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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120)

靖宁郡王面无表情地听着,两只眼盯着陆夷光揪着陆见深衣服的手上,脸色越来越沉。

第78章

陆夷光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感觉自己瘦了十斤不止, 抬手闻闻胳膊, 真香!

捏起一块枣泥糕, 再喝一口冰糖燕窝, 真甜。

吃完了,陆夷光惬意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这才是生活嘛!

另一厢,在离陆夷光房间颇有些距离的房间里。

陆见深冲着靖宁郡王作了一揖,“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出事以来,我们一直对外宣称被挟持的我家三弟, 还请王爷代为保守这个秘密。”

靖宁郡王才梳洗过, 乌发湿润, 眉眼清冷,“这些日子与本王在一起的陆三公子,除了陛下,任何人来问, 本王都是这个答案。”

陆见深面露感激之色, “多谢王爷。”

靖宁郡王垂下眼帘,鸦羽一般的睫毛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王爷想必累了,”陆见深恭敬道,“微臣告退。”

靖宁郡王淡淡一颔首。

陆见深退出房间,唐元思随即走了进去,他也随着陆见深出海, 却在上岛时被留了下来,未能第一时间见到靖宁郡王。

“王爷?”

靖宁郡王抬眸。

“王爷,受苦了。”望着形容憔悴瘦了一大圈的靖宁郡王,唐元思不是滋味的说道,刚刚上船的模样,他也是看见了的,说句难听的,乞丐一样,哪有昔日华贵风仪。

靖宁郡王却是笑了下,受苦,算是吧,然而这几日却是他难得轻松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哪怕朝不保夕也是轻松快乐的。

唐元思愣了下,觉得他笑容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不等他细想,就听见靖宁郡王的声音响起,“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外面的形势。”

……

陆见深去了陆夷光那边,她四周房间都住着亲信,以防走漏风声。他还特意将两个人的房间隔远了,阿萝提及靖宁郡王的次数太多了,多的令他不安。

患难见真情,若说这几天里情愫暗生,陆见深眉心微皱。

“公子。”守在门口的陆达拱手行礼。

陆见深点了点头,看看四周,抬手敲了敲门。

陆夷光只开了一条门缝,小声道,“我头发还没干,大哥再过半个时辰过来。”

透过门缝,陆见深垂眼望着披散着头发的陆夷光,她刚洗完澡,脸被蒸汽熏出了些血色,看起来健康不少。

船上没有丫鬟,在海上颇有些忌讳女子上船,觉得会触怒海神。所以陆夷光只能自力更生,所幸经历过荒岛求生的她,动手能力直线上升,没有丫鬟也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细细密密的心疼又爬上心头,陆见深含笑道,“你慢慢来,好了和陆达说一声,他会一直站在门口。”

陆夷光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不到半个时辰,陆见深就被请了进房,迎接他的是扎着大麻花辫的陆夷光。

头一次见她这形象的陆见深微微一怔。

陆夷光摸了摸有些干枯的头发,“我只会梳这个,反正又不用见人。”又噘了下嘴,“大哥,你看我的头发都变黄变枯了,还好没有长虱子,不然我得哭死。”

“多吃一些芝麻何首乌,很快就能恢复以前模样。”陆见深看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不彻底擦干会引发头疾。”

“一次两次不要紧。”陆夷光满不在乎地说道,她这不是不想让他久等么!

陆见深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拿起一块干棉帕垫在她肩周,然后握住麻花辫慢慢解开,“这些日子你原本就亏了身子,再不注意,小心病邪入体。”

陆夷光悻悻一抹鼻子,随着陆见深解鞭子的动作,生出点淡淡的不自在来,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扭了扭脑袋正想说话。

“别乱动,扯疼了我不负责。”陆见深低声警告。

陆夷光下意识不敢动了,想说的话也忘了。

解到一半,陆见深发现几缕头发打结了,他尝试着解。

陆夷光忙叫,“别别别,很疼的。”她试过了,解不开,正在犹豫要不要干脆剪掉,反正她头发多,奈何手边没有剪刀,只能容后再犹豫。

“我轻点。”陆见深温声安抚。

陆夷光眼巴巴望着他。

陆见深失笑,“早晚要解。”

陆夷光不敢说自己想减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是随便能剪的,尤其是姑娘家的头发,只能央求,“那你轻点啊!”

