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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错误时代之【开膛手杰克】(18)

作者: 南山下 阅读记录

柱间在听到后半句话后,自顾自的站直,转头看向他:“他说什么?”

马车夫惶恐的哆嗦了一下:“他给了我一大笔金子雇我,还说,如果不能把你送到的话,他就会要了我的命。”

柱间说不出为什么的笑了笑,目光有些空洞:“他是这么说的?是,确实像他做的事。”

“所以先生,你还是上车吧。”马车夫战战兢兢的劝说。

柱间闭了闭眼,眉目间收敛了一切情绪,他松开手,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放心,我会让你完成任务的。他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威胁我。”

他颤巍巍走出两步,垂下目光,出神的看着深灰的路面,补充了一句:“等我找到一样东西就上车。”

“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大侦探。”

放下?那是他腾空了一颗心放进去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要放下,也就只有将一颗心彻底割舍。柱间轻轻的笑出声,拖着踉跄的步子沿着之前的道路往回走,目光四处游移,寻觅着什么。

扶着粗粝的墙壁一路走来,宇智波斑闭了闭眼,感觉眼前的视野依旧带了些浑浊。他靠着墙面停下,从口袋里摸出药罐,倒出几粒服下。喉咙间一片干涩,吞咽得格外艰难,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任凭药片融化在喉管间。

再走过一条路就是宇智波的老宅,他知道自己必须不露丝毫破绽的回到那里。

身体犹自带了情事之后的酸软,他耐心的停留在原地,等待着药性发作,视线恢复清明。他扯了扯袖口,遮住腕上的红痕,迫使自己不去回想马车上的一切,不管是那个人在他耳边的粗重喘息,或是停留在他体内的灼热温度,还是注视他的温柔眼神。总归一切都过去了,他并不是一个拖沓的人。

眼睛火辣辣的疼,过了片刻,终于能看清东西。斑整理好微乱的额发,抬头看着灰蒙无垠的天空,不带丝毫表情。服药的间隙越来越短,药效也在逐步减退,他很清楚,这双眼睛的寿命已经所剩无几。

他继续往回走,这一路算不得远,却还是有些乏力。

这是不应该的,宇智波斑怎么可以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应该一辈子盛气凌人的俯瞰一切,把它们都掌控在手。何况接下来……

他走进庭院,在宅子前停下来,蓦地推门而入。

绝正在客厅将带来的一堆资料分门别类,抬头看见他,赶紧停下手中的伙计:“大人,您回来了。”他并没有问斑去了哪里,毕竟这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

斑看着那张苍白病态的脸,眯起眼,目光中仿佛藏了千刀万刃。

绝被那种眼神看得心底一凉,握着资料的手收紧,咽了口唾沫:“大人?”

“带土呢?”斑最后还是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别处,冷声询问。

“他在厨房,说我做的菜他吃腻了,要自己动手做一顿好的。等您回来刚好可以开饭。”绝小声回答。

斑皱起眉,目光长长久久的停留在一幅油画上,仿佛是在考量已经做出的决定。最后,他还是无动于衷的开口,口吻冷硬,最后一丝柔软的情绪也被冻结封存:“让他来楼上书房,我有事找他。”

第二十四章

带土上楼的时候还围着围裙,上楼前他反复叮嘱绝去看好火候,别把牛排煎老了。来到书房门口时,尽管看见门并没有关,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敲了敲,得了一声“请进”的许可之后才推门而入。

“我这底下正煎牛排呢,什么事?”

靛青色的窗帘被拉开,昏暗的房间被窗外的一线天光割裂,窗前那个瘦高凛然的背影看起来格外清晰又不容亲近。哪怕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这个人身上也带出一种皇帝般的威严,仿佛看上一眼,就忍不住俯首称臣。

“叔?”带土站了一会儿,发现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有些纳闷。

斑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种冷漠到有些空洞的目光让带土心底没由来的一慌。他还在下意识的想要在这几乎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下隐藏情绪,就听见斑冷声开口:“你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带土愣了愣:“什么?”

“我给你个机会,”斑转身看着他,脸上并无表情,眉宇间沉淀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森然,“让你交代最近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带土下意识退后一步,随即意识到这种小动作只会暴露自己更多的破绽。他佯装镇定的抬头,对上那凛冽的目光,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明所以:“什么?”

斑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份资料,潦草的翻了翻,唇角衔着一抹冷笑:“这段时间,你经常一个人外出,行踪鬼祟,还让绝替你在我面前隐瞒。这些,你当我都不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家做主久了,这个伦敦就是你的地盘了?”

“我……”带土皱起眉,却无从反驳,只能讪讪的闭口,手紧握成拳。

“你既然不肯说,那就让我来说。”斑合上资料,丢在一旁,看向带土的眼神意味深长,“听说苏格兰场新调任了一个检察官。”

“你要对他做什么!”带土一慌,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一瞬间僵硬的动作暴露了他的不安。

斑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角,眼中反而透出一种危险的光。

带土咬着唇,知道宇智波斑既然找他来说这些,就是确保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措:“和他没有关系,你……”

“没有关系。”斑啧了一声,眯起眼,“那你倒是说说,你当年命都不要想救的人,又是谁?”

带土一噎,脸色苍白,他四处看了看,似乎是想寻求某种无形的帮助,但这显然是徒劳无功。他用力抓紧自己一边的衣袖,以此来寄托杂乱无章的情绪。最后,他垂下目光,带了疤痕的脸因为这个动作显出一种近似恳切而自我矛盾的表情,他开口,声音沙哑:“我知道错了。”

斑无波无澜的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微微一哂:“我有说你错了吗?”他蓦地拉开门,一个人影毫无防备的摔了进来。斑一抬眉,“我不记得有叫你上来,绝。”

绝摔在门前,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嘴唇嗫嚅,却说不出一句话。

斑弯下身,用虎口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冰冷审视的目光让人避无可避,口吻微妙而轻蔑:“我记得你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忠诚于我,是吗?”居然丝毫不询问他在外偷听的缘由。

“是的,大人。”绝仿佛终于找到了开口的余地,郑重回答。

“那么现在我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斑撒开手,直起身,冲着旁边的带土扬了扬下颌,淡淡开口,“把他赶出去。”

“叔!”带土睁大眼,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

“谁是你叔?”斑看着他,仿佛只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眼底浮起一丝嘲弄,“不过是我从东方区带回来的一个野孩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继承我的家业?”

带土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谁稀罕你的家业?当初是你自己把我从东方区带走……”

“我当初能把你带回来,现在也能把你赶出去。”斑不耐烦的一挥手,“绝。”

绝惶恐的跪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大人!”

斑轻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忤逆我的命令?”

“大人!带土他无论做错了什么,他都是您的侄子啊,您……大人,您原谅他这一次吧!”绝匍匐在地,急切的劝说,“这么多年来的情分……”

“哦。”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也好,既然你那么顾念情分,那就和他一起滚出去吧。”

“大人!”

带土抬起头,扬着下颌,目光亮得惊人,像是在极力隐忍某种情绪的暴露。他抽了抽鼻子,倔强而不甘的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宇智波斑,声音沙哑干涩:“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