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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戏(8)+番外

作者: 南风知意 阅读记录

我寻了个锄头,走到角落,比划了一下,找准那个地方,开始奋力挖掘。

挖了好久才终于听到“咚”的一声,锄头碰到了东西。我扔下锄头,蹲下去拿双手去刨,没一会儿,一只斑驳的皮箱被我挖了出来、

许是在地下埋的太久,皮箱上的铁钉早已有了锈蚀,我拍去皮箱上面的土,抚摸着那个开关,轻轻一摁,只听“咔嚓”一声,皮箱打开了。

里头的珍珠翡翠和金银细软发出刺眼的光芒,我定定的看着那些东西,看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麻袋,将箱子里头的东西尽数倒了进去。

拎着这么一大袋子东西,我不敢招摇,一直等到天都黑透我才小心的往城门走。

城门口的盘查虽严,可那些士兵到了晚上终归是放松了一些,我在暗处瞅着,等他们轮班换岗的时候,趁着那一小会的乱腾偷溜出了城。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我屋子里头却是灯火通明,我以为是海棠在等我,没想到推开门进去就看到陆喻川铁青着脸,双手背在身后,正冷冷的看着我!

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麻袋掉在了地上,我正要去捡,陆喻川突然走过来,一脚将麻袋踢开了!

听到稀里哗啦的声响,我顿时心疼起来,这里头可有不少易碎的珍品,万一摔碎了……

抬起头看到陆喻川紧绷的脸色,我有些委屈,一早就在他的新太太那里受了气,跑到城里散心还遇上了个戳人心窝子的老道,这些财宝我挖了两个多小时,一个人千辛万苦避开官兵,费劲的背回来,想要献给他,他就这么一脚踢开了!

他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

正文 第20章

我也上了火,没有管陆喻川的冷脸,闷不吭声的将麻袋拎到角落,坐在梳妆台前松头发,换衣服,准备睡觉。

陆喻川在一旁看着我,脸色渐渐的缓下来,半晌,他沉声道,“我一回来就过来看你,连新太太的门都没进过,等了你一晚上,忧心如焚,又不知道该去哪找你,最近徐州城不太平,我真的怕你再出事——”

他的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抓起手边的枕头用力朝他砸过去,恨恨的哽咽道,“我可没有拦着你,你想进她的门只管去就是!”

陆喻川低笑一声,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轻声叹息道,“不进,除了你的门,我谁的门也不进——”

我还是意不能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陆喻川叹了口气,伸手给我擦泪,一边擦一边好笑的摇头,道,“分明是你自己不乖,玩到半夜才回来,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倒生这么大的气——”

“我才不是去玩了!”我鼓着腮帮子看他,咬咬嘴唇说,“我听说,袁大元帅要来攻打徐州城了——”

陆喻川给我擦泪的动作一顿,随即放松下来,云淡风轻的笑笑,道,“没那么严重,你不必怕——”

“你今天去跟他谈判了,不是吗?”我仰着脸看着他,看到他脸上蓦然变了颜色,我顿了顿,笑了一下道,“——这场仗,势在必行了,对吗?”

陆喻川松开我,走到边上拿毛巾擦了擦手,半晌才背对着我,带着笑意道,“阿狸只管待在屋子里,照顾好自己,别的都不用管——”

我默不作声,低头将那袋财宝拎到他面前,打开袋子,看着他道,“你莫唬我,我心中有数。袁大元帅本就比你兵强马壮,背后又有乔家做经济支撑,你要是想跟他打仗,得需要大量的钱——”

我弯腰从袋子里掏出来一只玉壶,递到他面前,咬咬唇道,“这是明朝宫里头的东西,珍贵的紧,能值不少钱——”

陆喻川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定定的看着我,问,“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我摇摇头,轻声道,“那你别管,”又把袋子往他跟前放了放,“这一袋子都是顶值钱的宝贝,不一定比乔家的钱多,可至少能保证军队的供给,你都拿去用吧。”

陆喻川眼神闪了闪,突然抓起我的手问,“这伤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到手上被麻袋磨破的皮,笑了笑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桌子边,拿了医药箱给我抹上药,又仔细的包扎好,才看着我叹息道,“你总是这般懂事,其实你不明白,我更想叫你永远躲在我的怀里,什么都不必做,只管让我给你挡风遮雨就好。开心了会笑,疼了会哭,永远像个孩子。”

我伸出手搂住他,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闭起眼。

半晌,我才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将军只管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不必顾虑阿狸。不管将军做什么选择,阿狸都不会怪你的——”

陆喻川的身体僵了一下。

正文 第21章

我坐在窗前,杏花已经落尽了,树上挂了一个个青色的小果子,风一吹摇摇晃晃,很可爱。

那日陆喻川没有将那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我给他的那袋子珠宝他也没拿,只嘱咐我妥善放好。

到如今,已经第八日了。

他没有再回来过。

海棠说,外头的形势越发的乱了,袁大元帅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城外,同陆喻川的军队只隔了一条河,便是城中的所谓“政府”,都不敢出面。

这场仗,绷在了弦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起来。

“先前将军刚到徐州城的时候,就有底下的人劝他,不如把徐州城拿下来,可将军不听,只在城外驻扎了下来,默默的守着,若是早知有这一天,怕将军会后悔罢,这会若是军队在城中,袁大元帅多少会忌惮些的。”

海棠拿了帕子坐在我旁边绣花,一边绣一边同我道。

我笑着摇摇头,并不赞同她的看法,“将军素来爱护百姓,若是当初拿徐州城,势必要让百姓受苦,他便是早知道有这一天,也不会后悔的。”

海棠叹了口气,良久才道,“也是。”

“小姐,那日你去给新太太请安,她跟你说什么了?”海棠担忧的看着我,想了想道,“我总觉得,自那之后,你就有点不对劲——”

我的手一僵,随即笑了,“没说什么,不过是些普通的训诫,倒也不难听——我这几天心里头总装着打仗的事,可能沉默一些,让你觉得不对劲。”

海棠叹了口气,安慰我道,“小姐不必忧心,便是打起仗来,我们在城外,也不会受波折的。更何况将军府多少人守着,没人能攻的进来,小姐和将军都是好人,定能白头相守。”

我的心隐隐刺痛,顿了下,我笑起来,看向她手中的帕子,问,“你这绣的可是鸳鸯?我从没绣过什么东西——不如你教教我吧?”

海棠来了精神,“好啊,我这就去再拿块帕子——”

刺绣看着简单,真做起来倒繁杂的很,我只看着海棠纤纤手指翻飞,一针一线没一会儿便绣了一小块出来,轮到自己就笨手笨脚的,好半天扎不进去一针,还时不时把自己扎一下。

好半晌,海棠终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可能这图案对小姐来说太难了些,不如小姐绣些简单的青松图吧——”

青松图果然比鸳鸯好绣一些,我窝在一边,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的盯着,想着回头这方帕子绣好之后送给陆喻川也不错。

这样一想更加动力十足了,海棠叫了我许多次该吃午饭了,我都没有理会。

下午王管家突然来了,说陆喻川回来了,让我去前厅。

我依依不舍的将帕子放下,奇怪的问,“既回来了,为何不进来歇着,还要去前厅——有什么事吗?”

王管家垂眉顺目,端的方正,“老奴不知,周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到底是许多天没见他,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同海棠一道翻遍了衣橱,终于找出一身让我满意的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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