“要是重了,你打我。”

陆夷光:“我打你干嘛!”

“报仇。”

陆夷光皱皱鼻子,“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陆见深笑了一声,“你再仔细和我说说这几天的事。”

陆夷光便道,“其实也就那样,除了第一天懵里懵懂又倒霉地遇上王爷发热,辛苦了些,后面过的都不错,岛上都是吃的,王爷又会捕鱼又会设陷阱,我们每天都能吃上肉。虽然不好吃,可也没挨饿。”

“倒是多谢郡王了。”

陆夷光:“可不是,要是我一个人漂到岛上,没准第一天就因为伤口流血溃烂倒下了——嘶。”

陆见深连忙松了松手。

陆夷光扭头,咧嘴笑,“大哥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我福大命大着呢,”话锋一转又笑,“话说回来,要是没有我,王爷一个人活得也没这么容易。”

陆见深牵了下嘴角,“众人拾柴火焰高。”

陆夷光赞同。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的陆达禀告靖宁郡王拜访。

披头散发的陆夷光看看自己,不方便呢!虽然在岛上他们互相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模样,但今时不同往日。

陆见深眸色微沉,他来为何?

示意陆夷光留在最里面的小套间内,陆见深走向门口,打开门,微笑行礼,“王爷。”

靖宁郡王瞥一眼他空荡荡的身后,平声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确认一下,如此上了岸更好应对。”

陆见深微笑着道,“不巧,她刚刚睡下。便由微臣代她和王爷商议,届时,我再将结果转告。”

靖宁郡王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如此也可。”

合上门,陆见深抬手一引,“王爷请。”

靖宁郡王微微一挑嘴角,抬起脚。

陆夷光绕起一缕长发,舒服的她都快忘了岸上的麻烦,拍了下脑袋,横竖有大哥在。

陆见深和靖宁郡王统一了口径,客客气气地送走靖宁郡王,之后,他并没有回去找陆夷光,而是去了甲板上。

天际成群海鸟飞翔,海风徐徐,海面粼粼。

陆见深凭栏而立,指尖绕着一缕乌发,神情凝重异常。

是他多想了吗?陆见深否定了这个念头,眼神骤然深邃。

如果靖宁郡王故意泄露消息,阿萝名誉受损,只剩下三条路可以走,嫁给他,远嫁低嫁,再就是终身不嫁。

放在船栏上的手一点一点握紧,陆见深英气逼人的脸上结了一层冷霜。慢慢的又松开了,他想到了深埋在心底的一个怀疑。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地猜想过阿萝生父是谁?

姑姑若是动了情,完全可以还俗,这世道对坤道还俗并不苛刻,父母还有二叔他们也只有赞成的。

姑姑为什么不还俗,是不想还是不能?又是为什么?

阿萝先是县主后是郡主,享受着比公主还丰厚的封邑,可他从来没在父母身上发现过不安的情绪。说到底,这是欺君之罪,认真追究起来,足可让陆家几代人基业毁于一旦。

为什么父母不担心,是倚仗着兄妹君臣之义?不可能,父母不是这样天真之人,那么他们的倚仗又是什么?

还有皇帝对阿萝异于常人的宠爱。他犹记得,出发前,皇帝再三命令他将靖宁郡王和阿萝平安归来,语气神情间,阿萝和靖宁郡王并无区别,对阿萝还更紧张些。因为阿萝是女子,皇帝特意叮嘱要控制住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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