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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257)+番外

一干宰执欣赏完官家的新藏品,都夸赞了一番。

官家很满意,又宣召常在御前伺候的几个翰林学士过来再夸一轮。王珪和韩维就在其中,王珪还好,事不关己,只和韩琦一样幸灾乐祸,韩维就不一样了,韩维是当事人!他一看到那画,险些没晕厥过去。

王小状元你画了就画了,怎么还献给官家!

而且当时他们是拴了院门才下水的,王雱根本不在里头,这画是怎么来的?!

这一刻,韩维很痛恨王雱的好画技,你要是画成千人一面多好,旁人根本不会认出来。

韩维竭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不至于御前失仪。回了翰林院,韩维左想右想还是气不过,直接去找王雱他老子王安石算账:你邀请我们去玩,竟纵容儿子画这样的画!

王安石被韩维说懵了,仔细一问才晓得王雱又干了什么混账事。他气冲冲地去枢密院逮人,结果包拯说王雱已经准点下衙啦,说是接媳妇儿去了——他昨天去庄子那边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接他媳妇一起回城,他媳妇也是得上班的!

没堵着人,王安石只能替儿子向韩维赔不是。

韩维不是小气之人,也没真正生气,只委婉地让王安石好好约束儿子。不是他说,王小状元这性情着实太跳脱了点,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搞事精,说不准哪天真被人打死了。

王安石头一次认同别人对自己儿子的批评,毕竟你偷看大伙凫水就算了,还画下来献给官家是几个意思?

王雱和媳妇儿牵着小手回到家,很快被他爹黑着脸叫到书房。没过多久,王雱破门而出,被他爹追着满院子跑了几圈,又破院门而出,在宅子里跑了几圈。

跑到他爹跑不动了,王雱才倒回去拍着他爹的背给他爹顺气:“爹啊,您都四十出头了,平时又不注意锻炼,可不能再这么跑了,阿琰说你有轻微哮喘,剧烈运动可能会犯病,千万不能这么激动!”

没等王安石歇过气打死他,王雱就看到他岳父气势汹汹地从门口走进来,脸色和他爹一样黑,手里还拿着根竹鞭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王雱见势不妙,边跑边不要脸地扯着嗓子喊他媳妇儿:“媳妇,你爹要打死我了,你快出来救我啊!”

司马琰:“……”

司马琰不想理他。

司马光的脸更黑了,坚定地要给王雱一顿痛揍。

于是王雱又被迫在宅子里跑了两大圈,跑得他都感觉自己完成了一次自我超越,越跑越快!

第二天,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快东窗事发的王雱去找官家抱怨:“您怎么能把画给别人看呢?害我差点被我爹他们打死!”

官家乐道:“打了哪里?要不要我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王雱得意洋洋:“没打着,我跑得比他们快。”他得瑟完了,继续指责官家不地道,哪能把那幅画给那么多人看呢?明知道他岳父是最要脸面的,画里换成别人的话他岳父能上书参一本说对方间接君前失仪!

官家更乐了,他也学会了王雱那套逻辑:“画不是帮你保管得好好的,没让你岳父他们给撕了吗?”

王雱道:“要不是我跑得快,他们就把我撕了,您再也见不到我了!”

王雱在御前耍了一通赖,最终顺利顺走了官家一对玉镇尺。这镇尺他看上很久了,洁白莹亮,雕工精细,怎么看怎么可爱,绝对是难得的珍品。自从和媳妇儿有了爱的深入交流之后,王雱就琢磨着得给未来孩子攒点传家宝。钱不必多,宝贝不能少啊!

