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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繁尘(上)(13)

作者: 繁尘静影 阅读记录

“小将军客气了。”张城守回道。

任嘉安顿下张城守,这才回房。房门内,苏佲瑾与薛枫早已等候多时。任嘉见他二人道:“表弟,看来为兄要为你记上一功了。”

“哪里,若无蓉蓉,恐怕单凭我一人,未然可做得如此恰到好处。”平日里满身仕家子弟气的薛枫,今日竟也谦虚了起来。

任嘉望向苏佲瑾,赞赏的一笑,苏佲瑾看得仔细,心中泛出微甜,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若非少爷算得今夜会天降大雨,恐怕这出戏,也未必会唱得喝彩满堂。”

“这雨到当真是天意了。”任嘉笑着走到桌边,坐下自斟了一盏茶,抬眼看看木然的二人,摇首道:“不早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二人点头双双走出房中,任嘉目送他二人离去,透过敞开的房门,远处的天际,云端分裂,露出一片清晰的天空,任嘉暗自叹道:“雨过天有晴,那两别的心可还会晴。”

次日天明,季拓陵本打算拔营归藩地,却收到来自任嘉的战书,此役一触即发。

战场上,党项军队中,有一人分外扎眼。此人头戴银盔,配以金色面具,将自己的面孔严严遮挡在内,透出满身杀气。此人乘坐骥立于季拓陵一旁,关阵中,伺机而动。

两军对垒,任嘉所带兵将自是不俗,将对方之兵纷纷打落马下。正当此时,那面具人手提雁翎刀,策马直奔阵中。此一幕,任嘉身虽远,却也看得真切,不由心下一沉,若有所思。

不出任嘉所料,这面具人功夫果然了得,看似娇弱的身躯,却生得一身蛮力,战马上前,雁翎刀挥舞间,对手已是连人带马一同倒下。薛枫见状,哪里看得下去,提枪纵马即上。面具人挥刀横劈而过,薛枫俯身闪躲。二马错镫间,薛枫回手就是一枪,面具人不慌不忙,只将雁翎刀向身后一背,就听得“当啷”的一声响,兵刃想磕,薛枫便觉手臂被震得有些微痛。双目一瞪,银枪一挑再度袭来。面具人早已搂转马头,雁翎刀翻腕砍过,推开银枪。

二人过招百余后,薛枫银枪直刺面具人颈间,面具人向后一闪陷落马下,薛枫心中正得意,就觉身子一矮,栽倒在地。原来那面具人并非武艺不精,反是借侧马之时虚晃一招,雁翎刀已是直奔了马腿。那马儿嘶鸣一声倒在地上,自是连累了它的主人。薛枫重重摔倒在地,未待起身,就见面具人的雁翎刀已然劈向自己,而此时右臂早已不听使唤的薛枫,欲闪又不能,当下心中一横,双目一闭等待死亡的来临。只是等来的却是耳畔的马蹄声,当睁开双目时看到的却是面具人头盔在地。再回头,就见面具人头发散落,仓皇离去。

远处的任嘉早就看出面具人之心,取过弯弓,拉弓搭箭射去,羽箭直奔敌人面门,面具人躲闪不及,头盔被打落,面具也随之脱落,忙借散落的头发遮住延面,狼狈撤回。任嘉随喝马上前,俯身单臂一拉,将薛枫拉将马上。

“表哥,我们去追。”见党项撤兵,薛枫忙道。

“是啊,任将军,我看我们该乘胜追击。”张城守也道。

“张将军且带百余兵将去追,切记见阵即退,勿战。”任嘉镇定自若的答道。

张城守逐带人追上,薛枫甚为不解问道:“为何不战自退?”

“依方才之战,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却不肯以真面目视人,定有原由。加之他们刚扭转胜败,却因身份险露而退兵,定有埋伏。张城守向来谨慎,若见伏兵必退,可保我军无损。走,先回营待其禀报,顺便为你疗伤。”任嘉说罢,掉转马头,率兵将回城。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张城守带人马归营,见任嘉便道:“回禀任将军,我等紧随而至确见埋伏,便依令撤回。”

“老将军辛苦了,先去歇息吧。”任嘉点点头,温润的说道。

见张城守拱手退下,薛枫这才道:“表哥,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今日伤你之人武功路数甚是熟悉,我有意夜探敌营。”

“我随表哥一同前往。”

任嘉看看薛枫吊着绷带的手臂,摇摇头回道:“你呀,还是好好养伤吧。”

