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虞长渐(1)

作者: arty 阅读记录

《虞长渐》作者:arty【完结】

这是一个暗恋与明恋的BE故事,3P,第一人称,双轨式叙述。

呐呐,老文了,现在看起来真是无比渣啊这东西,生造词什么的,zhuangbility什么的T_T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长渐,方平,皇帝 ┃ 配角:晚昀,晚晴 ┃ 其它:

1、闲池阁

一、闲池阁

长渐,你瞧,北国的节气虽是晚了些许,也抵挡不住一年春色,又是碧草青青了。

天很蓝,泥土的气息也清鲜,可见昨夜的霏雨下得恰到好处,唯一不足的还是那条不中用的腿,隐隐在阴潮里痛了半宿。这事还真后悔听了你的,总之废掉的东西,当初索性锯了去,不是也少些苦楚?

不过也幸是这腿,寻常时候一夜无梦,好眠到天明。难得不安生,竟在那似真似幻的地方又见了你。

不是个梦罢,怕是如今举国皆知你只会在夜半去陪那个人了。

我不过于懵懂中又见了那些前尘往事,很多很多像是陈朽了的事情,原来却还存在于深处的回忆里,尚未忘却,真好。

初见时候怎么样呢?我尚是个赶考书生,忙着赶脚程进京,却痴懵的迷了路。我记得那时遍是萧瑟,残叶枯枝,秋风劲凉。

忽闻了笛声,转过山头就见你在那略高的土岗上,遍野凄惶的秋草摇曳,而那一袭天青的背影,杨柳身姿,凌驾了纷扰凡尘。

原来那俗野的牧笛声,牧童谣,居然能奏出别样的刚清,我闻笛声止,见你于夕阳里回首,那时余晖映耀,光明里不能视物,但我却知你一笑之后方飘然而去的。

京城数月苦读,没想过可以考取了鼎甲探花。初时闻说是得了当朝最年轻的大学士虞靖虞长渐大人的青睐,更加了传奇人物的仰慕,心里不由满是意气踌躇的自得。

面谢圣恩的时候,难敢置信的盯着你不卑不亢应皇上的话语,凝玄重紫的朝服曳下来,掩了轻絮的身段,显出另一派松柏气度。我见你眼里笑意从容,那威严却点点压下来,佐了皇上的霸气,圣主贤臣。

如此,天下幸也。

如愿得了翰林院的闲职,可见陛下毕竟慧眼如炬,知我原不是当官的材质,学不来那等圆润玲珑。读书赶考,不过是爷娘的遗愿,以及所擅的谋生途径罢了。

头日换了朝服,登殿三叩万岁。我于长长的队伍末列望了前方。你温润的声音娓娓传来,柔和的语气,潜藏了凌厉,让国舅大人没了反驳。

真漂亮啊,长渐。

而后是陛下不轻不重的笑声,传到九重殿下,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行宫修缮从俭,陈阳侯稍安,这时就交了长渐办罢。”

国舅爷又建言工程浩大,恐虞大人一个,委实不够忙。

我在后面远眺了你背影笔直,裹在重重官袍下,于森严的殿堂里岿然,如凝固了亘久的光阴,耳畔是陛下依旧带笑的低沉声音:“朕的长渐,朕放心。”

我想这是太平盛世了,日后当名垂千古的。

早起了攀附之心,散朝候在殿外,许久等了你方端的步子,提了衣襟跨出来。意外权重如你者,身边竟不曾围了一人。

踌躇的时候更不料你先开口,唇边上翘溢出浅浅的笑来,理了袖袍呼我“方大人”。

诚惶诚恐,口道学生,大礼拜下。

然后见你修长莹润的手指轻搭在我极是难看的暗绿长袖上,映进我低垂的眼里……

你很好听的声音说,“长渐年幼位高,不过是荫了先人的福禄。同朝为官侍主。何必拘了什么门生晚辈的俗礼?”

