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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日月】12天的情人(1)

作者: devil 阅读记录

【日月】12天的情人 作者:devil

前言:1.這篇是日月現代,請素受派迴避。

2.本篇算任性之作,文中的日月與敝人心中的日月性格不完全相符,

請小心服用。

章一

缘分是件奇妙的东西,想要它时抓不着,却又往往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看多了许多罗曼史过分玄奇化缘分的说词,使谈无欲每每想到这两字就忍不住嗤之以鼻,今夜,却叫他见识到了,这两个字的神秘力量。

拉开门看到那张熟悉脸孔的第一瞬间,他只想赶紧阖上门,替自己冲泡一杯温热拿铁,然后爬上床狠狠睡他一觉。

明天就是截稿期了,这几天他没日没夜地整修最后稿件,不像其它知名作家泰半喜欢赶在截稿前一周大赶夜车,生性认真又讲究完美的谈无欲,早在上周就已将文稿写好,预备这周每天花上三小时稍作润饰后再呈交出去,无奈几天前发生一件意外,拖延到他的进度,他才不得不连赶两天夜车补回进度。

听说,熬夜熬久了会出现幻觉,他应该是出现幻觉了没错。深吸口气,正待关上门前,一道低柔的声音飘进他耳里。

「谈兄,久见了。」

太严重太严重,他不只出现幻觉,还出现幻听。不行,今晚他得早些就寝,明早到出版社交差后顺道弯进隔壁巷子给慕大庸医把把脉。

「耶,谈兄,外边风冷,不请素某进去坐坐吗?」

谈无欲的幻觉主动伸手挡住欲阖上的门,继续制造幻听。

接着,幻觉登门入室,像在走自家厨房一样熟稔,直直穿过客厅,往右拐走进厨房,倒了杯冰水和冰咖啡,再走出来,优雅地落座于客厅一张单人座的黑色沙发椅上,喝口冰水,将行李摆在椅脚旁。

唉,不是幻觉。

谈无欲自认不是逃避现实的人,唯独见到眼前这个人时,他希望这是幻觉。

然而,不是幻觉。

懒得跟他计较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谈无欲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简单,去出版社问就知道了。」

该死的皆川亮,明明交代他不可外泄他的身家资料的……盯了眼面前这张俊美无俦外加人畜无害的皮相……算了,凭皆川亮这种等级的角色,根本逃不出素还真的算计,三两下就露出马脚。

但,他怎知他在出版社工作?隔壁巷的慕庸医三八归三八,答应自己的事情,就是素还真威胁要把他家那只宠物猫叼去卖了,他也不会说漏嘴的,况且,素还真照理说也不会刻意去刁难慕少艾。

彷佛看穿谈无欲的疑问,素还真道:「逐日,当我看到这个笔名时,马上就联想到你,当然,还有你惯用的文章笔法。」语毕,绽露轻笑。

闻言恍然大悟的同时,耳根也不禁热了起来。他差点忘了,他们曾经熟悉过,曾经亲密过。

也不过是曾经。

最后一次合作时,他为了掩护素还真而受伤,很重很重的伤,几乎命归黄泉,素还真用尽所有方法,动用所有人脉资源,才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他的心脏是人工心脏,四肢也无法随心所欲地活动。

之后,他们各自冷静了一段时间。再见面时,素还真提出了拆伙要求,早他一步说出口。他没有追问原因,因为不管理由是什么,这无疑地都是最好的选择。五年来,他们中断所有互联讯息。偶遇慕少艾是在两年前的『圣提拉市』,北洲首都。

那时,他才稍微从慕少艾口中得知素还真的一些消息,包括整合东洲一带的黑白两大势力,跃居全球三大洲之龙首,与西北二洲分立斡旋。

过不久,他辗转来到西洲,这期间,他和身处东洲的慕少艾一直有着联系。直到前几个月,慕少艾为了他家小猫和小鸟,决定正式洗手收山,这才和素还真分道扬镳搬到西洲,在出版社附近开了间中医馆,在二十二世纪重振落伍了一百多年的中医医术,病馆整日病客络绎。

