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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撩人(2)

作者: 月着陆船 阅读记录

这一看就是某个美发会所里设计师的名片,灿烂、闪耀、假装低调是为了更好地强调奢华。他想,也只有发型师才搞这种华而不实的名片了。

胡涂也不解释,模棱两可地回答:“垫着吧,不用白不用。”

于是胡乐将名片折了两折塞进桌脚与地面的空隙间,说来也巧,不厚不薄正正好。

那天晚上睡前胡涂接到一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胡先生吗?这里是维纳服装设计有限公司,恭喜您成功应聘总裁助理这一岗位,请于明早九点带上祁总的名片去人事部报道。”

胡涂“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感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就手脚并用爬到客厅从桌脚下抽出折成小方块的名片。

他将小方块摊开放桌上……小方块自发蜷起……摊开、蜷起、摊开、蜷起……

胡涂双手插腰,眉间不展,可愁坏了。

第二天胡涂手握名片到达人事部,名片皱巴巴不说,该是烫金的地方还破了个洞。

面对负责人怀疑的目光,胡涂腼腆地笑了:“垫了会桌脚,质量太好,没熨平反而烫出个洞。”

负责人:“……”

这孩子心该有多大,拿祁总的名片垫桌脚……

☆、缝纫机

在人事部,胡涂了解到总裁通常配备两位助理。目前仍在职的一位名叫章扬,气场强大,比起精英更像流氓头子,公司里唯一敢跟总裁叫板的男人。章扬从公司创立之初就跟在祁崎身边,只要是老员工都知道,虽然表面不和睦,但祁总和章助理的关系更像是相爱相杀一家人。

这些都是经由负责人卓宝得知的。胡涂好奇:“原来那位呢?辞了吗?”

卓宝静默三秒,幽幽地说:“过劳死。”

胡涂清亮的眼睁得溜圆:“那我岂不是进来送死的?”正说着,右腿不自觉地开始小幅度抖动。

卓宝:“……”

她拍拍惊吓过度的萌新,安慰道:“原来那个能力很强,祁总比较器重,给的任务也多,但他本身是工作狂,一个月的工作量硬是半个月内完成,长年累月休息不好就猝死了,别担心,祁总不是黄世仁,工作量分配合理,你学会调节就行。”

胡涂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是个战五渣。”

一个月工作量半个月完成?不存在的。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为自己的低能感到骄傲过。

卓宝:“……”

她的中心思想是合理调节工作步调、找到生活与工作的平衡点走向美好明天,并不是能者多劳容易过劳死啊喂……

胡涂被领到办公室后见到了传说中的章扬。

身高180+,全身上下都是腿,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袖口随意撸起卷在手肘处,露出健壮有力的小臂。男人正背对门口打电话,隔着三米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流氓痞气。

走近后在他身后站定,期间听到男人的谈话内容,胡涂暗叹精英就是精英,短短三分钟内就用了三种不同语言——

普通话、上海话、四川话。

并且切换自如,不禁心生崇拜。

正想着,章扬突然转过身对电话怒吼:“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一百万就给老子播十秒,那个瓜不兮兮的主持人宣传语说错两次,没让你们赔钱就很好了,你们动动脑壳好伐啦!”

胡涂被喷了一脸口水,同时感到脚下大地在颤抖,好惊人的气场……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该忙的照样忙,显然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

章扬挂了电话,阴郁地盯着他:“你是哪个?”

胡涂抹了把脸伸出手,不卑不亢道:“新来的助理,胡涂,请多指教。”

章扬上下打量一番,不走心地拍了下他的掌心算握手,然后走向总裁办公室。擦肩而过时胡涂听到他小声嘀咕:“瓜娃子文邹邹的。”

胡涂:“……”

这都算文邹邹?那见面第一句话说“新来的助理胡涂,吃饭了吗”会不会更接地气?

章扬敲敲办公室门,不耐烦道:“出来接客!”

