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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265)+番外

司马琰只是个县君,鲜有能被皇后单独召见的机会,不过礼仪上她是不用担心的,她一向是同辈中最出挑的那个,行事谁都挑不出错来。

曹皇后在司马琰的指引下试着操作缝纫机,官家领着赵顼在一旁看着。见到缝纫机哒哒哒地把两片布料缝合起来,还缝得整齐漂亮,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司马琰完成技术指导任务,辞别曹皇后、带着丰厚的赏赐回了家。

待司马琰走了,赵顼也回庆宁宫玩耍,曹皇后才和官家感慨:“真不知道这王小状元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

官家道:“聪明人做什么都聪明。”在官家心里,王雱捣腾出再多东西都是正常的,毕竟在那梦中王雱可是化解大宋危难之人。王雱那颗聪敏的脑瓜子,指不定就是上天赐予大宋的宝贝。

曹皇后见官家脸上满是“朕的状元郎就是这么厉害”的骄傲,没再继续这话题。

任守忠替她去查过王小状元,回禀回来的东西非常惊人,这王小状元堪称是知交满天下,什么人都认得,哪边都能说上话。他总能拿出令人惊奇的东西、令人惊奇的主意,是一个永远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人。

这样一个存在,细想之下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他还未及弱冠。若是他再年长些,朝野之中怕都是他的党羽!

偏官家像是被灌了什么迷药似的,王小状元说什么他信什么,王小状元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就连那迁都之议,似乎都是王小状元提出的!

曹皇后道:“不仅王小状元聪慧,他这媳妇儿也不一般,两个人很相配。”

曹皇后没说出口的是,司马琰与王雱给人一种非常相似的感觉,面对他们时虽是恭敬,却没有旁人那种打心里流露出来的敬畏。

这对小夫妻,有一种与旁人不一样的气质。

官家不曾发现曹皇后在猜疑什么,听曹皇后夸王雱夫妻俩他还挺高兴,又把司马琰也夸了一通,然后把话题拐到“朕的状元郎就是这么厉害,连挑媳妇的眼光都好得很”。

曹皇后:“……”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怀疑这王家小子是不是官家流落在外的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大佬:是我的!是我的!儿子是我的!

*

更新!

原本不想说什么,想想还是说一下,码字不是机械的工作,更新也不是想写就能写出来,如果是套路化模板化的内容,那自然是闭起眼睛就能写完一章,但是可能写完后自己看都不想看一眼。更新字数是直接跟收益挂钩的,没有作者不想多更点多赚点钱,但,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坐一整天也写不出来。

没有二更的时候,我也没敢和大家求营养液。

但是这篇文可以从网页上看,五朵小红花是满的。

从七月底入V到现在,不管收益多少都一直在拿全勤,可以算是从来没断更,连有事到外面去也带着笔记本在码字。所以,不是不多更,而是某一章的感觉没找到,只能尽力写这么多_(:з」∠)_

第一八三章 换个差遣

冬去春来, 冰雪消融。

在赵概的再三提议之下, 王雱有了个新任命:去三司干活。

大宋在宰相之外设置了枢密院、三司, 枢密院管军事,三司管财政, 实现相权、军权、财权三权分立,三方相互牵制的格局。

时人戏称宰相有“四入头”:一为三司使, 二为翰林学士, 三为知开封府, 四为御史中丞。

意思是宰相大多由这四个位置升上去, 当上三司使后离相位也不远了。

宋祁前两年被提拔为三司使,包拯就捋起袖子喷得他体无完肤, 说他一来好贪图享乐,二来他哥位列宰执, 再出一个“计相”那还得了!

总而言之, 这个部门很重要。偏偏这个重要部门,有件非常让人头疼的事:自设立三司以来, 三司内部陆陆续续设立二十余案,也就是二十几个部门,管理天下财政。

随着部门越设越多,相关公务员队伍也越来越庞杂, 发展到如今竟有数百人之巨!

人多还是其次, 关键是这些人专业还不对口,全都是文科出身,不怎么擅长计算。

大宋立国约莫一百年出头, 盐铁、军费、税收、商业、对外贸易等等方向全归三司管,每年账目堆积如山,而且光是盐法、茶法等等就时常变更,处理起来很麻烦。

偏偏,每一任三司使又都干不长久,许多干个一年半载就调任他职!

所以所有人都默契地做出一个选择:不管那些陈年旧账。

这就造成了三司的旧账务越来越多,从来没人能理清过。

自从没收了王雱那本伪装成折子的杂书,赵概便时常关注王雱在做什么。他认真分析王雱往常的折子和著作,很快发现一件事:这王家小子于财政一道上极有天赋,行事也自有一套章法,经他手的账目都理得清清楚楚,即便是外行看了也都一目了然。

做账难就难在一目了然上。

很多人做的账本错漏百出,还花样繁多,旁人根本看不出是否有弄虚作假的地方。

赵概再三谏言让王雱去三司为的就是这一点。

财政之事极为重要,三司于朝廷而言却是一潭浊水,谁都看不清楚!

要是能把这小子扔进去,指不定能玩出新花样来。

赵概乃是台谏出身,在说服人方面很有一套,他也学王雱那套摆事实列数据,把韩琦和官家都说得无法辩驳。

王雱身上的都水使者之职原本也归三司管辖,王雱转过去也算专业对口,不愁对外没个说法。

这事韩琦自然是同意的,赵概的主要说服对象是官家。

在赵概看来,官家对王雱着实宠过头了,一个月至少要留王雱用几次饭,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王小状元和官家是不是连亲带故!

明明是个干才,岂能被埋没成佞幸!

赵概看得到王雱的能力,所以反复劝谏官家“孩子大了应该放手让他飞翔”“不要为了贪图孩子的陪伴而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反正,大意就是您别老霸着王小状元了,让他去干点实事吧!

赵概说得有理有据,官家也被他给绕进去了。

待一旁的王安石把任命诏书写好、往上面盖上红章子,官家才回过味来:这老赵说的都是什么话!

王安石是专门来拟诏书的,本来听赵概提议给王雱换个差使还挺高兴,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到写诏书时脸都是黑的。不过他还是迅速把这份诏书写完,免得儿子再天天留在御前被人攻讦!

王安石把诏书写得漂漂亮亮,递了出去。

事情定了,韩琦与王安石一起往外走,又一次觉得不说话不太好,不长教训地和王安石开了个玩笑:“爹给儿子写诏书,当真是朝中难得的奇事。”不是人人都能在儿子任五品官时赶巧在当知制诰,还赶巧轮上当值!

王安石一直认为“这个老韩不懂我”,不太爱搭理韩琦,听着觉得韩琦话里有刺,驳道:“给儿子写诏书算什么,有的人还能给儿子选任地。”

这就是在暗指韩琦替他儿子韩忠彦选好地方任职。

韩琦被王安石噎了一下,气得不行。晚上回家后,他忍不住和妻子说起这事:“说我儿子,怎么不说他自己的儿子?!他儿子跟我要官当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就没见过这样的!”

虽然妻子一番劝慰,韩琦还是决定再不嘴贱和老王找话说。

韩琦在这边骂王安石,王安石也在家里骂人,他越想越觉得韩琦几人都不是好东西。像那赵概瞧着也是方正严明的人,在官家面前说的都是什么话?一句两句都像是在劝官家对自己孩子不要太放纵,偏官家听着还不反驳,一副觉得赵概说得很有道理的模样!

王安石把自己闷在书房里骂完了,忍不住拿出本子把韩琦几人又逐一骂了一遍,甚至还暗暗谴责了官家几句。干完这些事,王安石才舒坦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