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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摄政王(98)+番外

作者: 梦寐迢迢 阅读记录

景辕起身,不动声色逃脱他的“魔爪”,道:“是,那臣告退。”就往外面走。

“等等。”沉胥坐回自己软塌上,摆出一副皇帝专用冷酷表情:“朕突然想起这些奏折明日要用,还是辛苦一下王爷,今夜批阅完吧。”

“是。”

景辕批阅了一会儿,顿了顿:“这些奏折批完还要一些时候,陛下不必等臣,先去睡吧。”

“这怎么行?王爷帮朕批阅奏折,朕当然要陪着王爷。”

“臣不需要人陪。”

“可是朕想陪你。”

他丝毫不掩饰眼睛里浓烈的感情,直直地望着景辕。

景辕只是手顿了顿,面不改色动了动唇,“臣受宠若惊,只是不必了。”

“这是朕的书房,朕就喜欢呆在这里。”

景辕没有回他。

已经很久,很久。他们两个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了。现在,哪怕是不说话,哪怕景辕不看他,可是只要两人呆在一个地方,他就忍不住心跳。

景辕还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在自己身陷险境的时候,还想着他,担心着他被奸臣篡位,而不顾自身安危假传消息。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在识破他假扮“晋骁”的时候百般试探纠缠。如果不在乎他,那天,就不会亲他,更不会在亲了他以后狼狈而逃。

景辕还在乎他,只要想着这个,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就会觉得幸福。景辕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可以跟景辕单独呆一晚上,想着就不由自主露出微笑,困意全无。

只是他没想到景辕的速度这么快,还是在天亮以前把奏折都批好。

他眼下一片熬夜熬出来的青紫,沉胥看着心疼,想留他在宫里休息。可是他放下笔,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奏折已全部批阅完成,臣告退。”

“等等。”心疼又变成愤怒。

“陛下还有何事?”景辕只听下脚步,头都懒得回。

“朕的脑壳明日也疼,明日的奏折,也要劳烦王爷了。”

从背影中他看到景辕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看起来是很生气,又硬生生把这口气压下:“臣会准时过来。”

这样的景辕,还真可爱。

“朕后日脑壳也疼。”

“臣后日也会过来。”

“朕这个月脑壳都疼。”

景辕两侧的手握成拳,转过身来:“陛下若不怕臣谋权篡位,大可把御书房都搬到臣的王府来。”

他笑着站起来:“不怕,我怎么会怕呢?我巴不得王爷赶紧夺权,逼我退位,君临天下。这样我就不用背负皇族使命,不用天天想着如何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好皇帝,不用每日早起上朝,也不用每日批奏折,不会被大臣天天唠叨选秀,不用在意在百姓眼中的形象……我就可以只用做个景夫人,随心所欲,多舒服?”

景辕躲避他的眼神,看向别处,不着痕迹岔开话题:“这一个月臣会每日入宫为皇上批阅奏折。”

“嗯,辛苦王爷了。”他朝景辕走了两步,依旧面带微笑:“王爷不如搬来宫里住吧,省的来回跑也辛苦。”

“陛下,你我为君臣,这样传出去影响不太好,也对陛下的名誉有损。”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乎。”

“臣在乎。”

撂下这句话,景辕走了。

沉胥没想明白,景辕的那句“臣在乎”,究竟是在乎他摄政王的名声,还是在乎他?

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未来一个月,他可以每天都看到景辕。

生辰当日,沉胥大早上就被长公公喊起来梳洗打扮,换上特制的衣服。去金銮殿,接受所有大臣的贺寿与献礼,寿礼清一色的珠宝玉器,名家字画,实在无聊。

他的目光从早上就一直朝门口瞟,到正午都不见景辕人影。

他怎么还不来?今天可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后他过的第一个生辰,他可别迟到啊。怎么还不来?要不要喊长公公去催催?

“摄政王到——”

终于来了!

