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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魔尊的日日夜夜[重生](42)+番外

谢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会牵扯到这个。

戒慧道:”当年狐族伤我谷内弟子无数,这笔账,也是时候该算算了。”

谢柯笑了一下。

突然就心血来潮想翻旧账?真有那么巧的事么。

骗谁呢。

但他还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狐族诡计多端,戒慧大师对付他们可要小心。”

戒慧柔和地朝他道:“这事谢道友无须担心,此次前来,也不止我禅隐谷一门。”

谢柯停下脚步,“你是说,武陵源来了很多人?”

戒慧道:“嗯,这一回,势必要让狐族血债血偿。”

谢柯突然觉得好笑,难得,不周山的狐族,居然有朝一日会落入现在的局面。凤凰涅磐之后,狐族也是真的越来越不争气了。

戒慧又道:“谢道友呢,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谢柯不想加入他们,只是笑笑:“没什么,就看看风景罢了。”

月上了中天,群山万壑皆无言,唯风冷寂。

途中,谢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狐族当年为何要夺佛火呢。”

戒慧的手指微微颤抖,随后,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里莫名的光。

沉默良久后,他轻声说:“其实我与那狐族少主,也算旧识。”

“哦?”

戒慧道:“早年他受了重伤,化成原形倒在禅隐谷外,我那时年幼,便把它当宠物收养了下来。”

谢柯笑道:“戒慧大师真是慈悲。”

戒慧道:“年少无知罢了。”

戒慧大师下山,问谢柯是否要一起,谢柯笑着拒绝了。

看着戒慧大师身影消散在路尽头,谢柯才低头,他指尖窜出一团小火,上面浮动着紫色的烟,这紫色的烟近不了戒慧的身,却能被他捕捉。

紫烟里慢慢浮动出诡谲的黑气,黑气涌动,扭曲成一张人脸。

谢柯的目光冷淡,一千年了,这鬼怪害人的方法倒是有所长进。

她若真的魂飞魄散,那就不会有这些紫色的烟了。

人脸发出一声婴儿的哭声,最后从挣扎地从谢柯的手缝里飘了出来,往北边走。

谢柯跟在了它后面。

紫烟往山的的背后飘,巫山之后是黑魆魆的一片树林,山势复杂,雾气也不轻,但谢柯却紧追不放。

那团紫烟见怎么都甩不了谢柯,发出一声怨恨的嚎叫,在树林尽头的一块石壁上盘旋,一层一层,烟的上方则出现了一个女婴的头,眼睛细长,恶毒地盯着谢柯。

谢柯说:“看我有用么。”

本来可以阻止戒慧,但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谢柯住了手。

他等到现在,就是想看看这女鬼身上,到底对应的是什么火。

女婴不能发声,张着嘴咒骂,露出细而密的牙齿根本不像人类。

谢柯靠近她,一把抓住女婴头的下方,那紫烟有了实体,腥臭而黏湿,握在手里就像是拽了一条蛇。

女婴突然癫狂地张嘴,咬住谢柯的手臂,但牙齿触及皮肤,就被一道炙热的红光逼得松口。

“还想咬我。”

谢柯似笑非笑,往前又走了一步,他五指用力,就要吧这女婴的头和紫烟分开。

在最后一刻,一直挣扎着做痛苦状的女婴却安静下来,细密牙齿上慢慢流出血,她诡异地笑了。

谢柯一愣,随后眼前有黑色的雾一闪而过。

他的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那女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一下子头也融化在紫烟里,钻入了地下。

谢柯低头,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脚被东西缠住了。

那东西一点一点从地下冒出来,一团一团,是女人的头发。

紧接着,从头发里面伸出了一只惨白已经开始腐烂的手,蛆虫在一层皮下面涌动,这只手拉着谢柯往地下走,只是还没拉动,就已经被火焚烧尽了,手和头发都发出一声怪叫。

地面轰隆隆地震动,石壁缓慢移开,一条缝隙咔咔咔地延伸到谢柯脚下,尘土一层层倾塌,竟是形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谢柯轻声道:“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想也不想,往楼梯下走去。

