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担忧地看着她,劝道:“只要少爷他很坚定地说要娶您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当然重要!有了这传闻,我以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叫做婊/子!我的脸面往哪儿搁!还有小辂!我儿子怎么办?小辂他有这样一个淫/乱的妈妈,有这样一个始乱终弃的爸爸,他会被人耻笑,会在同学中抬不起头的!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这样一对充满污点的父母给抹黑了!”
何澜满腔怒气几乎要冲破头颅:“就是龌龊!只会想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林茵嗫嚅着,想要劝她,刚张开嘴,就听何澜愤怒地喊:“真以为我没法子治她?真以为我还能像五年前那样只会逃开躲避?放他娘的狗屁!”
何澜十八岁以前都当自己是男生,气急了说话糙得跟汉子似的,她自己不在乎,可是就怕隔墙有耳。林茵连忙关上房门,免得被有心人听到又传出去说少夫人没素质。
“收拾东西,回家!”何澜转了一圈,自己动手开始整理东西。
林茵拗不过她,想着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开始收拾。
何澜憋着气,单手把生活用品放到背包里,放着放着,忽地一扔,一屁股坐到床上:“小辂这两天怎么不来了?”
林茵瞧瞧她,没敢说话。
“特么的欺人太甚。”何澜捡起包,噼里啪啦胡乱地把东西都拢进去:“赶紧收拾好,赶紧回家!”
……
医院底下有狗仔守着,平日里被司宸翰派来的人拦着上不去。这会儿何澜要出院回家,就得小心躲避。一路上遮遮掩掩的,等到了家,又是一肚子气。
司辂还没回来,何澜坐在沙发上等。
好不容易等够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司辂跟着老陈进来了,一看见何澜,先是欣喜地瞪圆了眼睛,可是很快就黯然下来。
何澜伸着空落落的胳膊:“小辂?”
司辂这才小跑着过来,扑到何澜怀中:“妈妈,你回来啦?”
“乖儿砸,想我了没?”何澜不住地亲着他的小脑瓜。
司辂撒娇:“想啦。”
何澜拍他的小屁股:“撒谎,那你刚才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呢。”
司辂仰着头,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小声地请求:“我可以不可以不去幼儿园了?”
何澜心中一动,把司辂拉到腿上坐着,问他:“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幼儿园吗?”
司辂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现在不喜欢了。”
何澜心中一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孩子在学校受委屈了呗。
“不想上就先不上。”何澜抱住他亲了一口:“谁都没我乖儿子重要。”
司辂伏在她胸前,眷恋地抱住他。
……
三楼房间里,何澜用林茵手机给陆轩铭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在叽叽喳喳地聊了半天,最后才神秘兮兮地挂断电话。
还手机的时候,林茵发现,何澜的心情明显地好了起来。
她有心想问一句,却被何澜轰出去了:“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
第二天早上,陆轩铭过来了,带着小高给了何澜一部新手机,然后一个人走了。
何澜打发林茵去做冰激凌,自己和小高坐在足球场上聊天。何澜单方面说话,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聊了半天之后,小高也走了。
事后还挺开心,哼着小曲儿回房间找司辂玩。
林茵看得一头雾水,在向被困在公司两天不能回家的司宸翰报告少奶奶今天的动态时,也是干巴巴的,摸不清重点。
第三天早上,林茵估摸着到了起床时间了,就去敲何澜的门。
敲了很久,司辂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
林茵一愣:“少奶奶呢?”
司辂打着哈欠抱住床腿继续睡:“出差去了。”
林茵:“啊?”
……
A市,著名娱记汪洋在回家的路上被绑架了。
他当时刚在网上发布了一个小流量明星出轨的丑闻,正得意洋洋地出门找乐子,脚刚踏在大马路上,就被人捂住嘴,一把拖进了面包车里。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汪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黑黢黢的车里走了一段距离,还被人当头套了一块黑布,嘴巴里塞了个臭袜子。
等到想要喊的时候,那舌尖鼻尖的触感和嗅觉,差点没把他熏死过去。
一个明显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在他前面说:“老实点,敢动一下就阉了你。”
车辆猛地打了下滑,汪洋在颠簸中夹紧腿根奋力点头。
过了很久,就在汪洋憋尿憋的几乎要失禁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粗暴地把他拖了出来,脑袋上依然罩着黑布,嘴巴上的臭袜子却被取了下来。
那个变了调的声音威胁道:“你准备准备,可以说了。”
汪洋夹着腿,屁股在地上挪着,一路挪到那人身边,可怜巴巴地仰着头:“我想上厕所……”
“……”那个声音毫无感情地道:“就地解决吧。”
……
在汪洋以某种难以详述的方式解决完这个有关个人的小问题之后,变声器开始询问起她要追问的大问题:“咱们来个真心话大冒险。我来问,你来答。”
汪洋在黑暗中不住地点头,因为内心还沉浸于方才的羞耻之中,声音都变的娇柔起来:“好好好。”
“你最近干了什么亏心事?”
汪洋沉默了。
变声器哼了一声,立即有人给了他脑袋一下。
汪洋被打的眼冒金星,惊恐地大喊:“我叫了只鸡没给钱!”
“抠搜。一只烤鸡才多少钱。”变声器鄙夷地踹了他一脚。
汪洋躺倒在地上,没敢说此鸡非彼鸡。
“继续说,还有什么亏心事?”
“我看见老人慢吞吞地过马路,没去扶人还趁着天黑绊了她一下。”
“人渣。”又是一脚。“继续说,还有什么亏心事。”
“我骗我女同事说我是单身……”
“不是个东西。”重重的一脚:“继续说。”
“……”
……
如此过了许久,汪洋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哭丧着求饶:“求你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变声器哼了一声:“我问你你就会说?”
“我保证会说。”汪洋缩在地上,被打了一晚上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变声器来回地踱步,像是在思考。
汪洋忐忑不安地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变声器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最近几年报过的黑料都说一遍吧。”
他工作六年了!这样的黑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得说到猴年马月去!
汪洋绝望地请求:“不如您再问具体点?”
变声器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还讨价还价?从头开始说!”
汪洋是个没骨气的人,挨打挨了这么久,身心俱疲,备受创伤:“我今天收了钱,给营销号黑料,说一个流量明星出轨的消息……”
“嗯。”
“我两天前看见天烈在影视城和一个影迷合影,就发了消息说天烈和粉丝保持了不一般的关系,然后就有人猜他睡粉……”
“贱人。”变声器给了个评价。
汪洋缩缩脖子,继续往下说,连说了几十件,小一年的工作内容都快说完了,变声器还是没什么大反应。
他停了停,真心希望变声器能给他一点提示,好让他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早点脱离苦海。
可是变声器非常有耐心地,只是告诉他:“继续往下说。”
……
“六年前的7月10日晚上,我收到消息说司家养女在酒店与人开/房,觉得生意来了。就先提早在网络上造势,然后连夜赶去酒店大厅蹲守,等到凌晨的时候,果然拍到了那女人衣衫凌乱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身上那些痕迹很明显……我把消息发到网上,账户里却就多了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