「直捣核心吧,找我有什么事?」瞄瞄素还真脚边轻便的行李,谈无欲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探望故人,顺便借住十二天。」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赖在这,赶也赶不走,多费力气而已,谈无欲决定省下无谓功夫,爽快道:「就十二天。」

「不问我原因吗?」

「没兴趣。」十二天,眨眼就过,他不想多问原由惹祸上身,一点也不想。径自拿起桌上的冰咖啡,大大地灌了一口,好似要浇熄什么似的。

「那我就先谢过了,浴室是不是直走到底左转?」拎起行李,素还真温文问道,儒雅的嗓音含带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想先冲个澡再休息。」

不吭声,谈无欲僵硬地微点头。

他为什么如此清楚自家摆设格局?愈思忖,一股教人看透的不甘愈发膨胀,燥热感再次爬上胸口咽喉,谈无欲将剩下的冰咖啡一鼓作气喝完。

洗完澡,素还真晾着一头湿漉漉的银发从浴室走出,一到客厅便见谈无欲向他招手,他顺从地走将过去,赫见桌上摆了一张纸。

「合住契约:第一条……」照着纸张上头的墨字念出声,素还真愈念愈压抑不了上扬的唇角,念到第十条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随即被谈无欲狠狠地瞪了一眼。

耸肩,素还真道:「我会遵守生活规约的,包括第十条。」不准随意与屋主作肢体上的不当接触,噗嗤。

「素还真,这不是生活规约,这是合住契约,是有法律效用的,你必须在上头签名盖章。」

「没问题。」敛起玩笑态度,素还真取出钢笔和印章,洋洋洒洒签下。

其实他俩都明白,这纸合约纵使具有法律约束力,对素还真仍是无效,他的人脉势力遍及之广超乎想象,即便是与他死对头的西洲,谈无欲也敢说,绝对有这家伙的人力渗透。

然而,这纸合约还是有效的,不在他签的字盖的章,而在他素还真向来说到做到的承诺。订契约只是形式,他宁愿两人的关系是维系在有凭有据、冰冷的合约上,也不愿是维系在激越热情、看不见摸不着的飘渺情分上。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淡忘他,不想为了短短十二天,再花上另外五年的漫漫长夜,学习遗忘。

隐约的神伤与顽倔流转在谈无欲白皙的俊颜上,清晰烙在另一个人深沉黝闇的两泉深潭内,与谈无欲一样,却更加隐晦的伤。

「这十二天,你就暂时睡我房间吧。」将先前已自寝房携出的棉被枕头妥当铺在客厅的长型沙发上,谈无欲说道。

「不了,我睡这里就好。」按住谈无欲忙碌双手,素还真接替着布置好临时卧床。「你去忙你的吧。」

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就着稀薄台灯,谈无欲盯着计算机屏幕发楞,眼睛始终停留在文稿里的某一页、某一段、某一行,却没看进心眼里,脑中浮现的只有这个疑问。

他从无意对自己撒谎,也无意忽视自己面对素还真时,那阵阵不争气的失序心跳,却无从坦率起。以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不是谁对不起谁,谁该原谅谁的问题,而是他们已经不适合再在一起。他的心脏、他的四肢都足以让他成为素还真的负担,而素还真的周围,危险是从不或缺的因子。

素还真不会为了任何人抛却他自己的理想,谈无欲也不会允许他自己,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所以,他选择离开他,而他选择放掉他。这样绝佳的默契虽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缘分,有时候,却也是最无情冷酷的戾器;抽离掉中间的缓冲润滑,任何情感都是直抵人心的震撼,不论是激情或伤害。

喟叹,门外的灯已歇下,谈无欲摸黑踱出房门,绰绰约约的黑影规律地起伏着。窗外街灯依稀照射进来,投映在素还真长及腰间的银瀑,五年的岁月让素还真俊逸的脸庞更添一股难言的成熟魅力,谈无欲望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