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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错误时代之【开膛手杰克】(9)

作者: 南山下 阅读记录

柱间看了眼镜子里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否该庆幸斑的失约。然而想到宇智波斑,心底就莫名的有些遗憾。也许是习惯了对方的纵容,在送出那张票券时,他全然没有想过斑会拒绝他。

女性曼妙的身姿一抹皆一抹的从眼前走过,一部分已经穿戴完毕,一部分还在为了拉链的松紧与腰线的宽松争执不休,露出雪白的肌肤。然而柱间身处这样一个地方,却不为所动,比起那些旖旎的风情,他显然对暗中潜伏的杀手更感兴趣。

哪怕是最大号的长裙也勒得肩膀和腰生疼,镜子里反射出身后的人影,柱间依稀感觉有一道阴森的目光在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然而当他故作整理妆容的稍稍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个堆放着道具服装的房间看起来毫无异样,人人为自己的演出做着准备,偶尔有人指挥助手将无用的东西暂时堆积在角落处。

“我会确保你安全登台,你放心演出吧。”柱间收回目光,弯下腰摸了摸自己被荷叶边的裙摆遮住的脚踝——一把左轮绑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哪怕从更衣间到舞台只有一小段路,但因为光线昏暗,也不能掉以轻心。

水户点点头,侧耳听着外面的演出声,算了算台词,拍了拍柱间的肩膀:“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柱间正要起身,眼角却突然瞥见一抹利刃的寒光。他一把拉过水户,把她推到一旁,却因为踩到自己的裙摆,险些被绊倒。这么一个疏忽,错过了躲闪利刃的最好时机,柱间可以感觉刀刃没入后肩,带来一阵挫骨的刺痛。

尖叫声与瓶罐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然而柱间无暇理会那么多,曲肘向后一击,逼退刺杀者,然后反手探到身后,咬牙拔出了那把匕首。

还好刀上没有淬毒。柱间转身看着那个刺杀者——难怪他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因为他全身都裹在一件破旧宽大的戏服内,站在角落的时候,乍看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手执利刃的人。

刺杀者一击不成,转身夺门而出,撞翻一堆衣架木板。柱间一撩裙摆,强忍住肩膀上的疼痛追了出去。

他并不熟悉歌剧院内错综复杂的走廊巷道,加之头顶光线明灭不定,只能凭借着脚步声一路追赶。脚步声回响着空荡的楼道里,跫音迭起。肩膀处的伤口血流不止,一次次被撕扯开来,柱间咬牙忍受着贫血的晕眩与力竭的疲惫,然而他所追赶的脚步声最后还是渐渐消失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让他逃了吗?他靠在墙边,大口喘息着,有些遗憾的闭上眼,最后缓缓滑坐在地。

他低下头,不经意的看了眼手中那把匕首,目光瞬间冻结——他虽然没有见过行凶者使用的是怎样的武器,但是根据斑的描述,那应该是一把银匕首。而他手上所拿的,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普通铁器。

难道说……糟了!柱间幡然醒悟,赶紧站起身,往回赶去。

刚才那样突如其来的一击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以至于忽略了这可能只是障眼法的可能。没错,刚才那一击,哪怕他没来得及挡下,应该也伤不了水户。这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凶手一击不成于是放弃刺杀,却没有想到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柱间提着裙摆一路奔跑,只觉得一颗心急促的跳跃着,几乎随时会破胸而出。无数种可能百转千回的闪现在脑海里,牵扯出更多不安的情绪。

楼道里的光最后挣扎的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一片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柱间不得已停下脚步,将刀换了一只手,弯下身,拔出了自己事先藏好的左轮。此时视线被封锁,他只能侧耳聆听着远处的歌剧声。虽然他不知道这出歌剧的剧情与台词,但是他清楚的听见,刚才那一句唱词是出自水户之口。

这么说,对方并不是调虎离山?他有些疑惑的皱起眉,试探性的往前走着,但依旧不曾放松戒备。

一声除他以外的脚步声响起,那是一种被刻意压低,想隐藏自己存在的响动。柱间蓦地倒转手中的刀刃,一刀刺去,却在一声兵刃相击的脆响中被格挡住。黑暗中不能视物,行动受到无形的限制,而对方显然比他来得更游刃有余,一刀挡开他的进攻,随即又是一刀破空而来。

柱间没办法精准的小幅度闪避,抽身后退的时候牵扯到肩膀处的伤口,倒抽了口气。

对方的刀突然停住,随即是一个冷沉而带了些确认的声音响起:“柱间?”

柱间苦笑起来,他突然庆幸此时此刻这条楼道上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第十二章

黑暗阻隔在两人之间,有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响起。柱间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胳膊,似乎在试探自己的准确位置。

“你怎么身上一股脂粉味?”对面的男人嫌弃的啧了一声,哪怕看不见,柱间也能像他皱起眉沉着脸的样子。

柱间干咳两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索性避重就轻的开口:“为了呆在女更衣室,化了点妆。”。

握在他胳膊上的手微微松开,却并没有收回,而是一路向上,落在他的肩头,然后凭着感觉,缓慢抚上了他的侧脸。柱间愣了愣,随即苦笑了一下,任由他用手指摩挲自己的脸部轮廓。尽管隔了一层手套,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指尖微凉的温度。在这样安静的黑暗中,带着说不出的缱绻。

柱间依稀能听见斑微乱的呼吸声。他的手指抚过他的眉眼时,他忍不住微微翕阖了一下眼,然后那只手描摹过他的眼睑,在眼角微顿,仿佛是舍不得移开。柱间索性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拇指摩挲过他的腕骨,低声开口:“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也以为我不会来。”柱间知道,斑说这话时,一定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他所在的方向。

“遇上什么事了?”

斑依旧是淡漠的语气:“离开伦敦太久,压了太多事情。”他沉默片刻,继续道,“刚才在楼道口,有人想偷袭漩涡水户那个女人,被我拦下了。现在她应该已经好好在台上演出了,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柱间明白过来,刚才黑暗之中斑是把他误认做是偷袭者,这才出刀如此狠辣。知道水户确实无碍后,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笑了笑:“还好你来了。”

斑似乎哼了一声。这个时候头顶灭去的灯光挣扎着闪烁了一下,艰难的亮了起来,大概是电路已经被修复。浑浊的灯光照亮四周时,一时间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忍不住闭了闭,可是又想要仔细看清对面的人。

然而当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面前这个身穿黑色长裙,长发盘起,甚至还涂脂抹粉的男人顶着一张属于千手柱间的脸时,嘴角还是忍不住重重抽搐了一下,表情变得很是微妙。

女性的衣着与发型搭配着那张英朗的脸显得太过违和,脸上的粉底在刚才的摩挲中被擦去一半,露出本来微深的肤色,看起来无比滑稽可笑。柱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握着他的手装模作样的把脸挡着:“行了,我知道很吓人,我一会儿就去洗了。”

“怎么?我看不得?”斑挣开他的手,挑眉一笑。

柱间也笑了,随他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索性配合的提起裙摆原地转了个圈,尽管没有那种阴柔之美,但打褶长裙还是随着他的动作旋出一个漂亮的形状:“那就看吧,就这么一次,以后可就再看不到了。”

斑站在原地专注的看着他,最后垂下目光,轻笑一声:“是啊,确实再看不到了。”

“你能让我先把衣服换回来吗?”

“我看你好像穿得挺开心,”斑拿起桌子上的绷带缠在柱间的伤口上,手中的短刀利落的割断多余的部分。他用力扎了个结,疼得柱间嘶了一声,最后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不如你一会儿你再转个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