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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132)+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快了,”周小生摆弄着掌心的一只檀香木盒, 指尖一弹,盒子上的活扣被顶开, 盒子里沙沙地掉落出十几枚芝麻大的金色壳子,“再等等。”

他不紧不慢地把这些金色碎壳摊在茶几上, 摆出花的形状。

“这些是相思虫的残骸?”周云轩拈起一枚, 眯起眼睛对着阳光细细端详,“原来它们死后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相思虫越来越罕有。

到了现在,除了专门饲养,它们在民间已是绝迹了。

这种虫子一旦进入到密闭空间,则自动进入长眠状态,不吃不喝,不动不弹。当重见天日,则可复苏如故。

此虫还有一种奇异的特性,身体可与金子相融,若是投入金匣之中,则如鱼得水,可与金子融为一体。

周云轩皱着眉头:“表哥, 什么时候才能走?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 什么都玩腻了。”

现在再叫他上台演戏,他也不想干了。

“养了那么多年, 竟然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周云轩摇摇头,“那只匣子里的东西有多宝贝?族长竟然下了血本放了这么多相思虫,平常我要摸一摸这些虫子他都不许呢。”

相思虫是一种寿命极长的金色甲壳虫,短则可活数十载,长则可数百岁,极为罕有。

相思虫往往以一雌一雄为一对,长相厮守,若将彼此分开,即使相隔千万里, 也能感知对方所在, 有如指南针一般, 将头指向伴侣的方向,伴侣死去,另一方也会在几年前慢慢死去,故得此名。

半透明的金色壳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嗯。”周小生淡淡地应道, “可惜都死了。”

河畔。

楼船依旧。

二楼的甲板上, 两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茶几畔看风景。

第111章 犯病

文渊和署里的人跟张若山多少有些交情在,即便要公事公办,也还是有下不了狠手的时候。

可是刘副官的人不一样。

他们可以让张若山在体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受尽折磨。

文渊在等待的当口已经将这几日审问的笔录扫了一遍。

张若山除了反反复复地把前情供述外,其它一字未吐。

但这远远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谁都知道偷窃和杀人的结果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确实杀害了敲钟老头儿,也没有人会轻易坦承的。

尤其文渊心里很了解张若山,张若山是一名有着超乎常人的承受能力和心理素质的优秀警员。

上次若不是警署这边掌握了赃物从他姐夫手里流出来的铁证,他绝对不会承认偷窃的事实。

按照流程,若是再审不出点什么,过一段时间人就得放了。

换言之,张若山自己也非常清楚流程,只要他继续忍耐,他很快就可以重获自由。

他是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松口的。

“吃过了没有?”文渊把卷宗合起来一放,对刚刚在桌子对面坐下的人温声问道。

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当然,他自己还没有功夫吃。

张若山怔了怔,麻木的眼瞳深处像被唤醒了什么般亮起两星微光,他嘴角抽畜了一下,像是在苦笑,低低地道:“吃了碗粥。”

铺子打了烊,陆一鸣就和金叵罗到旁边的粥铺吃粥。

陈姐不在的第一天,陆一鸣想她……的厨艺。

平时常常是陈姐做好了三人份的饭菜,他却不一定回家吃,总觉得都是那些菜色,早吃腻了。

现在吃不上了,倒是开始想念。

金叵罗对食物一向可有可无,兴致缺缺,陆一鸣随便给他点了一碗一样的。

很快,老板娘端上两碗虾仁粥。

陆一鸣拿起勺子对着虾米粥大块朵颐,不一会儿就捞完了虾米,粥却还剩大半。

再执着地捞了半天,已经一丁虾皮都捞不着了,瞟一眼金叵罗的碗里,几乎分毫未动,拇指大的虾仁浮在粥面上半隐半现,色香俱全。

他还没开口,金叵罗就径直把整个碗推了过来。

“我不吃。”

陆一鸣不跟他客气,大方笑纳。

金叵罗不吃饭也不会饿。

吃了几口,抬头问道:“你除了金子,还喜欢吃什么?”

