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杯酒不曾消(36)
“这就是九栋学姐的案子？”沈星眉梢一挑，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应该就是的，”楚青阳接着说，“还有，我还打听到，毕业之后他就变得低调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那起事件闹的蛮大的。但是……他那变态的癖好……一直延续着。”
楚青阳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绞尽脑汁想着用比较婉转的词来形容。
“只是现在，国家打击力度比较大，他也没法找太小的。”
“这就对上了，凶手……是来复仇的……”沈星辰面无表情的说。
“可这跟那个藏毒的保安有什么关系？”楚青阳疑惑不解的问。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保安是个赶新潮的么？一个保安，十几年前，有什么资本去赶潮流？肯定是有人收买他，让他去网上煽风点火。”
“如果真的是那学姐的家人来复仇的，怎么会等了十几年？”楚青阳在电话那头愣住了。
“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是谁干的，二是……当时没有条件。但是当时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傻子都知道谁是罪魁祸首，所以……”沈星辰顿了一下，“去，查那个学姐所有的社会关系，所有的！重点排查她的弟弟妹妹或者……你懂的。”
“好，我这就去。”楚青阳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沈星辰突然叫道，“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还记不记得九栋后来又死了一个？”
“你是说……那个传说被冤魂索命的？”
“对，有可能……那才是第一个死者。”沈星辰的眼神极其凛冽，“把她一并查了。”
“好！”楚青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吃完早饭，沈星辰换了衣服，特地披上了外套，拿了摩托车钥匙就要出门。
“你去哪啊？”林渊叫住了他。
“去现场看看。”沈星辰低头换着鞋。
“我跟你一起去！”林渊说着，从衣架上拿起外套。
“不用了，外面世道不好，你尽量别出门。”沈星辰说着就要开门。
“我能帮你！”林渊坚定的看着他。
“……那你把口罩带上，外面风大，”沈星辰看林渊很坚持，指了指门边的抽屉，“你身体不好。”
“有你身体弱么？”林渊撇了撇嘴。
“带上！”沈星辰近乎命令的口吻让林渊一惊，随即拿出口罩，跟沈星辰下了楼。
……
林渊坚持让沈星辰坐在后面，自己骑车，沈星辰拗不过他，只能坐在林渊身后。林渊骑车速度太快，他只能紧紧的搂着那个少年的腰。
不一会就到了学校门口，两人把车停在校门边的树荫下，进了大门。
“哟，小沈，今天不是你的班啊？”一个保安看到他们，上前来打招呼。
“哦，这不，今天休息，带我弟弟来转转。”沈星辰陪着笑，一边把林渊挡在身后。
“小伙子长的很秀气啊。”保安伸着头，打量着林渊，看到林渊只露出来的弯弯的眼角，明显是在笑着，“不像是有病啊。”
“咳咳——”林渊适宜地咳了两声。
沈星辰冲保安点了个头，领着林渊就往前走了。两个人就像是来逛校园的一样，不紧不慢的逛到了九栋楼下。
九栋门口仍然拉着警戒线，方圆百米都没人靠近。沈星辰看了看那个被掰歪了的摄像头，自言自语的说：“应该能上去吧。”
林渊看了一眼沈星辰，说：“我来，从楼后面爬上去。”说着就要往前走。
沈星辰一把拉住他，“大白天的，你不要命啦？！”
“没事，不会被人发现的。”林渊回头，用弯弯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从这走吧，”沈星辰拉着林渊，猫着腰贴着墙，从摄像头底下钻了过去，“我看过位置，拍不到。”
这是一栋老旧的宿舍楼，走廊两边都是宿舍，一边朝南，一边朝北。两人一前一后往楼顶走着，整栋楼显得阴森森的，一股股凉意不断袭上后背，沈星辰不禁裹紧了外套。
“十四哥哥……”林渊看到沈星辰细微的动作，走到他身边。
“我没事，先去楼顶。”
两人在楼顶转了好几圈，果然干干净净，除了被风刮过来的落叶和灰尘，什么都没有。楼顶的中央还拴着好几排绳子，那是之前给女生晒被子用的，废弃了之后，那些绳子孤零零的在风中晃着。
“十四哥哥，什么都没有，”林渊走到沈星辰身边，“会不会被警察都搜走了？”
“他们那么糙，怎么会搜的这么干净？”沈星辰一脸轻蔑的说。林渊最喜欢看到沈星辰脸上那副睥睨众生的模样——这才是他的十四哥哥，才是那个带他回家的英雄。
“楚青阳说他们当初复核过落地点，没有可疑。”沈星辰心想——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他原本心里有个设想，但是现场连一根烟头都没有，他检查过栏杆，也没有挂过重物的磨损痕迹。
沈星辰想着，给楚青阳打了个电话……
“你别急啊，查着呢——”
“你知道当年那学姐的宿舍在几零几么？”沈星辰没等楚青阳说完，就问道。
“905！”
“朝北的？”
“什么朝北朝南的，我又分不清。”
挂了电话，沈星辰急忙下了楼顶，往905跑去，林渊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905门口，沈星辰看到破败的大门上还挂着一把锁头，他看了眼身后的林渊，侧过身来让他上前。
林渊笑了一下，拿出手里的回形针，别直了，捅了进去……
门开了，十年没人进来过的地方，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阴暗的走道，阴暗的房间，墙角还挂着三两个蜘蛛网，眼前一副破旧的景象，的确是个滋生鬼故事传言的好背景。
宿舍门正对着窗户，沈星辰走到窗边，往下一望，果然……这间宿舍就是朝着九栋大门这边。
他仔细看着窗框，发现了什么好像印证了他的猜想，打开窗户，看到窗框下面的外侧有一道防止坠楼的护栏，跟室内积满灰尘不一样，那道护栏上被擦的干干净净……
“阿渊，把隔壁的锁也开了。”沈星辰对林渊说着，转身就出了门。
进了隔壁的宿舍，沈星辰直奔窗户，打开之后，用手指沾了一下窗外的护栏，看着手套上的一丝黑色，沈星辰笑了——果然……
走回到905，沈星辰给楚青阳打了个电话，只说了几个字——“死者不是从楼顶跳下去的，是905，找人来提房间里的指纹！”他也知道不一定能采到什么有用的指纹，不过，试一下总是好的。
“905？——”楚青阳还没来得及惊讶，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心想，难怪他们在楼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一般跳楼的不是都往楼顶蹿么，谁会想到是从某一间宿舍里飞出来的，沈星辰那个瘪犊子他妈的怎么想的？！
“十四哥哥，”沈星辰还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林渊在身后叫住他，“这个变态是自己走进九栋的，应该是有人把他约在了这里，他被人弄晕，会不会是……熟人？”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弄晕的？”沈星辰微笑着看着他。
“正常人，谁会没事爬到那上面去往下飞？”林渊指了指窗外的护栏。
沈星辰笑了一下，用手抹了一下眼前的桌子，对林渊说，“这桌上的灰，明显比其他地方的要少很多。”
“桌子？”……
两个人悄摸的从原路走出了九栋，正聊着笑着，突然林渊伸手一推，把一个差点撞到沈星辰的少年推了一个趔趄。
那个少年原本低着头疾行，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心思，也没看到对面的两个，差点就要撞上了，还是林渊反应比较快，推开了他，不然就沈星辰那小鸡子一样的身子，估计会被撞出三米远。
“阿渊，你怎么能推人家呢？”沈星辰连忙去扶那个明显有些懵逼的少年，“没事吧？不好意思，差点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