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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147)

时阑接过葡萄,直直地看她,杜小曼攥着袖头蹭了蹭嘴边:“怎么了?”

时阑的双眼亮晶晶的:“掌柜的对我这么好,我太感动了。”

杜小曼嘿嘿笑了两声,在心里道,真的感动就放了我吧,圣爷大人。

走到两腿都快麻木时,他们终于看到了人烟,不过不是人家,而是大片的农田,时阑摸出袖子里的一张地图,展开看了看,欣慰地道:“快了,再走十多里路,应该有个客栈。”

杜小曼差点瘫倒在田埂上,不是吧,还有十几里路?

幸而,可能是天上的小仙女们帮了她的忙,有一个老农赶着一辆驴车,拉着一车柴,路过他们身旁:“二位往何处去?”

杜小曼被拐卖过一次,有了警惕心,没做声,时阑回答:“十几里路外的客栈。”

老农夫眯起眼:“迎悦客栈?老汉恰好也去,二十文,你们两个,走么?”

杜小曼看向时阑,时阑道:“老丈,一人八文,两人十六文罢了,意头多好。”

老农夫呵呵笑道:“十全十美岂不更好?老汉倒也不缺这几个子儿,但二位走在野路上,眼见天快黑了,莫说你们一男一女都细皮白肉的,颇招劫匪,只怕前面山坳子里,先遇着狼。”

时阑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抠出一个布包,数出二十文钱:“也罢,有劳老丈。”拉着杜小曼爬上车。

老农夫接过钱,数了一遍,塞进腰间的褡裢,一抖缰绳,一扬鞭,驴车得得前行。

乡野土路颇为不平,杜小曼靠着柴垛,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夕阳西下,天渐渐变黑,在她觉得全身都快变成柴禾被颠下来的时候,老农夫说了一声:“到了。”

杜小曼转身抻着脖子越过柴堆向前看,之间前方浓黑的夜幕中,遥遥出现昏黄的灯火,渐渐勾勒出一栋小楼的轮廓。

驴车在小楼门口的旗杆下停住,杜小曼揉着酸疼的腰跳下车,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嘎嘣嘎嘣作响。

时阑在她之后下了车,杜小曼向老农夫道了声谢,走进客栈,一个小伙计热络地向时阑迎去:“公子爷和夫人打尖还是住店?”

杜小曼抢着说:“要两间客房,然后再吃晚饭吧。”

时阑虚弱地道:“夫人,住店的钱刚才付了车钱,只够要一间房了。”

骗鬼,我相信你绝对能把这间客栈买下来!

杜小曼暗暗磨牙,小伙计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夫人,小店的客房床绝对够大,山野之中,夜晚风凉,还是合睡暖和,是不?”

杜小曼只能厚着脸皮不说话,时阑像刚舔完猪油一般地笑了,订了一间房,杜小曼走到大厅的空桌边坐下:“我快饿死了,先吃饭。”

时阑温声说:“好好,先吃饭。”

让小伙计上菜单。

杜小曼接过菜单,卯足了劲儿专拣贵的点,小土客栈,也没什么像样的菜,她就酱肘子卧鸭子之类的,点了一堆,末了还要了一道鸡汤。

小伙计一边记菜名一边乐呵地道:“夫人的胃口真好。”

时阑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夫人的胃口一向好,故而才宁可省下房钱,也不能少了餐费。”

杜小曼告诉自己,当作没听见。

小伙计又露出黄牙,淫荡地笑了:“公子真是个体贴人儿。”

杜小曼咬牙等到了上菜,夹起一块冒着油的肘子,挑去精肉,只留下颤抖的肉皮和几寸厚的肥肉,笑吟吟地放进时阑碗中:“来,你累了一天,这块敬你。”

她记得,时骗子的嘴刁得很,吃肉只吃精的,一点肥油也不碰。

时阑看着那块肉笑了笑:“夫人真是太贤淑了。”不动声色地把肉往碗边拨了拨,露出白饭,正要举箸,杜小曼半路拦住他的筷子,运筷如飞,鸭屁股、肥肠头、白板油、支棱着白毛的猪头皮,满满堆在时阑碗中。

杜小曼在鸡汤盆中涮了涮筷子,夹起一筷香菇放进自己碗中,望着灯下时阑黄了的脸,笑眯眯地说:“慢慢吃,不要剩下呦。”

晚饭后,到了客房中,杜小曼关上房门,看了看倚靠在床上半死不活状的时阑,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你睡床,我睡地吧。”

时阑扶着床栏杆站起身:“不用了……掌柜的……当然是……我睡地……你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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