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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161)

“……你是打算去承寿寺吃素出家当和尚了?”

“以前玩过头了,是该当段时间和尚清净清净,不然总被人嫌弃不够干净。”他扬唇一笑,视线在朱八福身上略有一顿,再转向小景,前者低头不语,后者端杯品茗统统不回话,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陛下,属下有事要禀。”一直沉默的卫晨暮突然开了口,“塞外轻骑不便长期扎营在京郊,臣想即刻携骑队回部族。”

“卫卿乃救驾的功臣,朕想留你在京委以重任,你却要走?”

“陛下厚爱,属下本就乃外臣,滞留京城已有十余载,惟愿归乡故里。”

“既是你的夙愿,朕不同意好似不通情理,卫卿打算何时启程?”

卫晨暮别有深意地瞥了李宸景一眼,起身跪地朝陛下直言道,“属下想等少公子为陛下稳定京城局势后,与他一同离京。恳请陛下恩准,放行少公子同属下前往塞外,永不回京。”

一席话说完,满室安静。朱八福的头垂地更低了些,不自觉地咬紧唇等着有人先开口说话,可偏偏静默的时间越拉越长,冰冷的空气里想凝了一层厚霜,吸进鼻子的空气进不到肺叶,堵得人发慌。

良久良久,无人回话,直到陛下一声长长的呼吸声近乎喟叹地出了口,“诸位爱卿且先出去吧,朕有话要与小景说。”

朱八福随着众人走出了庑殿议事厅,门关之前,屋子里的两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门关之后,卫晨暮一言不发地守着门口,其余众人在侧厅喝茶等消息。

这一等时间就长了。年有余看了眼天色,丢下一句公务未完就走人,只留下龙家两兄弟和朱八福在偏厅沉默地喝茶。

龙阳揭开茶盖饮下一口,端着茶盏状似随性地打开话匣,“你那张脸还能要吗?搞成这样也不知道蒙个脸再出门,吓唬谁啊你?”

朱八福担心着正厅里那两位谈事的正主,乍听龙阳吐槽自己坑洼洼的脸,她以手为扇,挥出凉风拂过有些痒的小伤口,“很吓人吗?”

“你自己都不照镜子吗?你就不是个姑娘家,脸伤成这样还心大成这样。”穿得倒是有模有样了,姑娘家脸伤了也不知道用面纱遮个脸,养好了再出现在男人面前。

“谁被打成这样还有心情天天照镜子,能好成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凑合看吧。”她敷衍道,将早已备好的红玉印章推到龙阳面前,“小命保住,完璧归赵。”

龙阳瞥了一眼被推来的印章,挑眉道,“你该不会以为东西还给我,就不用兑现承诺了吧?”

“那怎么会,君子一诺千金,答应你龙二爷的事照办不误。”她大话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毫不君子的打扮,白衫红裙小绣鞋,挠了挠头,“就是我如今这副德行,只能闺房里绣花玩鸟吃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了。”

还没待龙阳回话,龙昂压下一口唇间香茶哼笑插嘴道,“朱大人可别妄自菲薄,你且记着咱们小阳的恩惠,将来枕头风轻轻一吹,咱们龙家就受用不尽了。毕竟你这张脸都伤成这样了,陛下也不离不弃要为你负责。一月之期已过一半,朱大人可有和陛下商量,准备入住后宫哪座殿宇?”

龙阳正要说话的唇缓缓闭上了,斜眸睨向龙昂,他明白,龙昂是在打断他也是在提醒他,如果陛下之前听之任之的态度只是调笑和暧昧,如今他已经把话放得再明白不过,再装着不懂,就是他这个臣子不识趣,不懂避嫌了。

“……龙大人,一月之期还有一半,我可未必有这好命能吹枕头风,还是换个别的我能做到的条件吧。”

“朱大人还有这等奇思妙想?如今的情势,连我也挺想知道,到底还有哪个傻子敢打你的主意?”龙昂一边说着,一边拂袖将桌上的红玉印章摸过,硬塞入龙阳的手中,“既然东西拿回来了,咱们就先告辞吧。小阳?”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党一把……哈哈哈哈

今晚更新迟了,刚到家啦啦啦~

第119章 卷三第三十一章

龙阳恍神了片刻,回过神已被自家亲哥拽着走出了偏厅,他绷住脚步想回头却听龙昂轻声在他耳边警告道,“你想回去当那个傻子?”