“……”薛枫无语的望着任嘉从身边走过。

是夜,任嘉换上一袭绛紫色的短打装,准备夜探。为其整理行装的苏佲瑾关切的说道:“少爷一人独往,可要事事小心呀。”

“我看你这才是瞎操心呢?少爷武功那么好,自然不会有事。”一旁的素素忙安慰道。

“你二人放心既是,那……”任嘉话音未落,就见白影闪进,紧接着便是寒气逼来。任嘉身形一转躲过此剑,定睛一看,原是当日夜会杨宗瑜的展昭,当下站定原地,任凭第二剑刺向自己颈间。苏佲瑾看得心下一紧,本欲挺身挡下,怎料那剑却停下,展昭摇着头,问道:“为何不躲。”

“我有负所托,理当受你一剑。”任嘉面无慌张之色。

“告诉我小瑜是怎么死的?”展昭换而质问道。

“为守清誉,被赵元昊逼死。”任嘉轻叹一声答道。

展昭眉间宁成一个“川”字,低头沉默片刻,收剑转身离去。任嘉见其离开,看了一眼吓得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的两位小姑娘,反是笑道:“这次你们该放心了,此去有人助我。转告薛枫,半个时辰后出发,攻营破阵。”说完,人已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党项营中,任嘉尾随展昭一路跟来,而展昭一心装着“报仇”二字,故并未发现身后之人。不过此时,就听一营帐内传出声响道:“将军果然神算,先一步带走她,否则今日之战也不会旗开得胜,竟然还吓得他们宋兵见我军将士即逃。”

“你太小看他们了。”将军回道,任嘉听得出此人便是季拓陵

“哼,宋兵的主帅和副将,不过是两个未脱毛的娃娃,能成什么大气。”说话之人显然有些不服气。

“可追兵并未入阵。”

“那是因为他们被……”话语未尽,便是喉间一股冰凉穿过,随之血溅战甲,瘫倒在地。

季拓陵慌忙起身,喝道:“你是何人?”

展昭不语只是一剑刺来,季拓陵闪身躲过,就听“哐啷”一声响,迎上湛卢的竟是日间的那把雁翎刀。展昭粗略的打量此人,只惊奇的觉得如此娇小的身躯竟能有这般力道。闪念一过,第二剑已然避过面具人,再刺季拓陵。面具人挥刀而至,将此招式再度化解。展昭见此,心中怒火更胜,再不去顾及此人。剑势如疾风扫过,刀法则如山般沉稳的抵挡展昭的一招一式,剑锋时而如火,刀光则依旧静若竹林,波澜不惊间一一接招。

任嘉于帐外,透过细微的缝隙观察着面具人的招式,心道:“刀法似是苗疆之功,然这身法与刀势却不甚协调,若是换做枪……”任嘉思索着,不经意间,看到面具人玉颈上有湿痕划过,当下心中一颤,闯入帐中喊道:“切勿伤了她。”

展昭已将面具人逼到一角,然听得此声,回首望去,失神间,雁翎刀已是劈向面门,展昭忙收回神,湛卢径直刺入面具人的胸膛,而雁翎刀却在劈向他的一霎那,向横一侧,划过展昭的丝发,脱手落地。而它的主人摇曳着身躯歪向后侧,发带脱落,面具顺而滑下,那娇俏的面容瞬间闯入展昭双眸,展昭顿时愣住,一脸茫然。

“还不快带她走?”任嘉一边挡住季拓陵,一边说道。

此时,一语惊醒梦中人,展昭这才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说道:“小瑜,大哥带你回家。”

看着展昭带走她,任嘉脚下轻移,退后几步,摇摇头道:“苗疆的蛊毒,老将军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抬举了,少将军才是少年英才啊。”此刻,季拓陵显出初见那日不曾有过的狡黠之色。

任嘉低头见雁翎刀,脚下一勾将其带起,握在手中,像身侧一摆,道:“可惜了这把刀。”说着,越身飞起,雁翎刀纵劈而下,季拓陵执兵刃挡之,却不想任嘉刀法如此精准,且内力深厚,争是令自己的双脚深陷入地。任嘉翻转身体,回身就是一脚,季拓陵躲闪不及,飞出帐内。紧随其后的便是那把雁翎刀,穿过其身,将他紧紧地钉在帐外的木桩之上,党项营中兵将愕然,瞬间围到走出营帐的任嘉四周。任嘉神色淡然,只将嘴角一勾,眼光瞟向火光熊熊的粮草营,听着营外杂乱的拼杀声,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们也该回家了。”语罢,纵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