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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莲池(109)+番外

奎河一怔,立即道歉:“对不起,我敲错门了。”

只见那虬髯壮汉“怦”地一声将门合上。

奎河抬眸瞧了一眼这房间的牌号——天字二号。他挠了挠头,回转身看着走廊,又往栏杆下方看,这层明明是三楼啊,天字二号房不是应该在楼下么?

他走回自己的厢房,芋圆正趴在窗户前的案几上,瞅着大街上的美女。

没错啊,这里是三楼啊。

他不信邪的又跑去走廊顶端,敲了敲阿怜的房门。门又开了,还是方才那个虬髯壮汉。

他怔住。

那虬髯壮怒道:“干什么!”

“对不起!”没等那虬髯壮汉再发怒,他便使了障眼法连忙跑回自己的房中。

芋圆见他大喘着气,一脸惊魂未定,便道:“你怎么了?不是去叫师傅用早膳么,怎么一大早跟撞见鬼一样?”

“是有点撞鬼了。师傅不在房中。”奎河总觉得哪里

不对,遂问芋圆,“话说,阿怜是住天字一号房么?”

“是啊,最顶头的那间。”

奎河疑惑,没错啊!他并没有下楼啊,怎么一敲门就敲去了别人的厢房呢?

“走!你陪我去敲门。”他就不信邪了!他抱着芋圆第三次出门,准备再去试一试,经过玄遥的厢房时,忽地门开了,玄遥从中走了出来。

芋圆说:“你方才不是说师傅不在房里么?”

玄遥微微挑眉,一脸镇定地道:“怎么了?”

奎河探头往玄遥的厢房里看了看,跟方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师傅,“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我方才眼花,没瞧见师傅吧。”

玄遥道:“阿怜醒了么?”

奎河道:“正要去叫她。”

玄遥走向走廊顶头的天字一号房,轻敲了敲门扉。不一会儿门开了,阿怜身着一袭紫色纱衣从中走出来,婉若仙子下凡,痴痴地凝视着玄遥。

奎河瞪大眼,哔了狗了,他明明敲了两次门都是虬髯大汉,怎么轮着师傅去敲门,就是阿怜出来了?

奎河十分郁卒,跟在玄遥身后下了楼梯,谁知到了二楼,天字二号房的虬髯壮汉刚巧也出门,一瞧见奎河便嚷了起来:“臭小子!方才是不是你又来敲我门了?!”

奎河一见那虬髯壮汉,头皮发麻。

玄遥唇角微勾,身体挡住了那壮汉的去路。

“你是个……”虬髯壮汉方要发怒,却在对上他的一双黑眸之后一下子呆住了,等清醒

过来,摸着脑袋傻傻地自问,“哎?我这是在哪?我这是要干什么去?”

奎河明白师傅这是替他解难。

玄遥气定神闲地下了楼梯。阿怜跟在他的身后,掩着嘴,忍俊不禁。

一行人只有芋圆不明所以。

玄遥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安静又隐蔽。

一顿早膳下来,奎河一双眼睛盯着师傅看了又看,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玄遥将一个大肉包丢在他的碗里,道:“好好吃饭,别乱想。”

奎河狠拍了一下大腿,顿时想明白过来。不是他眼花,也不是房间的号牌有问题,是师傅设了结界啊。所以,方才师傅那句也是警告。他乖乖地啃着大肉包,只要师傅高兴就好,反正他已经当阿怜是小师娘了。

忽地,玄遥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阿怜:“还痛么?”