他忙把翘着的腿放下来,整理好衣冠坐直。

“摄政王献给皇上的礼是寿……是……是……”

宣读寿礼的太监连说三个“是”都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景辕亲自呈着礼物走过来:“臣献给陛下的寿礼是一把名为‘彼岸’的匕首。”

喧哗的金銮殿瞬间安静下来。

早在大胜国时期,皇帝就定下规矩,不允许擅自带兵器进入皇宫,尚方宝剑除外,为的是防止行刺。所以兵器在礼仪上被划分为凶、器,不祥之物,送寿星匕首,有诅咒寿星短命的说法。摄政王与陛下不是举案齐眉,感情恩爱吗?怎么会突然有此之举?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摄政王,又看看沉胥。

出乎所有人意料,陛下居然从皇位上冲下来,拿起那把匕首,不知是太气愤想杀了摄政王,还是太激动一瞬间情绪失控,但仔细看看好像都不是。他的表情,居然是……喜悦?并且是莫大的喜悦。

“你终于愿意把它给我了,你终于把它给我了……”沉胥爱不释手抓着匕首,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景辕说过,他表现满意,他才会把匕首还给自己。现在他把匕首还给自己了,是不是代表,他原谅自己了?

“臣祝陛下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景辕还没跪下就被他扶起:“朕不要什么万寿无疆,朕只要心上人一直在身边。”

“咳咳”“咳咳咳”金銮殿上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沉胥回到龙椅上:“秋冬换季,容易生病,爱卿们多多注意身体。”

“谢陛下关心。”

后续便是君臣饮酒,共赏歌舞,没什么特别的。直到一个太监从后门悄悄进来,对长公公说了几句话,并把一个东西给了长公公。

长公公来到沉胥面前:“陛下,收到一封密信,是西辽三皇子给陛下的信。”

沉胥在桌下拆开信。

沉兄:

那日匆匆一别,已半年未见。昔日与沉兄结交,是为沉兄的坦率所吸引,为义气所折服。只是后来发生诸多事,未料到嘉禾会红颜薄命,也未料到沉兄竟成了北商帝王。皇室子弟,争权夺利,虽一母同胞,却自相残杀。你我同为皇室子弟,沉兄应该懂我心中所想。太子有治理江山之才,却心狠手辣,残害手足,手刃亲生父亲,禽兽不如。我耶律极死不足惜,只是,若西辽皇位落入太子之手,百姓将苦不堪言。信后面的虎符可调动父皇生前的五万亲兵。太子一直逼我交出虎符,我不能给他。现在在这世上,我唯一能信的人,也只有沉兄你了。沉兄看到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入狱,或许,已经死了。耶律极别无所求,只望沉兄能前往西辽一趟,务必阻止太子登基。

信封里面确实有一个虎符。

“送信之人可在?”沉胥问。

“在门口候着。”

“带他去书房等朕。”

沉胥找借口离开宴会。

御书房。送信来的人确实是耶律极身边的护卫。

“你们三皇子,到底怎么了?”

“我们殿下私自放了摄政王,被太子知道,太子逼着陛下要处死殿下。陛下念及父子之情,只是将殿下软禁。陛下身体不好,他原本的储君人选,是我们殿下,只是……只是那太子禽兽不如,为了皇位,居然给陛下喝□□。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医无能为力,朝堂被他控制,我们殿下也入狱了。殿下说,能拯救西辽的,只有北商陛下您了。”那护卫红着眼睛跪下去:“求求您,陛下,求求您救救我们殿下,救救西辽的子民。”

“我与你们殿下虽有结交之情,但我是一国之君,突然跑去阻止你们太子登基,实在不妥。”

“可是……传闻北商陛下菩萨心肠,就当是为了西辽的百姓,也请陛下帮帮忙。太子手刃亲生父亲,天打雷劈,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陛下,陛下您帮帮我们殿下。”