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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豪门逆袭路(13)+番外

厉文霍眼神怜悯,用口型让他回头。

“谢从凝。”

不疾不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从凝自言自语:“绝不回头。”

自我暗示的同时妄想化成一只鹌鹑,找个角落躲起来。

好久没有听到声响,以为上天垂怜,一抬头厉清嵘就在旁边,讪笑两声缓和气氛:“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吓了我一跳。”

刚说完瞥见厉文霍,对方耸了耸肩,似乎已经拿定主意给他准备棺材本。

谢从凝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厉清嵘淡淡道:“下次是该在轮椅上装个扩音器。”

顽强的求生欲让谢从凝垂死挣扎:“原谅我的口不择言。”

厉清嵘拍掉他摸上来的爪子,把碗筷从不远处拿来。

谢从凝喉头一动:“你要坐在这里吃?”

厉清嵘:“有问题?”

当然有!

离的这么近,胳膊肘都能碰到一起去。

“当然没有,”谢从凝努力散发着善解人意的笑容:“就是害怕你觉着挤。”

说着暗自往旁边移动。

厉清嵘目光一扫,谢从凝顿时就不敢乱动了。

厉清嵘虽然性子冷,但平时不常生气,此刻神态一冷,厉文霍和谢从凝都不敢触其霉头,动作特别乖巧,咀嚼食物都尽量不发出声音。

第11章 云雾

门铃的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十分响亮。

谢从凝和厉文霍交换眼神,眼前一亮……无论是谁,都是救星。

厉文霍完全是受到谢从凝的牵连,遭了无妄之灾。两人同时站起来,准备去开门。

谢从凝在收到厉清嵘的死亡凝视后,重新坐了下来。

门一开,就刮来股奇妙花香的味道。

江女子光腿穿着很薄的风衣,高跟鞋一蹬,身材曼妙。

谢从凝提示道:“这样会得关节炎。”

江女子看到他就是股无名火,深呼吸进行调节。

厉文霍就再没上桌,趁机走去楼上。

英俊的男士一走,江女子顿时褪去矜持的伪装,指着谢从凝破口大骂:“你竟然说我是主谋!”

谢从凝悠然自得,考虑到厉清嵘在身边收敛不少:“总要有人负主要责任,再说……”话锋一转,定定望着江女子:“大家都在打着一样的主意。”

江女子张口,又一个字都没吐露,已然默认。

二人无话可说时,厉清嵘徐徐开口:“招魂的结果如何?”

江女子手指攥在一起,额头起了层薄汗,迟疑了一瞬点头:“有些收获。”

忆起那晚的情形,谢从凝微微颤抖:“真有鬼来?”

江女子‘嗯’了声。

谢从凝又害怕又好奇:“都变成鬼了,为什么不去报复凶手,再者,厉鬼害人,人死同样可以化作厉鬼,岂不是无止境的纠缠?”

江女子赏了记白眼:“要是鬼有那么厉害,我还做人干嘛?”

谢从凝被说服了。

江女子:“魂不过就是破碎的意念,能残留已经是奇迹,你说的那种厉鬼几百年也就能出一个。”

谢从凝更关心真相:“他有没有说凶手是谁?”

江女子摇头:“我能感受到死者的恐惧,不是源于死亡,而是对凶手本身的畏惧。”

谢从凝无法理解,死都死了,居然还惧怕杀他的人。

江女子:“我找人私下打听过,死者生前不久买了意外险,经常彻夜不归,妻子怀疑他有外遇,其实只是找了地方租房子住。”

“有家不归,”谢从凝捕捉到关键信息,“仿佛预知到可能会有意外来临。”

江女子:“既有牵扯,调查死者的关系网也许会有收获。”

谢从凝没继续发言,除非找私家侦探,他是没这个能力去调查。忍不住去看厉清嵘,想知道他是作何打算。

厉清嵘并不打算分享自己的意图,“已经很晚了。”

暗示谢从凝先回房间,让他单独和江女子说几句话。

谢从凝知道是暗示,但搞错了对象,准备送客:“你先回去,我们要洗洗睡了。”

江女子不可思议,控诉厉清嵘:“要赶我走?”

