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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94)

只是每每小九来瞧她,身后总跟着像背后灵一样奉命监视看管她的年有余,看着甚是碍眼。常常是小九陪她翻着书本,年有余就扛着算盘挤到他们姐弟俩中间看着贪污的黑账本,拨着民脂民膏的算盘珠子。

“不要用看势利眼的眼神看着我,在本统府眼里,你也不过只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书呆子。”这就是年有余对他们之间恶劣关系的定义,朱八福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呵。小生的确是个书呆子,要不然怎会被年大人贼喊抓贼给唬住了,先前被年大人参的那一本还真是冤啊。”朱八福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本,斜眼白他,“这等富丽堂皇的宅子,得贪多少修葺东序府书库的银两才能建成呢?”

年有余没有停下拨弄珠子的右手,只是抬起手粗略一算,“至少二十余座方可。”

“哼,年大人这么豪气不知陛下知晓否?”她并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好嘛?

“他不睁只眼,闭只眼,家父何以能坐大至此?”年有余不咸不淡地抬眸瞥她,“你若看不惯,想参家父一本,只能上李丞相那儿告状了。我年家是彻头彻尾的皇党,你随便上哪户相党府里参家父一本,一参一个准。”

皇党,相党,这般□□裸的将帝相党争摆在台面上,只待她选个边站么?陛下,丞相,她哪个也不想追随。

“……年大人,是为何要追随陛下?”那么一个玩世不恭的帝君,和年有余谨慎持恭,刻板计较的性格格格不入,别跟她说什么人格魅力,她眼还没瞎。

年有余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毫无所扰,“自然是因为陛下奇货可居。”

奇货可居,这典故她自然知晓。

“投资农业,耕种收获,不过十倍,投资经商,买卖珠宝,不过百倍,只有经营国政,拥立国君,方能一本万利,收获无数。”

她的回辞让年有余顿住手腕,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勾唇轻笑,“你还不笨,敲打一番还能用,难怪陛下硬要留下你。”

“可小生并非商贾。奇货可居这种让年大人你眼睛发亮的吸引力,对小生毫无魅力可言。”

年有余笑了,带着点讽意和嘲弄,“我知道朱大人想要的吸引力是什么,比起我年府要的实实在在的权势地位,朱大人所要的,对陛下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不过是些虚无缥缈不值一文的东西,只看陛下愿不愿意给了。”

年有余的话像迷雾一般让朱八福听不懂也看不透。可她并不在意,她才没有像他们一样对陛下有什么期待和要求呢,要说她真有什么要求,也不过是家宅亲人平安无忧,还有……她和少公子都可以离开从这个必须站队列的局面里抽身而出,至少……不要站在彼此的对面。

最近几日,每到下朝后,陛下必到年府,只看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同年有余钻进了书房,不多久,龙府的两位公子必回如时而至,她越过窗户朝外张望,龙阳大人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龙昂大人,自李丹芯出京后,双眸没了笑意,也再也没有以女儿妆示人。

他们一定也变成了“皇党”。

东序府六位统府有三位已经站在陛下这边。有没有她的支持,对陛下而言,根本没有差别不是吗?

“没有你是不行的。”

翻动书页和着男人醇厚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她猛然从昏睡中抬首惊醒,只见陛下不知何时坐在她的身边,单手托腮,另一手悠闲地翻着她面前看到一半的诗册。

她做什么迷梦,竟然听到陛下在她耳边低语着好似情话一样的暖语。

她急忙起身要行礼,却被他轻手拦下,眼眸含笑低声问道,“在看什么诗?”

“小生闲来无事,随手翻翻。陛下与几位大人商议完毕了?”