阿怜低着头喝着粥,一下子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昨夜他给她抹的绿色药膏真是灵丹妙药,今晨醒来完全没有丝毫的不适。他也问了她同样的一句话,她摇了摇头之后,就发现他眸底的颜色完全变了。方要起床,便被他又按了回去,只是眨眼的瞬间,两人身上的衣物全数消失。她本以为还会像昨夜初次一样疼痛,可是当彼此完全契合之后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瘫化成水之时,身体被刺激后的酥麻一下子遍布四肢百骸,那一瞬间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整个人犹若大

海中的一根浮木,随波逐流,沉沉浮浮……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人世间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沉沦于此。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若不是昨夜心疼她太累,其实替她沐浴时就想狠狠再要了她。

这色胚子……

奎河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她惊慌失措,好似正在偷情的狗男女就怕被人发现,而他一派气定神闲,不急不徐,拥着她不肯起床。她推攘了几次,才将他赶下床。他慢吞吞地穿好衣衫,不情愿地穿墙而过离开她的厢房。

胸前还有些胀痛,这痛感倒是与几个月前那次醒来好像。她在更衣的时候,刻意瞅了一眼,胸前满是昨夜和方才留下的痕迹,与那夜醒来之后发现的印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说他想了几个月,也就是说几个月前她昏沉的那三夜就差点就与他……是因为胡乱将她迷晕了么?

啊——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背地底竟然都在想这些……真是个色胚子。

她抬眸瞅了他一眼,他神态自若,正是印证了什么叫做道貎岸然。

他收到她睇来的视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脸怎么这么红?”

还问!一想到昨晚和今晨,她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就差没将脸埋进碗里。

他轻勾了唇角,附在她的耳边轻道:“习惯就好了。”

还说!她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将手中掰下来的半个包子塞进他的嘴里。

芋圆用爪子捂住眼睛,

他快要被这对男女总是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戳瞎了眼。受不了!他要去冥界找他的婉心。

奎河则是乖乖地全程将脸埋在饭碗里,一言不发。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背弃(9)

“待会吃完我们就要回去了么?”阿怜的语气里满是依依不舍。

玄遥看出来她的忧虑,“多待几日也无妨。”

“好好好!”阿怜兴奋地直点头。

“待会可以先在城里逛一逛。你不是想要坐船回去么?等回程的时候再去渡口坐船。”玄遥伸手将粘在她嘴角的面屑取下。

“嗯嗯嗯。”昨日初到,匆忙赶着喜宴,经过武昌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她瞧见不少有趣的玩意儿。

离开客栈,阿怜便拉着玄遥直往最热闹集市奔去,一路摸着各种稀奇的小玩意儿。半个时辰未到,玄遥和奎河师徒二人的手中挂满了东西,就连芋圆的脑袋上都顶着一个木雕的面具。

这女人,只要一逛起街来就刹不住。阿怜一手抓着冰糖葫芦,一手抓着棉花糖,像只紫色的蝴蝶在街头四处飘舞。

玄遥旨在只要她开心就好,丝毫不用担心东西搬不回广陵。

阿怜玩得不亦乐乎,这一待便在武昌待了好几日,甚至还花了重金向武昌最有名的天宝阁酒楼大厨学会了清蒸武昌鱼这道名菜,等着回去大显身手。

终于要启程回广陵,阿怜有些依依不舍,嚷着以后还要来武昌玩耍。

刚踏出客栈,正准备坐马车去码头,恰巧撞见杨广德带着下人前来,“杨某真是孤陋寡闻,不知玄先生大名,失敬失敬。前几日招待不周,还请玄先生海涵。今日特在别院设宴,不知玄先生能否赏个脸?

玄遥想都没想,便回了:“抱歉,我们已经在武昌耽搁了不少时日,广陵还有很多事,这就准备回程。”

杨广德立即又道:“只是一顿便饭,不会耽搁玄先生太久。别院就在前面的一条街,离着不远。”

玄遥依旧不客气地回绝:“不必了。”

阿怜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不给媚姬姑娘一个面子么?”

其实从杨广德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便一眼看穿杨广德,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而有求于他的人并非是杨广德,是那个躲在远处的马车里不肯露面的人物,杨广德不过是受他所托罢了。

玄遥扬眉,道:“为何要给她面子?”

阿怜耸了耸肩,“好吧,估计她一点儿也不想你去杨府的别馆,巴不得你早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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