你还捏着我的袖子,上挑了尾音,含着些不清明的呢喃:“景寰……”

于是我再不能忘了那刻的心跳。我至今不能懂为了一品大员的你,如何这般自然而然的放低了姿态,亲昵的呼唤一个小小探花郎的表字。

我也不懂你何以在次日就派了帖子邀我赏学士府里的荷花去。曾以为那是邀了一众同僚捎带着我的,如约到时却只见了你一个,你浅笑着以那青葱纤长的指揽我肩,音容宛如见了故人知己。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竟也真的成了知己故人。在你府邸上逗留的时间越发长久,我习惯了你闲时轻拉我的袖角,眉眼飞扬讲见闻轶事,习惯了你忙时亦牵扯我的衣裾,拧出额前轻纹的沉思。我拜见了你失亲守丧的孤嫂,哄熟了你视如己出的小侄怀儿。

我开始察觉同僚们带了复杂的神色远离我,我见着大内总管王公公每次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偶尔莫名的应了诏,在上书房长久垂首而立,接受圣上满是玩味刺探的目光,和那间或一点讥诮的笑意。

我是个闲臣,平白受了国家的俸禄。我想大家是嫌了我趋炎附势且无功无用罢。可依然厚了脸皮赖下去,在没有人进言赶了我之前。

因为长渐你在啊,这样平和长久的,就很好了。我们一起,就这么无话不谈了,我曾简单的相信着。

直到那日你而立的生辰,你言是推了圣上邀约的。我满心受宠若惊,与你独坐荷亭,把酒言欢。

你笑说,眼见荷花又开,便是相识要满了一年的,不待我言,自顾自的无言酣饮。

我已经可以不被你偶尔露出的顽皮吓到,然见你这般失了姿容的灌酒还是头一遭。

没有阻拦。

看惯了你浅尝辄止,应酬同僚的仪态方端。这次便痛痛快快的放任了一场罢。人生百载,又哪得几多恣意畅然呢。

原来你的酒量竟也不过寻常,那么快便叫眸子浮出些迷茫来。你抛了杯,在凉亭里旋身肆笑,应和了那一池半开的荷莲,明媚了夜半。

此情此景,某些潜藏了的话不由冲口而出:“当真是风华绝代……”

你转身回来,步步逼近,两斜柔润的目里半醺然半自嘲:“徒然风华,不过以色侍主罢了……”

话音不过风过水波,悄然无痕,却顿消了我所有醉意,清醒过头,反不知今夕何夕,衣衫尽湿。只得勉强道:“长渐醉了,速速回房歇罢。”

心虚的见了你眸子里光辉烬灭,深邃得只剩了凄清,面上却挑起轻巧的笑来,鲜少飞扬狂野的挑衅:“景寰不信?瞧不上长渐的本事?”

你指尖挑了宽白的束腰,外袍褪弃在清池里,内衫于风中纷扬,你笑里春情妖娆如山间精魅,偎身往我怀里来,诚然最好的□□。

然而你眼里没有笑意。

绮念全无,苍凉里紧紧收臂拥了你微凉的肋。

不要这样啊,长渐。

“可愿帮我?”你气息拂过耳畔。

怎能不愿,长渐。

“舍了性命呢?”

笑,“父母已去,孑然无挂。”

“今夜留宿”,你头往近凑,“同榻。”

熄了烛火,和衣榻上,不明你笑声的寓意。

“景寰”,你气息渐近,有戏谑的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罢……”

只好转了身,不理这玩笑,然后听见你声音轻轻,音调却严肃起来,藏了几多刀光剑影。

终于要同国舅爷开战了么,托付我照顾了嫂嫂和小侄么?

长渐啊,我忽怨责了自己的迟钝与怠惰,没有一点人脉。独蜗居在翰林院,居然从未察觉这朝堂上已是剑拔弩张的关头,帮不得你分毫。

你声音低低,“景寰谦谦君子,其实接近你,我本就存了利用心思的……”

只能摸索着抓了你手,施力交叠十指,感受你的反握。

“皇上……”

你冷清决绝的打断,“无他相助。”

散朝的时候王公公留了我。上书房里摒了众人,圣上负手立,留黑色的背影对我。

空气沉重,生冷如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瞧着窗外。

“是。”

陛下转了身,高高俯视着伏地的我,如对草芥。感觉了广袖拂过头上,丝丝凉意沁进来。

上一篇:镇国疆 下一篇:替换白月光嫁给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