作者有话要说:

韩大佬:我早就说过,得把你们家里的宝贝放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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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先练练手

自从《一池大佬》被官家拿出来给众人欣赏平静之后, 许多人对王雱的邀约就多了几分警惕, 除了那些处于观望状态、想去提前体验一下避暑庄子妙处的纨绔子弟之外都没那么好请了。

王雱很是唏嘘, 写信给远在凤翔府的苏轼诉苦。

凤翔府正有条不紊地搞着水泥生产开发,期间还换了个一把手, 不再是罩着苏轼的宋知州了,新来的知州还是苏轼老乡, 叫陈希亮。

陈知州是个铮铮汉子, 喜欢打击封建迷信活动, 尤其是坑人骗钱的野僧恶巫之类的, 作风十分鹰牌。苏轼和这老乡也不太对付,大概是文武相斥, 苏轼和陈知州相互看不顺眼,闹出了不少矛盾。

苏轼最近生着闷气, 除了视察水泥生产线之外就是在琢磨着鸡蛋孵化之法。这点也是他和王雱交流时提到的, 他说凤翔不是人人都愿意养猪,但是这边的鸡特别美, 炖汤汤鲜,炖肉肉香,当真是一绝。

王雱于是在信中和他探讨起养鸡之法,约定大伙一起实践, 看谁能先摸索出统一孵化、规模快繁的法子。苏轼和顶头上司闹了矛盾, 天天拿着个鸡蛋在光下看来看去,验证王雱所说之法是不是真的管用。

王弗见他负气不理人,只好开始搞夫人外交, 从陈家女眷那儿了解双方矛盾。

双方其实也没什么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怨,就是谁都瞧不起谁,又都是横脾气,谁都不会先低头,所以就杠上了。这反而更加棘手,王弗也无法可施。

直至苏轼看到暖房里的一批鸡蛋破壳,情况才终于有了转机。苏轼人逢喜事精神爽,把小鸡崽养了几天,确定它们都活蹦乱跳,亲自跑街上把它们给卖了,用卖小鸡崽的钱买了几只正宗凤翔鸡,准备请客。

王弗见机会来了,当即说服苏轼给陈家那边也下了帖子。苏轼难得抢先王雱一步,正是高兴的时候,哪会在意这点小事,当场不计前嫌地给陈知州一家下了帖子。

陈知州那边收到帖子,琢磨着这应该是苏轼的求和信号,心中虽还觉得这后辈不咋样,却还是决定给个面子领着儿子过去赴宴。

然后,陈知州就尝到了苏轼的独门秘技:吃!

吃这事儿,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你吃得肚皮饱饱,好意思再翻脸吗?更何况苏轼在吃这方面是真有一套,原本就美得不行的凤翔鸡经他手一炮制,简直好吃得让陈知州都忍不住多添两个大馒头!

陈知州头一次对自己做的事生出了几分后悔:若是他不是先入为主地对这个年轻人有偏见,是不是能时常来尝尝这样的美味?

可惜第二日,苏轼对他还是没个好脸。苏轼这会儿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你对他一分好,他还你十分;可你要是对他不好,他也能还你十分!

苏轼点卯之后日常和陈知州杠了两句,开始差遣衙役出去张贴告示,他要开班宣讲养鸡之法,提倡户户养鸡、家家吃肉,过个丰足年!

开封的信送到凤翔少说也得半个月,苏轼收到王雱的信时夏天的酷热都快结束了。看到王雱在信里抱怨自己越来越不受待见,苏轼忍不住倒回去再看看不受待见的原因,免不了和王弗说上一句:“这家伙没被打死真是命大!”

苏轼和王弗讲完王雱干的缺德事,心情顿时明快了不少。他的理想并不仅在凤翔一地,王雱已经大步大步往前迈,不仅已经简在帝心,还可以随心地与宰执们交流,他们也不能落后太多!

而且,得知他和新知州不对付后王雱还给他出了个绝妙的主意:他家挨着府衙,隔壁就是陈知州家,大可以每天掐着点做味道浓的、特别香的东西,馋死他们!

王雱那厮还给他附赠了一本菜谱,说是这些年来他和他媳妇儿探讨出来的,各个菜系、各种口味任君选择,保证每天能香得不重样!

苏轼觉得这个主意太妙了,当天下午就开始着手实施,炖了一锅隔着墙绝对能闻到的肉。他儿子带着妹妹一旁看着,馋得口水直流,连连问:“爹,好了没?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