“你看她分明不愿,咱们那位圣上总不能那么没风度吧……”

“不然你敢娶她过门?老爹好容易才晋升内阁阁老,咱们龙家一派新贵气息,儿子就公开打皇帝看上的女人的主意,你是砍够了李子树吃够了李子果,准备让老爹换个新目标,在府里天天杀猪吗?”

“……”

“连李宸景都绕着她走,别告诉我,你想逞英雄去为她解围?”他揪紧了龙阳的后衣领大步朝外走,见亲弟还是满怀不甘,哼笑一声,“她现在不过矫情而已,进宫以后这些矫情就统统消失了,有什么愿不愿的,女人……嫁了人自然就会好好认命。过来人的经验。”

龙昂的声音恰到好处让朱八福全然听见,人家避之唯恐不及,她自然也不需要打招呼告辞。人走茶凉,她独坐在偏厅,她是陛下从朱家带出来的,擅自回府太无礼,可几盏茶的时间流过,议事厅里的两位大人物还没出来,而等得越久就表示他们俩在少公子的去留问题上越有分歧。

她起身走到议事厅门口,卫晨暮依旧笔挺地站在门边,见她走来,朝她微微颔首,发辫上的银饰叮铃作响,她这才注意卫晨暮未着官服,一身塞外部族的异域打扮,大而闪的银色弯月耳坠,几撮银线缠绕的月牙小钩绑着发辫垂在脖口,这异域打扮更让她觉得那个地方遥远得模糊不清。

她别开了视线,背靠在门的另一边突然朝卫晨暮开口,“卫大人觉得陛下会答应放行吗?”

卫晨暮微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来直往地和自己讨论少公子的去留,思量了片刻,实话实说道,“不知道。但离开京城对少公子来说最安全。”

她当然明白,他现在的位置有多尴尬,身为前丞相公子,只要他在被压制的相党总有蠢蠢欲动的时候,所以陛下不能光明正大地用他,还得将他圈禁监视起来,用着他却要防着他,他不能有权还得办事,经过丞相霸权一事,陛下不会也不可能再完全信他,最识相的就是他自己请辞离京。

“看来若是陛下不放行,卫大人已经想好后招了。”所以,在她提问时却愣了一瞬,卫晨暮显然没在考虑陛下的决定是什么,他考虑的是若陛下不同意,他要如何带少公子离开京城,“算我多事奉劝卫大人一句,城郊的塞外铁骑虽然骁勇,但一计不用二次,我不觉得陛下会在卫大人代铁骑拔营回塞外前放松警惕。”且不说第一次突围皇宫外有江南吴家帮衬,内有陛下接应,如今陛下分明对城郊兵力很是忌惮,卫大人想再强行突围一次,即便对象不是皇宫而是丞相府,那也是太过冒险。

“若朱大人有能力让陛下首肯卫某带少公子离开,感激不尽。”

“……我倒确是有个办法能让陛下不想再留少公在身边,就不知道卫大人敢不敢试试了。”

一轮秋水月悬挂高空。

丞相府前门庭冷落,李宸景的马车从东序府回来后直接由后门驶进了院子里,他下车直接进了房间,照往常一样吩咐人备好热水后,关上门,准备沐浴净身。

他卸下披风,拆下束冠发簪,长发垂肩而下,褪下衣衫挂在屏风上,腰腹间拆下的绷带垂落地面,整个人沉进了浴桶里,靠着桶壁仰头闭眼假寐,脑海里转着陛下方才对他说的话。

“你想离京吗?”

“朕把你禁足在丞相府,你生气了?”

“小景知道朕送相父去先帝皇陵前对他说了什么吗?”

“朕对他说,相父,别用你以为的方式对朕好,朕不喜欢。朕从头到尾都知道李家没有狼子野心,可朕觉得不安全也不舒服,朕不喜欢别人替朕做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是在为朕好为朝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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