胡涂:“……”

他一下子明白何谓“相爱相杀一家人”。

过了会门从里面被拉开,祁崎正了正西装走出来,经过章扬时冷哼一声:“粗俗。”

两个男人身高相当,但祁崎硬是把头昂出了高人一等的错觉。

祁崎走到胡涂面前抬高下巴:“缝纫机你还是来了。”

胡涂脸色一黑,妹的缝纫机!不提这个梗会死是不是!

祁崎双手插兜,面对办公室里的人提高音量:“这是新来的助理缝……”

眼风扫过去,胡涂发誓,身边的人要是说出后面两个字,他就扑上去咬死他。

祁崎沉默了几秒,偏过头小声问:“你叫什么来着?”

办公室同僚:“……”

胡涂仰着脑袋与他对视,倔强的表情下闪过受伤,一时只觉得被面前这人忽视得彻底,毫无尊严可说。

祁崎被他盯得晃了下神,这缝纫机眼睛漂亮的厉害,瞳孔乌黑清亮,看向他时也是波光粼粼,一副被欺负惨却又死撑的样子。

胡涂一扭头面向前方,抿直嘴角,字正腔圆地说道:“我叫胡涂,不叫缝纫机!”

办公室同僚:“……”

没人说你叫缝纫机啊孩子。

入职第一天,胡涂经过自我介绍,成功地把“缝纫机”这一称号传播了出去,之后便是坐了一天的冷板凳。临近下班,好不容易等总裁终于记起他,把他叫进办公室。

祁崎姿态随意地坐在总裁椅上,问:“听说你在咖啡店打过工,手艺怎么样?”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煮咖啡为数不多的拿得出手的特长,胡涂有些高兴,觉得起码总裁对他的认知没有仅停留在“缝纫机”这一层面。

连自己都没察举地,他带些毛遂自荐的意思说:“基本的都会做,还会简单的拉花,喝过的人都说好!”

下一秒,一个绿瓷色的杯子推到他面前,祁崎歪着脑袋撑住下巴看他:“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胡涂拿起杯子,走出去前问:“要拉花吗?”

祁崎表示无所谓地摆手:“随你,别拉奇怪的东西就行。”

胡涂:“……”

泡完咖啡,胡涂端着杯子放在桌上。

祁崎从一堆文件中抬头,咖啡香倒是很浓郁,最上面盖着一层奶白色的不明漂浮物。

他无情讽刺:“你做的是咖啡奶盖吗?”

胡涂深吸气,那不是奶盖,是拉花!拉花懂不懂!虽然不明显,但隐约还是能看出树叶形状的。

祁崎喝了一口,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又很嫌弃似的放在桌上,撇嘴道:“奶味太重,糖也放多了,满分五分给你一分,这一分是鼓励你再接再厉。”

胡涂除了点头表示赞同、以示忠诚就无fuck说了,作为助理,他总不能按住总裁的头命令“不喜欢喝有种给我吐出来啊魂淡!”

“那我要再帮您泡一杯吗?”

胡涂唾弃自己狗腿。

祁崎挥手示意:“出去吧,这次算了,下次记得改进。”

“好的,我先去忙了。”胡涂公式化回道,转身就是一个白眼。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才想起总裁还没给他安排正经工作,准备再推门进去时,章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章扬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喂?什么事?”

门内传来祁崎的声音:“把咖啡机搬到楼下给业务部的人。”

章扬不干了:“那老子以后喝什么!”

祁崎:“我们这层有台缝纫机够用了,他会泡咖啡,不要浪费资源。”

章扬看向总裁办公室门口,视线与胡涂撞个正着。他不确定地对着电话问:“你说的缝纫机,是不是早上那个叫胡涂的?”

祁崎问:“谁是胡涂?你说的是缝纫机吗?”

章扬:“……”

所以早上缝纫机在自我介绍时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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