才放下心来。Keenser的信条是黄油曲奇高于一切,这和Scotty三明治即正义的人生理念如出一辙。

Kirk皱皱鼻子,那种潮湿即使在烟雾和酒精的混合下依旧显得如此鲜明:“下雨了?”而Keenser点点头。Kirk把纸巾递给他,酒吧里热闹依旧,从这儿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他讨厌春天的又一个理由:太多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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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下班的时候雨势已经不可收拾,从深不可见的夜空倾盆而下,凌晨三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雨点砸落的声响,平日里他享受这种肆意的寂静和孤独,而当雨幕几乎蒙住了视野还是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Kirk打着伞快步向停着车的公园走去,晚上没有风,但雨太大了,顺着伞沿滴落下来,有一些渗进他的衣服里,很快裤脚和袖口全部被打湿。春天过半,深夜的温度依然很低,衣料潮湿冰凉地紧紧贴在皮肤上,他厌恶这种仿佛被束缚、却又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感觉。

经过街边商店时他瞥见雨帘之外模糊的人影,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游荡?Kirk撑着伞靠近,发现那是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年轻人,在他身后已经蔓延上雨水的地面放着几袋超市里的东西。商铺已经全部关门了,路上几乎没有车,连路灯的光都被雨所冲散,他站在门廊下,孤立无援地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