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有喜:厉少,太强势!(961)
面孔千奇百怪,唯独没有变过的还是那些花里胡哨的游轮。
只是,照比许多年前,旧了一些罢了。
黄浦江上的风,吹的人有些迷失。
苏峥和霍小漓并肩走在江边,说道:“那些年,你总会要我过来陪你一遍又一遍的乘坐游轮。你说游轮上不会有熟人出现,我们可以在夜风里拥抱彼此,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这话,霍小漓的确说过。
那个时候的霍小漓,出手阔绰,只要苏峥有时间过来看她,她就买下整艘游轮的票,和苏峥享受江上的二人世界。
他们可以在里面拥抱,可以忘情的接吻,想象着有关于两人的未来。
可那个时候,霍小漓的单纯,苏峥的阳光洒脱。
即便故景重现,还回得去吗?
苏峥看着一艘张灯结彩的游轮从面前经过。
他说:“那个时候,你心里有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满足的人。可现在,我变了,我变的不知餍足,贪婪又自私,我想找过我们的过去,想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就像几年前你憧憬的那样,我们找一个舒服的城市,盖一座冬暖夏凉的房子,房子前再种几颗樱桃。你可以把吃不完的樱桃酿成果酱,给我们的孩子涂在早餐的面包片上,也可以冲成果汁,当成夏天的饮品。我们要买一只猫和一只狗,看着它们俩互相打架,争抢零食。孩子我们也要生一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女孩叫苏心然,男孩叫苏子轩……”
听到这里,霍小漓笑了,低下头去:“这名字听上去还真是……”
苏峥也跟着霍小漓笑:“可你说你喜欢,我便同意了的。”
霍小漓点了点头,道:“苏峥,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过去,也许在你的记忆里很难抹去,我更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这样多。但是,你忘了,我们不再那个十六七岁的年纪,我们所憧憬的美好,就如同那名字一般,会变得越来越不现实,越来越觉得可笑……”
第2290章 这样的答案,难道还不明显吗?
苏峥淡淡的注视着她:“我从不这样认为,即便你这样说。小漓,不肯放过自己的始终都是你,而不是我。我说过,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过去,带着你去国外,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你小时候的一切幻想,我都可以轻易的满足你,你要你肯放过自己。”
苏峥眸子很清澈,也很好看。
霍小漓仰头看着那双眸子,淡淡的说:“苏峥,从前我看你的这双眸子,会心动,会紧张,会害羞的不知所措,可如今,再看到它,我只觉得内心平静,我在那里面寻找不出一丝的快乐,喜悦,心里更没有一丝的欢愉,我看着它就像看自己的老朋友一样,只觉得它温和,可亲,再无其他……”
苏峥明白霍小漓说的是什么。
苏峥自嘲的笑:“我一直以为,温筠聿给你的伤害太深,你始终不肯放过自己,我以为我可以抚平你的伤口,来消化你的过去,让你重新因为我而暖起来。可是,小漓,你知道吗?你看温筠聿的眼神,让我觉得恐惧。”
“我什么眼神?”
霍小漓的心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因为紧张,霍小漓甚至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她死死的盯着苏峥,等待着他从嘴里说出答案。
可苏峥却讽刺的笑了。
这样的答案,难道还不明显吗?
为什么只有霍小漓自己不知道?
可苏峥想不明白,一个女人,若真的被伤害到体无完肤,她怎又会爱上那个曾给她伤害的人呢?
他不懂,一直也想不通。
这个答案复杂到让他发狂,可就是没人给他解释清楚。
……
从浦东回来,两个人一直沿街走了很远。
夜里,这座城市仍旧止不住人群的喧嚣,整个城市像个永远也停不下来的秒表。
苏峥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而霍小漓也希望,他们可以在某个路口,利索的分手,都将自己从对方的生命中抹去。
霍小漓心中的那个疑问萦绕了一路。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峥,是你将我母亲接到疗养院,并支付了所有的疗养费用吗?”
被问道这个问题,苏峥的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苏峥回过头来,看着霍小漓,说道:“不是。”
霍小漓疑惑更深了些。
其实,霍小漓之所以愿意再与苏峥出来走走,心底里一直都以为是苏峥在暗暗的帮着她,她想找机会和苏峥说声谢谢。
可当这句不是从苏峥的嘴里说出来时,霍小漓懵了。
苏峥也不再看她,转过头去,平静的说道:“你何必在意是谁帮了你呢?既然有人愿意,就由着他好了,或许这样,心里的罪孽就能轻一些呢……”
霍小漓不明白苏峥口中的这番话,却也没再多问。
前面,不远处又到了霍小漓的住处了。
霍小漓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抬头看着苏峥。
她笑着说:“前面的路就不用再送我了,谢谢你陪我聊了这许多,我进去了,晚安……”
第2291章 噩梦
苏峥不语,眸子里只有霍小漓的身影。
霍小漓转身,甩了甩长发后,一个人朝着巷子里快步走去。
苏峥站在原地,直到霍小漓的背影消失了很久,也不曾挪动过一下脚步。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再留住她的机会了。
……
疗养院里,霍母谭英云因晚饭后的药吃的太晚,这会儿还没什么睡意。
窗外下了一场绵绵的小雨,透过薄薄的窗帘,能看到路灯反射过来的光线。
谭英云最近时常会梦魇,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和事,甚至还有死人站在她面前,跟她争辩是非。
所以,这样的晚上,谭英云觉得特别的累。
谭英云的药物里,最近被她自己要求,加入了一些镇静安眠的成分。
等药劲上来,谭英云又开始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梦里,她站在一处泥泞的墓园里,天下着大雨。
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女人正披头散发的跪在一个墓碑前,哭着用手去捧起散落进泥里的骨灰。
那女人哭的多哀怨啊,哭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谭英云冷冷的站在女人的身后,依旧咬紧牙关,对着女人说道:“我说过,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必然要将他挫骨扬灰……”
谭英云在笑,因为她做到了。
女人跪在泥水里,白皙纤细的手指捧起那一滩滩的泥水,任由泥水参着那些骨灰从指缝里一点点的流走。
女人将头贴在手里的骨灰上,一遍遍的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她也只能看着那些骨灰被大雨冲散,裹进被她抓烂了的泥里。
女人的漂亮的手指,血顺着指尖流出来,再被雨水冲淡。
再流出来,再冲淡。
最后,女人跪在泥里,仰天长啸。
她凄惨的声音划破了墓园里宁静,惊醒了多少魂魄也未可知。
梦里的场景在快速的转换。
女人的白裙子上被一团团的血水染的刺目猩红。
谭英青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直到脊背抵触在身边冰冷的墙壁上。
那凉意冷的刺骨,她的寒毛根根倒立。
女人怨毒的眼神始终盯着她,仿佛没有半点痛苦,只有无休无止的恨意和杀意。
谭英青终于害怕了。
她害怕的捂着自己也高高隆起的小腹,真怕报应来临,降在自己肚子里孩子身上。
谭英青哆嗦着,整个人已经没了主心骨。
她胸口了闷着的那一口气还没发泄出来,她不甘,也不愿。
她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拉住了霍正凯,对他又骂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