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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他和他(2)

作者: 我罪伊何 阅读记录

“但你从来不让别人欺负我。”

白礼终于笑出声:“你等我,再一年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在这里,我会供你读书,让你读大学,我有的你也要有。”

一年后白礼婉拒了继续深造的机会,而是在一所普通的高校做了辅导员,家庭的压力减少了许多,钟禹也不用在工厂里做与机器打交道的工作,而是随着白礼来到A大,并在学校里找了一份咖啡店的工作,他突然喜欢上了在手上调出香醇口味的工作,拒绝了白礼让他在A大租房参加成人高考的原意,让白礼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钟情和母亲拿着他打工赚来的钱生活好了很多,更何况大哥开始有了工资,生活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进,钟禹无聊会读一些小说,有时他暗自想,如果生活有结局,那么他现在就在大团圆的最后一页。

钟禹想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咖啡馆,他一直在想等到那一天,又会是另一个大团圆。

“一杯卡布奇诺。”

钟禹把卡布奇诺端过去,那个叫顾义的男生在临近期末的一个月每天都会来,点上一杯卡布奇诺后开始复习,中间也会点些甜点,然后就是半天,一个月的时间够他们混个脸熟,后来到了都不用顾义开口,钟禹会自动把卡布奇诺端过去的地步,但真正有交谈的还是白礼的出现。

钟禹将卡布奇诺端过去后就坐在角落里发呆,因为是考试的最后两天,咖啡厅里只有顾义一个人,所以他跟清闲。店门突然传来清脆的铃响,带来冬季刺骨的冷气,钟禹立马起身走到门口,见到是白礼时脸色有些难堪,因为他不愿继续读书的事被白礼骂了很多次,但现在是在他工作的地方,他的心提了起来,他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不想失去。

“一杯白咖啡。”意外地,白礼只是冷冷地点了一杯咖啡。钟禹答应着赶忙去调,因为人少了,所以店里的服务员只有他一人。

钟禹将咖啡端过来放在桌上,白礼看着他说:“一辈子干这个有什么出息?”

钟禹小声回答:“我很喜欢。”

白礼烦躁地将围巾扯了扔给钟禹,喝了一口端上来的咖啡后又吐了出来,将贯在桌子上,咖啡洒了一地,他满脸厌恶:“你就打算调一辈子这么个东西?”

钟禹不说话了,转身拿过抹布将白礼造成的狼藉收拾干净,白礼就那么看着他。

“呦,白老师你也在啊。”顾义突然笑嘻嘻地出现,白礼见到他脸色缓和了许多:“在这里复习功课?”

“对啊,不过复习着复习着就没啥动力了,不知道要读书干什么?”顾义看上去有些愁闷。

白礼严肃地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又看了什么读书无用论的毒鸡汤,我说过了写那些东西的人有几个读书好的,他们做不到的事怕别人做得好干脆就劝别人不去做,更有一些是为了猎奇吸引眼球,如果那些写这么个东西的人真觉得读书无用的话,干脆连字都不要认了。”

顾义一副受教的样子说:“知道了,我还记得老师您说过读书是为了明智的。”

白礼愣了下,知道学生误会了什么,干脆抓过钟禹说:“这是我弟,让他读书都不愿读,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

顾义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二人,笑着说:“老师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调的咖啡味道真不错,我挺喜欢的。”

钟禹笑得有些腼腆:“但喝多了也不好。”正说着白礼的电话响了,白礼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匆匆起身,撂下一句“你再想想”走了出去。

“围巾…”钟禹喊他,白礼指指钟禹的脖子,钟禹才想起来出门太匆忙,把自己的围巾忘了。

顾义突然抓着钟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是你哥?一点都不像,我还以为他要找你碴呢?”

钟禹尴尬地站着,身体紧绷,看上去手足无措:“嗯,我们是重组家庭。”

顾义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啊。他看上去凶巴巴的,但对你还不错,我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很多。”说着指指钟禹手里的围巾。

钟禹抱着围巾傻笑:“我听你叫他老师?”

“他是我辅导员。”

“这样啊,那还真是缘分。”

“可不是。但是你为什么不想读书?是不爱学习吗?”

钟禹想了想回答:“读书确实很有用,但它的用处前期付出太多了,而我需要的是眼前的用处,我打工赚钱,就这样。”

顾义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自己喜欢就行,我挺你兄弟。”

很久以后,钟禹一直在回想这一天,他是装在套子里的别里科夫,突然有人松开了套口,让一缕阳光洒了进来,让他看到了无限可能。

第2章 第 2 章

两只溪流有了交集的机会,那它们便有交汇并流的可能。正是因为顾义错误的正义行为令他们不仅仅是端一杯卡布奇诺和收付款的关系,顾义借着今后可以预约和咖啡之名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在整个寒假中钟禹的手机并未因此响起。

寒假白礼似乎终于放弃了对钟禹的劝说,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钟情身上,在充满躁动的年纪里,钟情有了很多不知如何诉说的秘密,而大哥是她最有可能坦言的人。

在他们母子三人初次与白礼见面上,那个倔强的大男孩撇过脸去不愿看他们,令白父尴尬不已,拼命想找回气氛,钟禹低着头一声不吭,手里紧紧牵着妹妹。钟情那时还太小,不懂得那样的气氛,她只是听说自己也要有爸爸了兴奋不已,来回打量对面的人。

“你要做我哥哥吗?”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将尴尬打散了几分,她充满期待地看着对面的大男孩,白父逗她:“对啊,你要多个哥哥了。”

“谁是她哥哥!”白礼气鼓鼓地盯着白父,白父有些生气了,眼见气氛不对,何斐然慌着要劝阻,又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你做我和哥哥的哥哥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白礼不说话了,开始吃东西,这算是一种默认,于是没有任何仪式,吃过这顿饭就是一家人。钟情很喜欢白礼,从小到大一直粘着他,白礼是她的目标,她想一直追随大哥的脚步,所以对大学的执念也就更深。

何斐然在厨房里做饭,钟禹为她打下手,听到她叹气:“你说说你们怎么那么宠一个丫头,到了现在连个到都不会做,以后出了门可咋办?让她进来帮个忙你都不舍得,这可不是在帮她。”

钟禹择好了菜放在水龙头下洗,冷水刺得他手疼:“天太冷了,等暑假了一定让她学。”

“到时候可别再给她找借口了。”

“知道了。”

何斐然接过他手里的菜,作不经意问:“你在你哥那怎么样?”

“挺好的。”

“真不打算重新读书了?”

“不想读了,这样挺好的。”

何斐然看上去快哭了:“当初家里实在是困难,让你学也上不成,可现在家里好了很多了,你又这样,是想让我们愧疚一辈子吗?”

“妈,真的不是,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你要一辈子干下去,以后谁家的好姑娘会跟你。”

钟禹的手顿了下,小声说:“你想的太多了,再说我又不是真要干一辈子。”

“那你和妈说道说道你以后想干啥?”

“我想攒钱自己开一家咖啡馆,但现在我要熟悉一下他们是怎么干的。”

何斐然有些失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不懂了,但总归和你哥有个照应。”

“妈你就别担心了。”关于他不再上学的讨论就此结束,再也没人提起,整个寒假过得很惬意。再开学又开始重新忙碌,白礼每天的工作看上去又忙又闲,据他自己所说工作时间八小时,但下班后还有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工作要做,工作时间实际上是一整天。钟禹和哥哥住在一起,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互相照应着过得也不错,他已经打算好了,再干一年等大哥完全稳定下来就回家,先借钱开个小店,离家近点好照顾妈妈,她因为前两年的劳累身体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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