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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为后(66)

韩侧妃冷笑一声,道:“找不着郡王,难道跟他的知礼和知义的爹妈都死了?通通找出来,一个个拷打审问,我不信问不出来!”

她恨恨道:“居然敢瞒着我,求陛下下诏分府另居,他的胆子可真是肥了!”

韩双答应了一声,恭谨地行了个礼,就要退下。

韩侧妃却叫住了他。

她眼波如水,在韩双被宝蓝长身包裹着的精壮身躯上盘旋了一圈,声音媚得人浑身酥麻:“韩双,你......过来一下......”

人生在世,且风流了一日是一日,管它明日是否大浪滔天......

庆和帝可以三宫六院,福王可以姬妾无数,她自然也可以想睡谁就睡谁,待将来阿郁成了九五之尊,她垂帘听政,面首三千又如何?

韩双眼神灼热,答了声“是”,欺身上前。

韩侧妃伸出雪白娇嫩的玉足,一脚蹬在了韩双脸上。

韩双双手虔诚地捧着这双美到极点的玉足,嘴唇凑了上去......

第四十八章

毕竟今日是新婚第一天, 兰芝还是妆扮了一番才带着翡翠下了楼。

她一下楼,便看到赵穆正站在院中桂花树下和爹爹说话, 藏青袍子黑色腰带白底皂靴, 宽脚细腰长腿, 显得英姿飒爽, 不由望着他们一笑, 往堂屋找她娘秦二嫂去了。

赵穆见兰芝满头珠翠,身上穿着件大红遍地金对襟罗衫儿, 下面是一条宝蓝妆花罗裙,分明是新妇打扮, 心跳不由有些加快, 心里一阵甜蜜——兰芝如今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他见兰芝后面跟着的翡翠端着托盘, 托盘上是银汤瓶和两个茶盏,先是一愣, 接着便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小两口今早得向岳父岳母递茶!

他腼腆一笑, 和秦仲安说了两句, 请了秦仲安进屋。

秦二嫂正在屋子里对镜打扮,见女儿进来, 忙笑着低声道:“兰芝,快来帮你娘妆扮!”

兰芝知道她娘平素走家串户做生意, 为了显得利落, 都是简单打扮,不大会妆扮,便走过去帮她娘挑选首饰。

她先选了个金镶玉观音满池娇分心, 戴到了发髻前面,又选了几样,戴到了后面,然后又选了对赤金镶红宝石梅花坠子,戴到了秦二嫂的耳坠上——这对耳坠还是兰芝送给她娘的!

整理完发髻,兰芝又重新洗了手,帮母亲淡施水粉描眉凃膏。

她最会妆扮,十分麻利,不一时就好了。

秦二嫂拿起靶镜,对镜一看,见镜中的自己比平时竟美了好几分,不由笑了:“兰芝,说来也怪,你随手一弄,竟比我平时忙半日妆扮出来的要好看许多!”

兰芝依偎着母亲,与母亲一起照镜子,笑盈盈道:“这可是我的独家秘诀,下次娘你哄得我开心了,我再教你!”

前世她先是在王府,后来进京,镇日无聊,不过调脂弄粉读书赏花,做得熟了,自然就好了。

至今想来,倒是在西北那几年过得最舒心快活......

兰芝又服侍母亲换了时新衣物,这才扶了母亲出去。

赵穆正陪着秦仲安坐着,见东暗间门帘掀起,兰芝扶着秦二嫂走了出来,忙起身行礼。

秦二嫂还是第一次当岳母,被一个英俊的大小伙子行礼,也怪不好意思的,忙道:“自家人,不必多礼!”

兰芝扶了母亲在正前方长案前的圈椅上坐下,正要示意赵穆去扶父亲,一抬眼,却见赵穆已经扶着爹爹坐下了,便对着赵穆笑了笑。

赵穆从小在福王的棍棒教育下长大,若是反应慢一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因此反应极快,很有眼色,对他来说,这本来就如同本能一般,因为这个被兰芝用笑容鼓励,他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当即腼腆地低下了头。

秦仲安和秦二嫂见这小两口很有默契,心下都是一宽。

见秦仲安与秦二嫂坐定,兰芝便和赵穆并肩而立。

储秀拿了两个蒲垫,放在了兰芝和赵穆前方。

翡翠用托盘端着银汤瓶和茶盏立一旁。

兰芝此时与赵穆并肩而立,距离很近,能够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薄荷气息,知道赵穆早上回赵宅洗澡去了,不由抿嘴一笑——这赵大郎可真爱洗澡呀!

