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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x年羹尧]覆手倾天下(10)

作者: 无谓舍人 阅读记录

“那你认为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爹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

年羹尧本想问他知不知道他爹为了他的前程做了些什么,他此次前来是不是身负密令暗中监视他,可看着岳钟琪如月光般清澈的双眼,话到嘴边,他又突然开不了口。

“年大人,您一身的好武艺是向谁学的?”岳钟琪见年羹尧久久沉默,主动打破了寂静。

“我和你恰好相反,我自幼喜好诗书,我阿玛却偏要让我习武,机缘巧合倒修了个文武双全。”年羹尧想到先前尹四以为他一介文弱书生不会射箭,又暗自好笑,不觉扬起嘴角。

“年大人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他知道我会武功,会不会还这样傻傻地要和我比箭。”

“真羡慕他能和年大人一起观星比箭,我就没有这个福分了。”岳钟琪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年羹尧疑惑道。

“容斋虽然不知道年大人说的那个‘他’是谁,可您说话三句不离那个人,是他准没错。”岳钟琪话语中带着几分嗔意。

“有趣,真有趣。”年羹尧没有理会他,独自望着夜空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科普:

岳钟琪(1686~1754)清朝名将。字东美,号容斋,平番(今甘肃永登)人,清圣祖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岳升龙“以母年逾九十,乞入四川籍”,岳钟琪也随之入了川籍。康熙五十年由捐纳同知改武职,任松潘镇中军游击、副将,以平定西藏乱事,擢四川提督,后署川陕总督,以宁远大将军率军,雍正十年被夺官下狱,乾隆二年得释,为四川提督,平大金川有功,封公爵。

第9章 薨良妃老九知暗涌,得家书双峰萌归心

康熙五十年着实是个多事之秋,十一月,八阿哥胤祀的生母良妃卫氏病逝于延禧宫中。

良妃虽是辛者库出身,却一路以来先封良嫔再晋良妃,母凭子贵。再加上良妃素来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宫里众人得知良妃薨逝,纷纷感伤遗憾,甚至偷偷焚纸钱纪念。

可若说良妃之死最难过的一定就是八阿哥胤祀。

一来,胤祀自幼虽不跟在良妃身边长大,良妃对他却是谆谆教诲,一片慈母之心,如今溘然长逝,教他怎能不痛心。二来,胤祀向来以仁孝著称,在朝臣、诸皇子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生母病逝,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来。

更何况,八阿哥胤禛不但是悲痛欲绝,更加是茶饭不思。

这几日,他坐在延禧宫内为良妃守灵,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皇上见他孝感动天,特允了其他阿哥轮流去延禧宫送饭给他,这在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是鲜有的事情,宫里对此也是流言四起,有人说是皇上感念良妃贤惠温婉,心中不舍;亦有人说是八爷胤祀自当日废立太子之事为皇上顾忌之后,要借着良妃病故的事重得圣上青睐。

论痛彻心扉,没有人比得过此时的八阿哥胤祀,可论心急如焚,怕没有人比得过这时的四阿哥胤禛。

雍王府内一片寂静,胤禛与十三弟胤祥面对面坐着。桌上刚沏的茶还冒着氤氲的白气,萦绕着盘旋而上,风一吹就在眼前散了。

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不说话。

一会儿,胤祥开了口:“四哥,你说这老八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可不好说。良妃这么好的额娘病故,换了是谁,只要是亲生的儿子,总也是难过的。可这事却并不似寻常人家丧母这般简单。”胤禛长叹一声道。

“来不及了,这次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什么仁义忠孝,不过都是做做样子,能有几分真心?要我说,这次让他在皇阿玛面前翻了身,后患无穷啊。”人都说十三爷温文尔雅、与世无争,却很少见到他这样双拳紧握,言辞锋利。

胤禛笑着拉过胤祥,亲手端起那杯热茶递到胤祥手中。

“凡事都是祸福相依,对老八来说,这是个好机会,可对太子来说,这是致命的威胁。放心吧,会有人动手的,咱们就坐山观虎斗,等着渔翁得利吧。”胤禛眯起了眼,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爷、十三爷,九爷来了。”忽传来门外下人的通报。

“他来做什么?”胤祥百思不得其解。

“等他来了不就知道了。请九爷进来。”胤禛对下人道。

胤禟一推房门,恰迎上了胤祥水一般的眸子,惊道:“十三弟怎么也在这儿?”