谢柯紧跟着紫烟往下走,直到漆黑的通道底部,他感觉踩在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上,缠着脚,不停涌动,谢柯借着掌心烛火,低头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头发。

铺了一地,大概死的人要乘以千记。

谢柯皱眉,往前走,这些头发都不敢靠近他。

紫烟绕啊绕,绕到尽头,到了一个拐角处,就在谢柯要追上时。

突然拐角处伸出了一只有人类手掌大小三倍的手,惨白泛青,把那一团紫烟拽了过去。紧接着咀嚼声,一声一声在隔墙想起,伴随唾液的粘稠感,听得人头皮发麻。

谢柯想看看是什么鬼怪,但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了。

一阵力不从心的眩晕感传来。

他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全部都被封印了,甚至掌心的火也慢慢熄灭,到这个地宫,他完完全全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凡人。

谢柯察觉不对,往后走。

轰隆隆——

伴随光线一寸一寸降低,他豁然回头,遍地的头发丝,将开口处挡住了。

一片漆黑,唯有离他一米之内,隔着墙的咀嚼声非常清楚,粘稠而诡异。

这是遇到麻烦了。

谢柯不再往前,转身就走,那隔墙的怪物正不紧不慢地吞噬着,也没有理他。

这个地宫错综复杂,他绕着相反的方向走,走到尽头,看见了一栋宅子。

谢柯愣了愣,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认真地看,确实是一栋宅子,木头都是猩红的,周围黑魆魆,血色笼罩着宅子。

谢柯往四处望了望,没有犹豫,直接走进了这栋地底下的鬼宅。

他进来得时候是晚上,现在大概也是晚上,宅子里有的窗户已经烂了,红色的光是宅子走道上的灯笼,照进房间,每间房子都空空如也,没有人。

谢柯一一看过,最后在一间红光最为微弱的房间前停下。

门槛前有一团漆黑干涸的血,地上飘落着一个纸剪的喜字,房间的装扮也像是新房。

桌子椅子床都在,地上到处都是凝固了的血,甚至溅了墙上、灯上、房梁上,能够想象在这间房间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残酷景象。

靠窗的地方是一个梳妆台,铜镜碎了,一半都被覆上血迹,胭脂盒、梳子都凌乱在桌上,一把桃木梳上,还缠有几根头发。

谢柯还没怎么观察,突然就听到了脚步声,是那种拖在地上行走的声音,很重。慢慢靠近这边。

它来了?

谢柯站在梳妆镜前,屛住呼吸。

灵力全无,火也被封印,若是那怪物真想杀了他,那么他也就只能殊死一搏了。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廊上红色的灯笼晃啊晃,整个房间的光线也晃动,叫人眩晕。

谢柯偏头,看着墙上映出的那怪物的影子,大约有两米高,好像还是个人的形状,披着头发,穿着衣服。

他正思索着,一转头,刚好对上了铜镜。

铜镜映出了外面门槛口那女人空荡荡的血红色嫁衣,没有腿。

紧接着,那嫁衣突然又不见了,像是瞬移之术,猛地消失了。

谢柯心里却根本没有松气。

他低着头,打量着房子,突然心中察觉一股凉意,从头顶传来。

他的手指不自主搭上了桌沿,一丝黑色的头发掉到了他的眼前。

他抬头。

对上的是一个两米高的女人的脸。

女人扬着诡异的笑,猩红嘴角都快要挂到眼睛下,眼睛里全是怨恨和饥饿。她隔着窗,一身嫁衣,披头散发,手指从谢柯头顶,想要伸进窗户把他拽出来。

谢柯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还想着对策,却突然听见女人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伸进房子就整个人一哆嗦,眼里浮现出恐惧,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