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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错误时代之【开膛手杰克】(14)

作者: 南山下 阅读记录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带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替我瞒过着一截,回头我给你带新鲜的喉骨,保你嚼个痛快。”

绝放好书,叹了口气,又慢悠悠的踱步到桌前,把快燃尽的白蜡烛换掉:“这些年我帮你瞒的事还少吗?当年大人考察你政治经济学还是我给你递的小抄。你说你,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想要瞒这瞒那的,大人估计早就知道了。”

“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他知道。”带土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绝转头看了他一眼:“我可要提醒你,千万别做什么对大人不利的事情,不然没人保得了你。”

带土撇了撇嘴角,拿起墙上的面具,擦了擦上面沾的灰尘:“胡说什么呢,我这条命是我叔给的,如果不是他把我从东方区带出来,如果不是他把我从战场上捡回来……虽然跟着他算是一条路黑到底,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把面具戴上,遮去带了伤痕的脸,“有些事不让他知道,也是省得他操心。从前我总觉得他和千手柱间那档子事太荒唐,但是现在想想……”

他没有再说下去,披了外套,拉开门,走进一天夜色之中。

他走出去很久,绝依旧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直到手上的蜡烛滴落蜡油烫了手,这才回过神。

门口像是从墙上长出的街灯上停了只乌鸦,在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尖利的叫了两声扑棱棱的飞走,渐渐融入暗沉的夜色。带土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出头,比之前掐算的晚了几分钟。

天上飘着蒙蒙细雨,他撩起兜帽罩了头,沿着街道迈开脚步。

此时街上已经什么人迹,街头一个流浪汉与醉鬼叼着廉价的雪茄赌着牌,烟头的火光忽明忽灭。带土快步从他们旁边走过,却没注意到那个醉鬼在他走过去以后,抬起头确认了他的赶路方向。

在他已经走出一段路后,醉鬼将手中的牌接连甩在流浪汉面前,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肩:“三张同花,伙计,你输了。”随即,他站起身,拿下破烂的帽子,将一头长发放下,一擦脸上的污渍,整理好衣领,正了正帽檐,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拉开靛青色的天鹅绒落地窗帘,眼前的窗玻璃上被细雨溅出细密的水滴,一点点汇聚,蜿蜒滑下。男人一手拖着高脚杯,一手推开窗户,微凉的风蓦地灌入整个房间,吹起他略显蓬乱的长发。

宇智波斑一手撑在窗台上,轻而易举的侧身坐了上去,背靠着窗框,目光不起波澜的望着远方的雨幕。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整片黑暗一瞬间照亮。

他收回目光,倾听着耳边的风雨声,摇了摇杯中的红酒,注视着那深红如血的甘醇液体,唇角衔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又是一道雪亮的闪电落下,照得他冷俊的面容苍白而凛冽。

“敬光明。”男人冲着远方举杯,低声开口,随即抿了一口酒水,唇色微深。

如果眼睛本来就是用来看向黑暗,那么看得见与看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绝锁了Le Rouge et le Noir的门外出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他不得不将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了些。他警惕的四下张望了片刻,随即飞快的离去。如果不是带土在这里逗留太久,他本该在雨下起来前赶到东方区的。

踩在水洼中溅起的泥泞沾染上斗篷下摆,绝并没有丝毫放慢脚步的意思。他很快找到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马匹——他当然不能用平时拉马车的马匹,那极有可能留下破绽。他很清楚他效忠的那位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

绝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向着东方区赶去。

他握着缰绳的手因为情绪的急切而不自觉的收紧,用力到骨节发白,眼中带着一种近似疯狂的光芒。

第十九章

冰冷的夜色抑郁而沉重,黑暗偶尔被苍白的闪电撕裂,雷声从很远的地方响起,大雨冲刷着在夜幕下仿佛冻结的伦敦城。脚步声被雨声淹没,连带着那个瘦削的身影也给人一种会被雨幕同化的错觉。

带土停下脚步,又一次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确认自己并没有来晚。

他抬起头,兜帽从他头顶滑落,大雨打湿了他毛刺的短发,雨水顺着面具流下,而他只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面那栋建筑某一层亮起的灯光。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那个跟了他一路的男人背靠着墙壁,随性的抱着手臂,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柱间看了眼带土凝视的那栋建筑,一挑眉,顺手从口袋里摸出石楠烟斗,下意识想要叼在嘴边,随即想起什么,遗憾的啧啧嘴,改为摩挲起它光洁的表面。他一手拿着烟斗,一手压了压帽檐,耐心的观察着自己的目标。

苏格兰场?他来这里干什么?

而带土就这么长久的伫立在雨中,任由浑身湿透也不曾挪动半步。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柱间也能从那略显落寞的背影中觉察出几分怅然若失。他与带土并无太多交集,印象里他一直只是个身份略显特殊的后辈,虽然跟着斑难免带了些行事的冷厉,却到底还年轻,带了些不自知的鲁莽与孩子气。

柱间以为自己还要在巷子里淋上大半宿的雨,而当他动手活动起有些僵硬的关节时,带土的身影似乎动了动。他微微一怔,探出头随着他所注视的方向看去,刚才那一处亮着灯的房间已经暗了下去,大概是里面值班的人到了下班的时候。

是等的人要出来了?柱间心下猜了个大概,转而看向苏格兰场的正门口,想知道与带土深夜会面的人是谁。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带土却在下一刻重新戴上兜帽,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后,他停了下来,似乎想回头再看上一眼,最后还是无声的说服自己,再度迈开脚步。

柱间隐匿好身形,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怀揣着疑惑,保持距离的跟了上去。在继续跟踪之前,他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苏格兰场的方向,却看见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目光微动。

那个头发灰白的男人在屋檐下停了停,撑开雨伞,夹着一袋文件走出办公大楼。

是卡卡西。

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几乎将整个伦敦最后一点夏日的暑气冲干殆尽。午后的阳光略显吝啬,这很好的成全了床上那个闷头大睡的男人。柱间抱着枕头躺在被褥中,头发散乱,衣服也不曾脱下,湿透了的外套被随意的丢在地上。这是自接了斑的委托后,他第一次好好休息。

隔了一道卧室门,客厅的沙发上,千手扉间端起茶盏,向着忙进忙出的赫德森太太道了声谢,随即发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雨停的时候吧。”赫德森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在他对面坐下,显得忧心忡忡,“听说最近很不安生,已经接连发生两起命案了。我和邻居家的埃文斯太太现在晚上都不敢出门,凶手还没找到吗?”

扉间放下茶杯,看了眼卧室方向:“有他在。”

“我当然知道没有柱间破不了的案子,不过这几天这孩子一直在外奔波,我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你这个当弟弟的应该多来看看他。”

“他不会高兴一个政府议员频频来访的。”扉间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一道缝,朝里看了眼,冷着脸漠然开口,“毕竟我的到来总是意味着麻烦和负担。”他关上门,看了眼圆茶几上的文件袋,“他要的资料就在桌子上,就请你交给他了。”

赫德森太太眨了眨眼:“你不在留一会儿吗?我想柱间很快就醒了。”

“不了。如你所说,伦敦最近很不安生,出来这么一会儿,我的办公桌就已经被新的调查报告淹没了。”扉间拿起手杖,走向门口。

“怎么会有不高兴看见自己弟弟的哥哥呢?你肯来多坐坐,柱间一定很高兴的,别总带着公事来找他,你们是兄弟,又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