“怎么,九哥来得我来不得?”胤祥微微抬了抬头,挑眉一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这儿是有事想和四哥商量。”胤禟直接望向胤禛。

胤祥不想自讨没趣,上前拍拍胤禛的肩,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胤禟见胤祥离开了,才向胤禛道:“皇阿玛允了众位皇子去延禧宫给在那儿守灵的八哥送饭,四哥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胤禛淡淡道。

“那——”胤禟正欲说什么,胤禛却站了起来,指着门口厉声道:“九阿哥不必多言,本王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与九阿哥一起去给那孝子送饭,九阿哥还是请回吧。”

胤禟怔怔地望着胤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日太子胤礽被冤谋逆之时,大阿哥胤褆设计想置他于死地,因皇上龙颜大怒,朝中无人敢求情。是眼前这个有勇有谋、性量过人的四哥凭一己之力与他一起力挽狂澜才能保住如今太子的性命。可才过了多久,这位手足情深、深明大义的四哥,竟然如此冷漠地对待他。

可很快,他又想明白了。如今皇阿玛年事已高,皇子中几股势力各成一派。他素来和待人谦和、彬彬有礼,又善于拉拢人心的八阿哥走得近,怕是早就被看做是八王一党了。这么说来,这位看起来隐居避世、不问世事的雍亲王,看来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兄友弟恭、毫无城府。相反,他极有可能已经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而这股势力,恰与八王抗衡。

想到这些,他终于不再呆立原地,而是含着泪,向那个曾经让他钦佩,让他引为莫逆的四哥重重一抱拳,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老九啊老九,你终究还是没有站到我这一边来。”胤禛连声摇头叹息。

胤禟褆了满满一篮饭菜,来到这座空荡荡的延禧宫。延禧宫内已是上上下下一片白,白的帘帐、白的蜡烛、白的宫墙,就连一身素衣跪在灵前的八阿哥胤祀的脸也是苍白的。

“八哥。”胤禟轻声唤。

“今儿来的是你呀。”胤祀的话中带着点欣慰。

“八哥节哀,别哭坏了身子。”胤禟提着篮子跪到他身侧。

“皇阿玛还是念着额娘的。尔良妃卫氏,禔躬婉顺,赋性柔嘉,矩薙无违,允表珩璜之□,敬恭自矢,克彰褕翟之休。念久备乎嫔行,爰优加夫妃号,方期永绵福祉,何意遽告沦殂。九弟你听,皇阿玛写的祭文,多感人肺腑。”胤祀突然说。

胤禟起初对胤祀这一番话摸不着头脑,可他想起今日雍王府中胤禛的神态,又恍然大悟。

“八哥的意思是,趁着这次皇阿玛疼惜良妃娘娘,爱屋及乌——”

“九弟,隔墙有耳,何况是在这延禧宫中。”胤祀忙打断他的话,却也默认了他话中的意思。

“那八哥的打算是?”胤禟故意压低了声音,继续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就看十四弟的了。”胤祀抬起头,虔诚地望了一眼面前良妃的灵位。

这几日,巡抚衙门的事情不多,年羹尧正闷得慌,闲来无事和贺成下棋。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递过来一封书信。

那送信的小吏道:“送信的说这是年大人的家书。”

年羹尧疑惑道:“家书?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贺成也替年羹尧担心起来,急忙帮着拿过一支蜡烛,道:“年大人别急,保不准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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