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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三十八年往事集(53)

作者: 行之江水 阅读记录

“没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所以他们都死了,我妈妈是这样,黛茜也是这样,可是……可是这样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父亲,您真的懂吗?”说到后面我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无力而低沉。

“意义?这需要意义吗?我们是伟大的萨拉查后裔,还会有比这更伟大的存在意义吗?”

“蓝道夫,黛茜·马尔福只是死了而已,但你还活着,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你依然有选择,她只是为你而死,可是,我却让你活下来,你该记住的是什么,你真的明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曾经那些想要说出的话没有说出,那些想倾诉的悲哀终究全被掩埋在了无言的寂静中,从未有过的疲倦侵袭我的一切,我再次将自己倒进身后的沙发里,时间与光影交织成悲伤的默然,在这一刻。

“抱歉,父亲,我累了……”

“我想……之后的会议我暂时都不会加入了,给我一些时间吧……”

他没有说话,好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蜘蛛一样苍白的手掌抚过我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幽幽的语气响起,“当然,你可以这么做。”

“谢谢。”

我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我听到耳边传来咒语的声音,于是那些见过的人,遇过的事,以及,爱过的人在一瞬间全部消散成了过往,空白了一切,也许这也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Obliviate!”(一忘皆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篮子的人生中彻底没有了阳光,从这里开始将会是一个转折点了,小篮子要告别他这荒诞悲伤的青春了。

第31章 Chapter 30

四月的英格兰总是忧忧郁郁,下不完的小雨穿透层层薄雾,沾湿了绅士们的礼帽,小姐们的裙摆,就连拉起马车的蹄儿落在湿答答的泥面上也显得如此无精打采。

矫情,这是妈妈常说的一个词,在四月的小雨里,在雾气掩盖的英格兰里,读没有人去读的诗,说符合自己身份的话,偶尔抱怨一点小牢骚,这仿佛就应该是马尔福家的女人该干的事,像麻瓜们教堂里的玛利亚像,安静又高傲的活着。

安妮.戴维斯这么告诉着她的女儿,同时她自己也是这么活着,就像阿布拉克萨斯的妻子,那位死去的马尔福夫人一样,她觉得这理应是马尔福家女人的归宿,安静的高傲,优雅的矫情。

四岁的黛茜并不知道妈妈告诉她的这些都代表了什么,她现在也不想去考虑如何做好一名高贵的马尔福家淑女,她只知道她现在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庄园,古板的教条,她想好好的呼出一口藏在心里的郁结之气,那种自由的向往即使是在这样阴沉的天空里仿佛也能让她呼吸到窗外青草的芬芳。

她的视线正被那不断洒下细雨的灰色天空所缠绕,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上面真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她值得特别关注似的。

“黛茜,我的小甜心,快过来 。”安妮在喊她,在维奇夫人的衣店内,她刚试了一条新裙子,准备替她的女儿也挑一件。

“妈妈。”

“我的小甜心,”她抱起她的女儿,在她的脸颊上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

“来让维奇夫人给你看看,我的黛茜,你该适合哪种款式。”

安妮.戴维斯一直都是这样,她喜欢美丽的东西,一切美丽的事物,那些但凡看着肤浅的她却都是如此热爱。这种狂热的追求在很多年以后从她的女儿身上体现了一个彻底,一个漂亮而奇怪的男孩子,她由此为他着迷。

黛茜仍然记得那是个绝望而悲伤的一天。维奇夫人的惊恐,房屋的倾倒,砖瓦砸落在妈妈身上,魔杖的断裂,漂亮的新裙子上染着鲜血,她就藏在妈妈的臂弯里,从那些滑落的石块缝隙里窥探外面的世界,滚滚的黑烟在空中穿梭翻涌,咒语扫过人群,击打廊柱,断裂崩塌的房屋,女巫们的尖叫,一切的一切混乱又不堪,可她此刻却很安心,在妈妈的身边安心的好似远离了那些恐惧与可怕。就像多少次,马尔福家从来不会为屠杀泥巴种而担忧,因为那永远是与他们无关的。