厉清嵘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也许该让他们在局子里多留两日,落个清闲。

他的沉默让江女子坐实了自己的判断,跺了跺脚离开。

谢从凝假惺惺关怀:“她走了,你总算可以清净些。”

厉清嵘用一种复杂的口吻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谢从凝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厉清嵘突然伸出手,谢从凝以为他要给自己一巴掌,弯下腰配合道:“圣经中说别人打你的左脸,伸出右脸也让他打。”

比正常体温要低一些的手掌只是轻轻摩挲着白皙的面庞:“记忆的缺失不会教会人伪装。”

谢从凝装疯卖傻:“我的皮肤怎么样?是不是比江女子还好?”

厉清嵘手移开的一刹那谢从凝还流露出片刻遗憾,转过身伸长胳膊把他困在自己怀里和墙壁间,如果厉清嵘没有坐轮椅,会是一个完美的壁咚姿势。

谢从凝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的邪魅微笑。

厉清嵘:“我在精神病院有认识人。”

谢从凝肩膀抖了下:“……就是想帮你按个电梯。”

一共就三层,电梯门很快就开了。

谢从凝没有碍眼,准备去走楼梯。

厉清嵘:“进来。”

谢从凝小心翼翼:“万一电梯失事怎么办?”

厉清嵘的耐心始终在被折磨殆尽和重生间昼夜交替,“要么进来,要么滚出去。”

斟酌了前后半句的语气,谢从凝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走了进去。

所有幽闭空间中,电梯是最一言难尽的一种,尽管已经靠在角落,谢从凝还是觉得彼此间的距离过于亲密。

好在到二楼不过是一晃眼的时间,等厉清嵘出去后他才移步电梯外。

厉清嵘忽然回头,吓了谢从凝一跳。

“你是仓鼠精变得么?”

面对他的质问,谢从凝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学着仓鼠哼唧两声。

厉清嵘:“这胆子,还是换份工作的好。”

谢从凝怔了怔:“你查过我现任老板的家底?”

厉清嵘默认。

谢从凝:“他虽然以前混过社会……”觉得这个说法不太体面,换言道:“活得像个江湖骗子,不过目前已经金盆洗手。”

厉清嵘一眼就看穿是在打什么主意:“别想着让他帮你查死者的关系网,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谢从凝回答:“我有分寸。”

厉清嵘回房间后没有直接睡下,唯恐谢从凝再整出幺蛾子,过了午夜,没有任何动静,方才熄灯。

刚阖眼,就有人敲门。

声音很轻,敲三下,停一下。

看到谢从凝的一刹那,厉清嵘没有任何意外。

后者体贴地送上一杯牛奶讨好:“能谈谈么?”

温暖的牛奶冲散一些恼意,厉清嵘放他进来,看了看表:“一分钟的时间。”

谢从凝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喝了几口牛奶道:“我可以在你重新刷牙的时候说,这样至少有两分钟。”

“……”

原本能带来一丝慰藉的牛奶成了罪恶的证据,厉清嵘生出无奈之感,随手开了床头灯,靠在桌边,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谢从凝:“我想捡回一些失落的记忆。”

“恩。”

谢从凝:“我想听听我们的过去。”

“恩。”

厉清嵘一直闭着眼,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一字回应。

然而指望谢从凝知难而退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后者最擅长苦中作乐。

“所以……”

“恩。”

“你介不介意重新介绍一下我们的家庭关系?”

厉清嵘阖眼不说话,气氛在沉默中压抑。

时间太久,谢从凝几乎以为会没有回应时,厉清嵘缓缓开口:“从哪方面开始?”

谢从凝:“比如……”厉清嵘睁开眼,四目相对间,他大着胆子开口:“我们有没有发生过肉体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