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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57)+番外

司马琰正想着,忽听有交谈声从拱门处传来。司马琰忙紧张地提醒:“有人来了!”

王雱说:“你说错了,应该说‘风紧,扯呼!’,你真是没点望风技巧!”他边纠正司马琰边把自己藏在枝叶深处,假装自己不在。

司马琰:“……”

那她怎么藏?

司马琰只能躲到树后去,等那几个说话的文士从穿过拱门往另一边走,她才松了口气,抬头瞪向坐在树上直笑的王雱。

王雱见司马琰气鼓鼓的,顿时笑得更乐了:“以前没干过坏事吧?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爬到树上来看看?树上风景可好啦!”

司马琰才不遂他的意:“桂花已经够多了,我们回去吧。”

王雱也不强求,笑嘻嘻地从树上爬下去,跟着司马琰回她家分桂花。张氏见他们两人摘了这么多桂花回来,王雱身上还一身碎叶碎枝的,一下子看穿他干了什么坏事:“爬树去了对不对?”

王雱说:“这都被师娘你看出来了!”他拉着张氏的手讨好,“小孩子要是连树都不能爬,当小孩还有什么意思啊?师娘你可千万别告诉老师和我爹,要不然他们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张氏见司马琰身上齐齐整整,知晓她没跟着胡闹,对王雱便纵容了许多:“行,我不说。”

王雱又是嘴巴抹蜜猛夸张氏一顿,和司马琰分了桂花美滋滋地回家去,磨着他娘给做桂花糕和桂花酱。

小妹对于王雱背着她跑去摘桂花的事很不高兴,吃桂花糕时还气鼓鼓的。于是第二天吃过早饭,王雱便带着小妹去敲司马琰的窗,喊司马琰再去摘桂花。

最大的那株桂花树又遭了秧,被王雱爬到上头作威作福。

小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自家哥哥爬树,一双眼睛睁得老圆,哇哇哇哇地直叫,还拿着个小布兜在下头奶声奶气地喊:“哥哥,这里,扔这里!”时不时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肉疼地绷着小脸说,“琰姐姐,也要!”

王雱麻利地把满树桂花胡乱糟蹋了个遍。

三个人正玩得起劲,一声咳嗽声在拱门处传来。

王雱立刻抱着树干贴在上头,一动不动地装死。

司马琰和小妹刚才是玩得太乐呵,压根没注意到拱门那边有人过来。这会儿抱着布兜往拱门那边一瞧,来的不是王安石和司马光又是谁?

司马琰这会儿也想起来,司马光和王安石的休沐日是凑一块的,今儿可不就得空了吗?司马琰忙乖乖巧巧地朝司马光两人问好。

小妹也有模有样地跟着问好。

王安石看了眼自家女儿,问:“你哥哥呢?”

小妹想起王雱的叮嘱,立刻积极帮她哥打掩护:“哥哥,不在树上!”

王安石:“……”

王安石无语片刻,朗声朝树上喝道:“混账小子,还不快下来!”

王雱无奈地从树上滑落地面,还指责起他爹的不是来:“爹你明知道我在树上还这么大声吼,万一吓着我让我从上头摔下来了怎么办?这么高的树丫子,一准会把我摔傻!”

王安石骂道:“摔傻了正好,没那么闹腾。”

王雱还想叫司马光给自己评评理,一对上司马光那写着“你怎么可以这种有辱斯文的事”的眼神立刻怂了,乖乖在两位大佬面前认错,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爽快有多爽快。

王安石和司马光对视一眼,都想把他揪到书房好好揍一顿。认错认得这么溜,显见是明知故犯!

好在两位大佬还赶着去修新一轮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暂时没空认真修理他,你一句我一句地训了他一通就抓他到书房看书去了。

司马琰领着小妹走在后头,小妹还懵懵懂懂。

她明明说哥哥不在树上,为什么爹还是知道哥哥在上面呢?她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爹爹厉害呀!

