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适合谈恋爱（重生）(4)
“你们怎么就确定我认识这个人？有证件证明吗？”
“我们确实没有在死者身上找到相关的证件，不过找到了手机。”医生把一部被鲜血染红的手机拿给他，“这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我们通过这个联系的您。”
这个手机是顾骁在戚赟生日的时候买的情侣手机，连号码也是情侣号码。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手机，上面还有两个人一起做的手工手机壳，现在也被染红了。
他没有借手机，故作冷静地掀开白布，顾骁安静地躺在上面，面色苍白，确实已经死了。他握住了顾骁的手，一声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消□□水的味道和雪白的空间刺激着他。他自诩不是感□□哭的人，此时也忍不住落了泪。
“是什么原因？”他问。
“车祸，他的车与山上刹车失灵的车撞上了，是对方的责任。您是死者的家属吗？”医生问道：“请您节哀。”
“我不是。”戚赟掏出手机，翻到了顾骁父亲的号码告诉医生，“这是他父亲的手机号。”
再后来，他平静地参加了顾骁的葬礼。他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火葬，小时候陪母亲去参加葬礼之后，母亲喃喃自语道：“你看，多好的一个人，只能化成灰了。”
而现在他的爱人，说好要陪伴一生的人，永远的化成了一撮骨灰躺在骨灰盒里。
大三的课程已经很少了，戚赟经常去酒吧买醉。也时常遇到那个熟络已久的服务员齐麟，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调酒，两人时不时聊天，对方会问到顾骁。
“今天他没跟你一起吗？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齐麟用一只手支住下巴，“好羡慕你们。”
“他今天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戚赟猛灌了一杯酒，对着齐麟晃了晃杯子，齐麟又给他倒了一杯。
“你们吵架了？”齐麟在空气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改天一起来这儿我请你们喝酒。”
“得了吧。”戚赟苦笑了一声，“你还是把你的负债还完再说吧。”
一来一往间，他恍惚回到了刚上大学的那段时间，他经常过来酒吧拖顾骁，齐麟每次都给他通风报信只为了多赚点小费。
那天他喝到很晚，走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马路上的车少得可怜。他沿着斑马线过马路，偏偏拐角处驶来一辆车，不偏不倚撞上了他，没有电视剧那种飞起来再落下的唯美镜头，他躺在还有白日余温的地面上，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只得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失。
司机早就驾着车跑了，他第一次在炎热的夏天感受到了冷。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想，让我再见一次顾骁吧……
第5章 、第五章
打完点滴顾骁也是被戚赟背回去的，他又睡着了。戚赟一进门就闻到了粥的香味，他才想起走之前用电饭煲煮了粥。他把顾骁放到床上安顿好，跑到厨房里瞥了一眼，电饭煲早就自动断电了。
他这一天也累的够呛，盛了一碗粥，淡而无味。他从冰箱里找到白砂糖，放了很多进去，甜甜的味道才适合粥，怪不得顾骁喜欢糖。
喝完粥他的父母打来电话，说明了原因今年过年不回来了。戚赟寒暄了几句，他发现自己对于父母居然无话可说，双方很快就挂了电话。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在卧室的床边打了地铺，他怕晚上顾骁又烧回来。睡觉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手机，2113年1月16日00:30,他才松了口气安心的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顾骁发烧越来越严重，他抱着顾骁去医院，每一家医院都关门了。顾骁用他烫人的额头抵着他说：“我经常发烧的，习惯吃药了，我没事的。”
可顾骁吃了药也不见好，又嚷嚷着冷，他在医院旁边的银行24小时自助取款厅里紧紧地抱着顾骁。
顾骁起先还跟他聊着天，渐渐地声音变小，他没忍住困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顾骁的身子已经凉了。
这个梦境过于真实，戚赟从其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到身上仿佛有重物压着，他掀开被子，顾骁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从床上下来钻进他的怀里汲取温暖。
戚赟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顾骁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烧已经退了。谁知他一摸，顾骁就仰起头看着他，手脚并用地抱住他。
“你有事瞒着我吧……”顾骁问，“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戚赟揉了揉他的头发，再一次提醒自己刚刚的是梦。
“你说……顾骁，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你不能离开我。”顾骁趴到他身上，把头贴近他心脏的位置。
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顾骁听到了戚赟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随着他的呼吸而逐渐加快。
“什么叫又见到我？”顾骁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异常明亮，“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说我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了，你信吗？”
顾骁眼角都带了笑意，因为烧刚退他的脸还带着一些不正常的潮红，“你说话也要讲究实际啊，这种小说里出现的套路没想到你也会用。”
“我没撒谎，你喜欢吃糖，生日是3月16日，家在编城中心，还有个堂哥叫顾呈。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委托给司机送你来上学。小时候爬树掉下来划到了膝盖，所以左腿的膝盖有一道疤痕……”
戚赟不紧不慢地说着，顾骁的笑意更浓了，他在戚赟的脖子间蹭了蹭，问道：“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是高中的时候吗？”
“不是。”
“哦……那我们zuo过爱吗？”
“你说呢？你饿吗？吃什么？”戚赟说着就要起身去做饭。
“你这个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吧？我想吃包子……”
“我只会煮面。”
顾骁：“……”
“还有粥，你选一个吧。”戚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顾骁从他身上推下去，顾骁委屈的砸吧了两下嘴，“我要吃面，还要荷包蛋。”
“好。”
第6章 、第六章
面很快就煮好了，顾骁顺着香味扶着墙坐到客厅的餐桌旁，“我们之前做过吗？你应该告诉我的，我有权利知道的。”
“做过。”戚赟目光仿佛钉在顾骁身上，“我们做过爱。”
……
戚赟记得两人刚上大学的时候，顾骁天天来他们班蹭课，借着对学校不熟悉的理由每天晚上拖他出去玩。
他那时候隐约察觉出顾骁的意思，但顾骁没说之前他又不敢确定，只能偷偷地观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终于在大二开学的时候捅破了窗户纸。
开学的那天他到的很早，一开宿舍的门顾骁坐在他的床上等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宿舍里别的室友出去吃饭都没回来，也正是这样顾骁才敢开门见山的说：“戚赟，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
他没有说话，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了，他装作没事的样子把自己的行李打开整理。
顾骁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连带着声音都怪里怪气的，“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们两个不太适合。”
顾骁绕到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相信我们很适合。”
他下意识地推开顾骁，没有注意力道，估下就被他推到在地上。顾骁犹如一头受伤的小兽撂了句“你可别后悔”就摔门离去。
顾骁一走，他就整理不下去了，脑子里全是顾骁和他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爬上床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连他最喜欢的作者写的书都看不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同宿舍的舍友都渐渐地回来了，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七点了。平时这个时候顾骁早给他打电话了，许是习惯了，猛然间的改变竟让他如此不适应。
明明是为了顾骁和自己两个人都好，这样拒绝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觉得可惜。
他揉了揉眉心，宿舍里其他的舍友都在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暑假的见闻，拿出家乡的特产来分享。明明应该融入他们一起谈笑的，可他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