“妈妈,结束了,他们不飞了。”她摇了摇她的手臂却发现安妮并没有睁开眼睛,然后,她又继续推着她,“妈妈,不睡了,回家吧,妈妈……”

“妈妈,我们回家……”

我想回家……

很多年以后,也是这样灰蒙蒙的天空,她对另一个男人说,她想回家了。可是,终其一生,她到底都没再回到家。

十一岁,她第一次在霍格沃兹见到他,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卢修斯就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看,就是他,你可以恨他,但别告诉别人。”

那个时候,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那场死亡,但她仍不觉得恐惧,只觉得伤感,越想越难过的伤感,她的妈妈因为食死徒带起的那场灾难而死去,而她却和安妮一样,对那些但凡美丽的事物有着疯狂的痴迷,第一次,也许她就爱上了他,一个叫蓝道夫·马沃罗·萨拉查·里德尔的男孩子。

黛茜不明白也看不透,一个失去父母庇佑的孩子怎么能够随时都保持如此自信的笑容,即使他的父亲曾经真有那么的伟大,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吗?

和鲍伯.理查德打架,和斯莱特林级长的不和,还有怀特兄弟的嘲讽,这些种种充斥在他三年级之前的所有日子。

为此她一次次在夜半时分冒着被费奇发现的危险,翻过庞弗雷夫人的医柜,一次次在男生宿舍的门口止步停下,就为看见那张脸淤青散去后仍然自信的笑容,她并不知道自己从这里面得到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很喜欢看,并越发沉迷在了那样的微笑里,即使他并不那么待见自己。

有一段时光,黛茜曾以为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待见任何人的,直到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学年里,她看见他抱着哭的那么伤心的金妮,她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好一点,温和一点,可惜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她疯狂的尖叫跑开了,没法忍受那翻涌不止的嫉妒,那些恶毒的诅咒从心里生出,一次次的诋毁着一个叫金妮的姑娘,7年,她用所有时光去爱他,原来是如此不甘,原来是如此不情愿。

“你好,我叫汤姆·里德尔。”

“你好,我是黛茜。”

从日记里生出的灵魂,一个与蓝道夫如此相似的男人,她不是比金妮聪明,而是比金妮更了解他,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是他,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怀着不明的意图,却又比他更加温和,那种温和是有距离的,让人看不见琢磨不出的距离,黛茜愿意沉浸在这样的温和里,那种只对她一个人好的温和常常让她失神,常常让她以为他就是他。

但是第一次揭开秘密的人还是她自己。

“你知道蓝道夫·马沃罗·萨拉查·里德尔吗?”

面前那个男孩愣了片刻,然后皱了皱眉,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你知道他吗?”她又一次问道。

面前的人没有给她回答,可是她却已经能猜到了什么。

灵魂的出卖与救赎,哪种才是最终的归途?不过在一念之间。

当一切谜底揭晓,她愿意成为一个忠心的仆人,当那位年轻的里德尔将黑色的标记烙印在她颤抖的手臂上时,她看着这张何其相似的脸庞,她想说那一点都不疼,她一点也不怕,没有比这更心甘情愿,因为从此以后他们终归是一路人了。

你可以爱一个人贪图他的所有,他的金钱,他的马车,他的庄园,以及他的权利名望,但绝不要贪图他的爱,如若哪一天里他不爱你了,那你还剩下什么?

那是很小的时候,妈妈常常在闲暇的午后,泡上一杯大吉岭红茶和克里斯太太们常说的话题。那个时候,夫人们咯咯的笑声会传的很远,父亲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预言家日报,从不过问妻子的事情,毫无疑问,他爱着她,尽管妈妈有没有爱过父亲这一直到她死去都是一个难说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