他不回她的问题,只是手拂过她桌上的书册,好半晌才轻笑一声,“朕怎么没想到呢?要讨你喜欢是件如此简单的事。”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他便起身走出厢房朝门外命令道,“备马!朕要带朱爱卿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门一趟,一会儿还得去收拾收拾我看看怎么安排时间能不耽搁更新

一定不会断更的,这个大家放心QAQ

第66章 卷二第二十四章

没了天子来时禁卫列队,府中上下跪地接驾的场面。

这位陛下又使小性子,领着她从后门溜了,只让几名亲随护卫骑马在后远远的护送相随。

朱八福被捞上了天子坐骑,僵直了腰杆子,完全不敢放松。

“猪小子,你这样骑马不累么?”

“陛下放心,小生很好。”

“到底何时,你才会放下心来依靠朕一下呢?”他喃喃出声,语气中有少许无奈。

她本不欲开口,任由场面冷下来便好,可沉吟半响,还是张了嘴,“……依赖陛下的人太多了,小生觉得陛下未必顾得上来。”

“听起来真像朕后宫的小母猫们吃醋时的酸话,啊,最近还被她们抱怨朕出宫次数太多,没有雨露均沾。”这话让赵凰璞眼眸渡上一层深意,“所以,猪小子是在怪朕待你还不够特别么?”几乎坐在他怀里的她,在他看来有多特别,她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

“小生不是在说酸话,只是觉得陛下今日许诺太多,兑现时会挺累的。”她早就习惯了陛下说话轻佻没分寸。

“说了这么温柔的话,所以朕才说,没有你不行呢。”头忽然被陛下的大手按住揉了揉,身后传来带着叹息般的话语。

“……温柔?”她的话怎么听都是在挑刺和不信任吧?

“从来没有人问过朕这个问题,也没有人为朕担过这份心,他们在意的是朕能给多少,这么多许诺兑现的时候会不会累,连朕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赵凰璞眼瞳微敛,她游移不安的眼瞳,轻咬嘴唇的倔态,落在他的视线里,都仿若渡上了一层沁人心脾的浓蜜,甜软可口让他不由地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向自己胸口轻靠,“怎么办?朕更加不想放开你了。”

背脊贴上陛下的胸膛那一瞬,轰地一声,她的脸颊烧了起来。

陛下凝视专注的表情加上情话般呢喃的语调让她心口砰砰跳个不停,她应该早就习惯了陛下说话没规没矩,暧昧不明的调调,继多次调戏少公子之后,又爱上了捉弄她,千万要保持平常心。

她想从陛下的双手里挣扎出来,却无奈他将双手围成一圈,不管她左挪还是右移,似乎都改不了在他怀里的事实,只能即可转移话题。

“陛下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她一直想去的地方?

“嗯……应该说,是你想去不敢去的地方。”

这回答让她愣了,抬头想去陛下的眼里找答案,却只见到他尖润精致的下巴,马蹄溅起飞花,前路逐渐清明熟悉起来,那巷弄弯道竟全是回忆的味道。

高门未摧尘满枥,小池已涸草侵沙。落地歪横的牌匾蛛网盘结,明黄的封条破败地挂在木门上,风吹雨淋后墨迹还算清晰——天眷三年封。

这里果然如陛下所言,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一直想去不敢去的地方。她住了十余年,最后却被带上镣铐赶出来的地方,她的家——

“正门太显眼,朕现在也只能带你到后门来……” 她突然懂了为何陛下方才说她温柔,陛下的声音在这一刻竟也让她听出了温柔的味道。原来温柔不用多少技巧,只要不经意地轻抚过一个人的痛处,可能那个痛处只是个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小伤口。

“不……后门就已经很好,很好了。”她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努力想吞下哽咽的声音。

比起正门来,后门有更多她的小秘密。她不愿念正经书,躲到后门的墙角偷读小艳本,每次订亲对象李庐阳到来时,她都爬到后门的树杈上藏起来。正门口贴着爹爹恭贺新春的春联,后门必然贴着她吐槽礼节繁复讨厌的对子,不记得多少次从后门溜出去偷买杂书回来,也不记得多少次被拿着藤条的爹爹在后门口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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