金叵罗眸中浮起玩味的浅笑。

陆一鸣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在自己唇间流连,忙在他出口前皱眉道:“算了,当我没问。”

啧,真是。

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奇怪的氛围。

这畜牲,莫非跟那些猫呀狗呀一样,也是挑春天发情?

旁边忽然有人惊喜地唤了一声:“这不是一鸣么!”

陆一鸣勺子一顿,扭头看到隔壁桌俊朗的青年男子,先是一怔,随即笑起来:“秦秋?”看看那人旁边穿着洋装的年轻女人,又是一怔,“哟,秦春!你们姐弟俩怎么回镇上来了?”

竟然是旧时的邻居,秦氏姐弟。只是后来秦家举家迁到了省城,很少再联络。

秦春笑笑:“先前的旧宅子之前一直在租,近期有人出了大价钱说要买,老父亲身体不便,我便和秦秋回来处理一下。刚想登门看看你呢。”

陆一鸣向金叵罗介绍:“哦,这是我的两个发小,秦氏春秋,多年不见。”

又向秦氏姐弟指了指金叵罗:“这是我……嗯,朋友。金叵罗。”

双方彼此以目示意。

秦秋端详了下金叵罗:“这位金先生,不仅相貌出众,名字更是特别啊,跟我们这些大俗名就是不同。”

“那是自然。”陆一鸣暗笑,得意洋洋瞟瞟金叵罗,只差没炫耀这名字是他取的。

发小阔别重逢,自然少不了叙旧。

顺势拼了一桌,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上次见面还是你去京城上学时坐轮船经过省城,当时你来得匆忙,我也没能好好地尽地主之谊,今天见得也匆忙,也只能将就下了,哈哈。”秦秋让老板娘添了壶竹叶青,斟了三杯,不忘解释,“我姐姐大病初愈,不能喝酒。”

陆一鸣掐指算一算:“那都有三四年了吧。”

秦秋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我们在县城时遇上柳汀了,她坐在另一辆车上,还送了我们几个草饼,说是去县城医院探亲戚的病。”

陆一鸣脸色微微一沉,嘴边的笑意却未消。

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秦秋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看她肚子都这么大了,得好几个月了吧?你怎么不陪着她一起去,为人丈夫的,你这样就不对了啊。”

旁边的秦春似乎知道些什么,忙轻轻咳嗽了几声,向弟弟使了好几个眼色。

迟钝的秦秋奇怪地看着姐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不想秦春为难,陆一鸣忙抢先笑盈盈地说道:“柳汀嫁的人,不是我。”

语调说得极为平常,就像在讲隔壁家的姑娘嫁了人一样。

但空气仍然凝固了好一会儿。

秦秋尴尬到扭曲的笑脸像是往上泼一杯酒,酒液都能顺着腮倒灌到他的耳朵里。

秦春掩嘴打了个圆场:“缘份这种事,强求不得,各自安好便是好的。”

“对对对。”秦秋自灌一杯,“天涯何处无芳草!一鸣以后来省城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几个女同学,漂亮得很……”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陆一鸣扯开嘴角,举起了酒杯,“万一我到时候去了没有漂亮的女同学,可是要生气的。”

眼角余光瞥到金叵罗,陆一鸣忙拍拍他的肩膀,对秦秋说道:“有多的,可以给他介绍一个,他……呵,他喜欢浪的。”

金叵罗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无声地笑了一下。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散了场。

陆一鸣和金叵罗慢慢地走在回自家宅子的青砖大道上。

暮色渐深,路人也稀少了许多。

走到一个废弃的、只有半人高的土地庙前,陆一鸣忽然停下,对着空荡荡的台子说道:“小时候,我和阿汀还在这里拜过天地呢。那时候里面还有个胖胖的石头做的土地公,不知什么时候起土地公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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