王雱这边被妹妹卖得有苦难言,柳永那边也遇到点难题:有人半夜破窗而入,毁坏了蒙学的大半桌椅。大祭已过,京城不再是戒严状态,一些偷鸡摸狗的家伙又开始冒头了!

这显然是对曹立收编了无忧洞部分成员、抢走了大半的快递和外卖市场很是不满,蓄意报复来了!

即便已经不管事了,柳永好歹还是官身,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告官去。

钱财事小,小孩子不能继续上学事大。

知府刘沆一直没注意到还有这新开的蒙学呢,听柳永义愤填膺地来告也没放在心上,只表示晚上会派人去守着。

蒙学收的学生还不算多,几间教室躲过一劫的桌椅凑起来还勉强够用,学生们过来后摆好桌椅、挤到一间教室里上了一天课。

入夜之后,刘沆派了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守在外围,曹立则领着自己收编的人借夜色掩映躲在院子里,瞧瞧能不能来个守株待兔。

第四十七章

无忧洞, 一直是开封府一大难题。刘沆接任开封知府一职以来, 大大小小的案子就没断过, 尤其是大相国寺那些可恶的三只手。

初听柳永这蒙学的由来,刘沆不怎么上心。真凭小小的蒙学就能招安无忧洞那群乌合之众, 未免也太天真了!

不过再天真, 这到底也是个办法, 总比那些什么都不愿意做的人来得好。

是以刘沆还是派人过来伏守。昨天夜里常老头和柳永听到动静后起来了,这才保住了小半桌椅。白天蒙学没有趁那些人的意关闭, 入夜之后他们很有可能会再来!

曹立抿着唇等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这差事是王雱给他的,比起以前单纯地死训苦役营那些人, 和无忧洞的人打交道要费更多脑筋。

原以为蒙学顺利开学, 各种送餐、送货业务也顺利开展,他算是圆满完成了王雱给的任务,结果原来事情在这里等着!

哪怕接下来一整个月都不眠不休, 他也会把这些人逮出来!

什么东西对猫的存在最敏感?自然是老鼠,毕竟它们要是不够警惕肯定就活不下去。

暗中捣乱这些人就是一群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他们对衙役的出没最为警觉,刘沆派出的人连守了几夜都没看到半个人影,纷纷打着哈欠回去向刘沆汇报这情况:一点动静都没有, 报假案的吧?

衙役们身上都有巡逻任务,也都有家有室,总不能不休息不睡觉天天守着这小破蒙学。刘沆只能让人登门转告柳永, 说逮不到作案的人, 没法子了。

柳永气闷不已, 却也不能怪刘沆不尽心。曹立这几天都睡得少,刘沆派人过来通知之后他反而大白天去空余的卧房里睡了一大觉,养足精神等着夜色降临。

这一晚月黑风高,四周黑得几乎看不见人影。曹立早早躲到房梁上,等待着不速之客到来。

开封城的夜市开到极晚,直至四更天外头才彻底安静下来。

曹立已经伏在房梁上两个时辰,他正要伸展了一下手脚,却听外头传来撬窗的动静。

他双目一凝,屏息等着外头晃动的人影翻窗进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一共是七个。曹立竖耳听清了,见外头再没有动静,便从房梁一跃而下,三下并两下地挪过靠墙摆着的书柜把被撬开的窗户挡起来,把七个人堵在屋里来个瓮中捉鳖!

那七人被从天而降的曹立吓了一跳,清醒过来见只有曹立一人,便晃起手中的铁锤等物要和曹立拼个高低。

七个人对曹立而言虽有些吃力,但还不至于落于下风,他惊人的怪力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竟把七个不速之客一个一个摔到地上,还层层叠叠地用大活人叠起了罗汉。

常老头和柳永听到动静点了灯找过来,见此情景当场愣住。

曹立一敛刚才的冷厉与好战,面色平静地对常老头道:“有绳子吗?我把他们捆起来绑到大门外,等明儿府衙开门了再去叫衙役把他们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