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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袭莲】迷旅(18)

作者: devil 阅读记录

一步莲华想收回手,却被对方紧紧锢住,他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双眸半张半掩,浓密灰白的羽翦覆盖着浑圆的轻红色水晶。「我不懂,为什么……这样对我?」是恶意的讪弄,还是……

「你想问什么,必须明确地问。」

「……你讨厌我?」

「我不会把我讨厌的人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想起那若有似无、似吻非吻的触碰,一步莲华顿了顿,接道:「今天早上的碰触,是吻吗?」

「那不是吻。」

堆积在肚里一个上午的疑惑得解,却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放松,一步莲华轻扯脣角,淡道:「我没有问题了。」不知为何,他的胸口闷得难受,好像某种快要爆发的东西淤积在心口无法舒缓,但这番挣扎却被他藏得甚为安妥。

「那不是吻,」将一步莲华澹然的神情尽收眼底,袭灭天来以轻渺的语气重复道。「真正的吻,应该是这样。」

话语方落,袭灭天来单指托起一步莲华下颔,欺身吻住对方,双脣黏合剎那即刻分离,接着,他以脣皮缓缓磨蹭一步莲华的脣瓣,辅以健齿轻缓啃囓,舌尖柔柔舔舐脣缝,復挤进微张菱脣,听得一步莲华一声低咛,随即柔缓攻势转为兇勐。他的舌头先是来回划着一步莲华内脣,与他齿磨齿,再一举攫住对方被动的软舌,逗弄着对方与自己捲缠。两人像婴儿啜乳般激烈吸吮着彼此唾沫,浓烈的情液不住送往喉头,直到吞嚥的动作不及情液的分泌而溢出脣末,袭灭天来才放开一步莲华的嘴,勾缠出藕断丝连的银线,一步莲华得到喘息空间,袭灭天来则顺着煽情银线舔啜,含咬着一步莲华的下颔与白颈,然后在一步莲华稍喘后,再次掠夺他的脣舌。

连番吮吻逼出一步莲华连声低吟,虽是粗哑,却别有受情慾摧染的桑哑味,听入耳里煞是动人,连带他泫然的眸盼与樱红的清颊,在在牵动袭灭天来原已疲乏死沉的心。

搂着一步莲华,袭灭天来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强而有力地搏动着,而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以一种奋昂而充满生气的频率律动着。在自订的游戏里,他一败涂地,输给了对一步莲华的渴望,却赢回了他对生命的热情。

当他承认这点时,他同时也着思到,那个不甘寂寞的存在必定也已蓄势待发,暗中策谋算计他。但是,这点再也不能遏制他想要一步莲华的决心,放不下仇恨,捨不了希望,他唯剩奋力一搏。一度被他视为无用累赘的温暖与希望,眼下就在伸手可及处,就算要他回头嘲笑当时无知短视的自己亦无妨,他不会再割捨任何属于他的人事物。不论对象如何飘渺强大,他的意志不会被削弱一分一毫。

他的存在或许渺小,但执着无限。

第20章

黄昏彩霞映海潋灧,袭灭天来的船隻抵达蒙特格尔最大的出海口,兰篓港。蒙特格尔是文化古都,城内街道佈局充满人文气息,各类文化展览馆与博物馆琳瑯满目,连最市侩的商业海港也沾染了浓厚的艺术风格。

码头的海防设计别致,每一道堤防柱旁皆设置一盏路灯,堤柱顶部装饰一圈月桂花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去更换新的月桂花环。岸边有一条专供行人之用的走道,是採用昂贵的木头搭建而成,木头香气和月桂叶味沖淡海水咸涩的味道,平添一缕清香。

一靠岸,袭灭天来便让手下自由行动。这已是他们第二次来到蒙特格尔,年前来此一游时,他们已大致摸清整个城镇的地理轮廓,因而不需要再做事前探勘就能直接上陆。袭灭天来就近问了一位渔人『香抹拉』旅店是否还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告诉手下留宿香抹拉的决定──根据他们上次旅居的印象,这间旅店的服务态度和环境品质都属上选──接着看他们想去哪逛就去哪逛,他给下属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向来颇具弹性。