她用胳膊肘悄悄碰了赵穆,见赵穆看她,便眼波流转,示意赵穆行礼。

赵穆眨了眨眼睛,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异常。

兰芝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赵穆几乎和她同时,也利索地跪了下去。

两人齐声道:“给爹(岳父)娘(岳母)请安!”

秦仲安不禁笑了起来,想起往事,简直是感慨万分。

若是兰芝一直做端懿郡王的姨娘,这一生一世他家都不能算是王府的正经亲戚,即使攀附了皇室,又有什么趣味!

秦二嫂正笑得眼睛眯着,忽然反应过来,慌忙从袖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了赵穆。

赵穆知道这是所谓的“改口费”,含笑接了过来,一脸腼腆:“谢谢岳母!”

兰芝没想到赵穆瞧着腼腆害羞,嘴巴居然这么甜,便看了他一眼,谁知赵穆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有些发怔。

到底是兰芝经历的风浪多,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

赵穆低下头去,心跳依旧有些快。

其实没人知道,他有多喜欢兰芝,第一次见面就钟情,在一起之后日日生情,兰芝早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只是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人会这样喜欢一个女子?若是被人知道,只会被人耻笑!

递茶罢,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早饭。

用罢早饭,秦仲安和赵穆坐在堂屋里说话。

兰芝和母亲进了西暗间,去看人参养荣丸的配料。

虽然是新婚,可是兰芝心里清楚得很,嫁人归嫁人,挣钱吃饭的本事可不能丢。

世上有些女子爱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对于经历了人世沧桑的兰芝来说,还是靠自己穿衣吃饭最保险。

母女两个脱去外面的见人衣服,又摘下满头的珠翠,重新洗了手,开始用石臼磨药粉。

赵穆陪着岳父大人在堂屋里喝茶说话,听到西暗间传来擂臼捶捶打石臼的声音,接着就闻到扑鼻的人参药味,自是一愣,抬眼看向秦仲安:“岳父,兰芝和岳母这是——”

秦仲安笑了起来:“阿穆,你还不知呢,咱家靠我在州衙的俸禄根本养不了家,养家的是你岳母。你岳母娘家几代都是卖女子吃的药的,兰芝如今也跟着你岳母在学,日后自然要接了你岳母的衣钵!”

赵穆没有说话,心里颇有些酸楚——他总算知道为何短短两个月兰芝的手指就变得粗糙起来了。

他垂下眼帘,道:“兰芝挺懂事的!”

秦仲安如今看女婿千好万好,便感慨万千道:“先前也是娇惯任性得很,看上了贵人,使性子非要进王府,后来总算是醒悟了,不再做梦,离了王府,老老实实过日子......”

他是常混官场的人,虽然不算很得意,却也通晓人情。

兰芝先前的事不是秘密,街坊邻居全都知道,与其等着别人告诉这位新女婿,不如由他来说。

赵穆听了,心情甚是复杂,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开心的是,原来兰芝真的爱他爱得要死要活;难过的是,如今兰芝醒悟了,不喜欢他了,老老实实嫁人过日子了。

说的好像他是什么惑乱人心的妖怪似的......

坐了一会儿之后,秦仲安要去拜望一位姓宋的朋友,就是昨日在婚礼上做司仪的那个矮胖子,便预备出门。

秦二嫂在里屋听到了,忙道:“老宋家在城北,有些远,你去车马行雇个驴子骑吧!”

秦仲安答应了一声。

赵穆听了,忙道:“岳父,我那里倒是有几匹马,我也用不了那么多,送您一匹吧!”

秦仲安急忙推辞:“不用不用,我平时也用不着骑马!”

赵穆也不废话,直接叫了小厮阿福过来,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