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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兰陵笑笑妻(9)+番外

作者: 为什莫 阅读记录

“夫人?”灵雀小心地叫了一声,生怕一声吓得她魂飞魄散。

“怎么了?”魏婉娘也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说话,有些奇怪,开口解释道:“屋内太闷了,我出来坐坐。”

“天气这么凉,夫人就算是出来坐,身上也别忘了披件衣裳。小心感冒了。”她语气关切,令魏婉娘觉得心头一暖。

“你也过来坐吧!这里也就你我两个人,不必拘束。”她拿手扫了扫身旁的栏杆,灵雀迟疑了一会儿,虚坐在了上边。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平起平坐过了,魏婉娘感慨万千。

”有多少年没这么跟你坐在一起了过了?”

“差不多十六年了,夫人。”

“已经那么久了呀,,,,,,“

“奴婢这么多年多亏了夫人照料。。。。”

“这种套话,你我之间就不必说了,你。。。。。。”魏婉娘迟疑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问她:“你真的觉得自己过的好吗?”

“当然。。”黑暗之中,魏婉娘看不清灵雀脸上的表情,既然她这么说,她也就信了吧!

“可能,只有我觉得这种日子是折磨吧!”她喃喃自语道,听到她这么说,灵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老爷,夫人来了!”小厮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正在写些什么东西的人,听见他这么说,一时怔住了,巨大的墨点滴在他刚刚写好的一封信上面。

“夫人?”王朗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厮,也怪不得他这么惊讶,这两年两个人的关系,由浓转淡,共处一室的日子都少得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她专门来找他了。

主仆二人正惊叹着这少见之事,话中的那人翩然而至,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穿着一身半新不久的衫子,未语先笑,看得人发痴。

“这两日,天气凉了,夫君可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只顾着钻研学问。”魏婉娘装作没看见那个已经毁掉的扇面,关切地看着王朗,真真是佳妇当如此。

“。。。是。。。夫人也要。。多注意身体。”就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见得王朗会这么惊讶,实在是,魏婉娘的所作所为,太过分反常。

他跟魏婉娘因为某些原因,夫妻之间只能勉强维持面子上的那点情面,他自知有愧,平日里十分尊重发妻,是以魏婉娘这个当家夫人还是颇有颜面的。她表面上温婉大方,行事做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只是唯独对与王朗太过严苛,多少年不苟言笑。难怪王朗今日如此惊讶。

一碟桂花糕,一碗冰糖雪梨,一干一湿,清热润喉。王朗忐忑不安地吃着来自于夫人的馈赠,一面看着魏婉娘的面色,猜不到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魏婉娘也在想着,到底要怎么开口,实在是难以启齿。对于一对关系尴尬的夫妻,什么话题都是尴尬的,不用说魏婉娘这次来是想要,问问王朗,或者说是问问兰陵笑笑生。

”你的金*梅写到哪儿了?”

王朗似乎还没有给自己的书命名,那天提起金*梅,只有魏婉娘这个知道内情的,自己在那尴尬。

她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不知道,这两日,夫君的金,,不,文章写的怎么样了?”说完她就想要呼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都什么跟什么。

王朗也很尴尬,他这两天什么都没有写,只是今早才动笔写了一封信,准备寄往京城。有种少时不好好学习,被父亲抓到了的感觉。

“这两日事忙,并没有,怎么动笔。”王朗似乎抓着魏婉娘为什么要来的那个点了,只不过他有点不太明白,自己写的书当真有那么好看,值得魏婉娘放下多年的成见,来专门走这一趟催稿。

一想到这儿,这个平时恃才傲物的才子,还有那么点小得意。

毕竟外人的吹棒,听得耳朵都能起茧了,而来自夫人的赞同可不多见。

“奥!”魏婉娘有点失望,却也不是第一次了,王朗也觉得自己似乎总是让她失望来着,弥补似的说道。

“等这两天闲下来,写好的故事。一定第一时间送到夫人哪里,让夫人品鉴。”

“好,好,好!”魏婉娘听到他这么说,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开心的很,转头就要走,

王朗却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跟魏婉娘两个弥补一下关系,于是他开口说道:“婉娘,你要不要坐一坐。”

魏婉娘想是如之前那样无数次拒绝王朗的示好一样,再次地拒绝他来着,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破碎不堪,就算是他是兰陵笑笑生,就有办法弥补吗?

不,王朗是王朗,兰陵笑笑生是兰陵笑生。

“坐一坐,只坐一坐就好。”王朗不死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中满是请求,在这个时刻,他格外的需要来自魏婉娘的安慰。魏婉娘不解他突如其来地脆弱,不过不久后,她就知道了。

“你要为公公翻案?”魏婉娘拿着那封被墨点弄脏了的书信,惊讶地问道:“时机可成熟了?”

☆、与金*梅无关的生活

书房内的装饰并不繁复,墙上摆着的画也并不是什么古人名作,正对着书案的墙上悬着一副水墨画,上面画着山崖上的一棵迎风而立的不老松,针叶分明,狂风之中巍然不动。乃是王老爷子去北方上任之前留给而儿子的画作。

王朗将父亲遗作视若珍宝,一直珍藏在宝柜之中,轻易不肯拿出来,怎么今日偏偏挂在墙上了,魏婉娘沉思了一会儿,估摸着怕是替父亲翻案一事,对于王朗来说已是十拿九稳。

“婉娘。”王朗用起久违的亲昵称呼,听到魏婉娘的耳中,只觉得耳后那片细嫩的皮肤上生出来许多细小的疙瘩。

她正视着眼前人的脸,男人总是比女人老的晚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这突如其来的示弱与示好,令魏婉娘有些怀疑他的用心。

“怎么了,夫君?”魏婉娘摆出常用的那张脸,端庄贤淑,无可挑剔,王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那双已经不复澄亮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伤感。

“你觉得能成功吗?”魏婉娘从他简单的话语里面,听到了另一个问题的声音。

“新皇登基,必定要除旧迎新,一扫朝廷上往日的乌烟瘴气,夫君此次定能替公公沉冤得雪。”至于其他的事,还是算了吧。。。。。。

王朗明白了她的无言中,暗示出来的意思,他突然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慌的感觉,明明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就可以触到,但是王朗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想说什么,任何挽留的话都好,却觉得此刻任何挽留的话都是突兀。

“我这里还有些之前的书稿,你要看吗?”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能够留住她,只好拿她感兴趣的东西来吸引住她的脚步。

魏婉娘闻声,果然脸上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看着王朗翻箱倒柜地找着从前的书稿,慌忙之中,不知道怎么的将书案上的一摞书,撞到了地上,露出隐藏下面的东西,那些隐秘地经不起一再翻阅的往事。

黄花梨的宽大书案上,不知道是被谁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字,稚嫩地笔迹已经被时间上了厚厚地一层浆。

“早”。

那个字写的是这个。

魏婉娘怔住了,她颤抖着将手拂向那个字,轻柔地动作就好像是抚摸幼儿的慈母一样,那双平静无波的眼中,凝结起了雨云,眼泪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

这道刻在桌子上的伤痕,同样也刻在了魏婉娘的心中,那瘦小的字迹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伤疼。如同某种隐疾,不经意发作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痛不欲生。

“他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愿意看见你为他这么伤心。”王朗捧着刚找出来的书稿,空不出来手,抚上那人起伏不定地肩膀。

“那有什么来生今世,我与他的母子缘分,不过只这一次罢了。”魏婉娘擦了擦眼中的泪,一句话也没说,连王朗拿出来的书稿,都没有看,就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