得言,正想着该到哪消磨时间的一步莲华,手突然被袭灭天来牵住。「你跟我去见盲商。」

愣了愣,一步莲华道:「已经快要入夜,这时候方便拜访他吗?况且,我们好像没事先知会他。」虽然有所疑问,一步莲华还是顺从地跟着袭灭天来走。

「记得我跟你提过他是个脾气古怪的商人吧?」对蒙特格尔来说,夜晚才是一天的开始,愈夜愈繁闹,路上人潮马车来往络绎,袭灭天来谨慎地带领着一步莲华穿梭于街巷。「除非你是他的老朋友,否则就算你跟他已约好会面时间,他也不会出席。」

「就这样跑去见他,难道他就肯见我们?」

「见面三分情,刁难或许有,但不致于闪避,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了。」

「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爱听歌剧,尤其喜欢冯‧班德的歌剧,今晚刚好是冯‧班德第五部 歌剧作品在蒙特格尔公演的第一天,也是他首次来到蒙特格尔的处女秀,盲商十之八九会出席。」

不知袭灭天来是否在履行他昨日的承诺,但凡一步莲华问出口的话,他皆毫不迟疑地回答他,面对有问必答的袭灭天来,一步莲华反而觉得诡异。思绪游走至此,不期然地他想起了昨日两人之间的亲吻,于那之后,袭灭天来与他应对的方式与平日毫无差别,反倒是自己愈发在意起那个亲吻在心里激盪出的涟漪波澜,真正想问的问题却一下子问不出口了。

依照他对袭灭天来浅薄的了解,若非真实动了心,他是不会对另一个人做出亲密的举止,尽管他拥有不同于常人的恶趣味,但从他时时与人保持适当距离的行止来看,他有着某种程度的精神洁癖,如此推敲下来,袭灭天来与他的亲吻,该是出自对方的情动无疑。

并非是自卑,但依循常人标准来看,一步莲华不得不为袭灭天来对自己的情动感到疑惑。他究竟在已经失去歌声的自己身上,找到什么吸引他的特质?还是说,他正在寻找当中?现在只是感到新鲜有趣,一旦发掘殆尽,也许就是两人缘分结束的时刻?

不管怎么说,当自己满脑子转着这些疑惑时,事态已然极之明显:他对袭灭天来产生超乎寻常的情感。这项事实并不令他难以接受,毕竟袭灭天来浑身充满了谜,谜样的来歷、谜样的魅力,而除了自己印象稀薄的家人之外,他还是第一个走进自己心里头的人,在他遭逢困厄时,给予他一线曙光,他会对袭灭天来产生情愫亦可算是自然而然的发展。

只是,袭灭天来对他的感情是否和自己一样?如果,哪天当他对他失去探掘兴趣了,他想他会很难过,也许会比失去自己的声音还要失落,思及此,一步莲华脸上浮漾一抹寂寥的笑。他不喜欢让自己沉浸在伤春悲秋的情绪里,但察觉自己对袭灭天来的感觉原来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深刻时,伴随而来的竟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徬徨,不显露于外,却隽镂于心,在乎一个人的感受竟是如此沉重。

一路上,一步莲华静默地想着自己的心情,袭灭天来则沉默地观察他的表情。平心而论,要从一步莲华接近木然的表情上读出他的心思变化相当耗费心力,而且成效并不显着。依他观察多日的心得,这个人习惯将喜悦表现淋漓,而将晦暗的、悲伤的情绪埋进他自己建构的金字塔里,因此,尽管难以读取详细,袭灭天来还是可以简单归结出一个论点:他的表情愈沉着平静,他的内心就愈挣扎翻覆。此刻的一步莲华神态平和,却不知其心里头是否正暗潮汹涌着。

他不像自己,不论是喜乐的还是晦涩的情绪,都只会呈现出三分,毕竟这世界上能让袭灭天来动容喜悦的事情少之又少,而当他感到愤怒时,往往只会以轻蔑的冷笑一笔带过。他知道自己是个极端的人,但情感表现面向上却贫乏无奇,约莫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他人觉得自己不可捉摸,而实际上的他,却不时兴耍弄神秘主义这套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